“是吗?你真的确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吗?”楚云飞皱了皱眉头,他轻描淡写道:“原来我是并没有怀疑你的,毕竟作为后母,原本就意味着要经受不少的风言风语。但你却奢望得太多了,所以才会露出破绽。尽管你以为自己假惺惺的亲情,能换来冯小姐对你的感激,但你恐怕不知道,她早就知道了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吗?只是,从小就养在深宅大院,而且渴望有母亲关爱她的冯惠兰,万万都没想到,你这个看似无害的后娘,却一直都在想办法算计她。我的判断没有错吧?”楚云飞看着冯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忘记征得书儿的同意。
“算计她?怎么可能呢?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就算我是冯夫人,可怎么说也都是个填房。可她不一样,她是冯员外最宠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么算计她的?平白无故这么说上几句,以为我就会上当吗?”冯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这句话,声音里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恨意。
“当初的怀疑,是因为肖郁肖公子的一番话。”楚云飞的脸上多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太难对付,也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过,因此想要让她完全说出实情,只能抽丝剥茧式的慢慢来。当他说出肖郁的名字时,他看到冯夫人的眼皮抽动了一下。他假装不知情,继续道:“他跟我说,第一次见到冯小姐的时候,是你陪着冯小姐在二楼的走廊那里,借着掩映的树枝,他看到了冯小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奇怪?”冯夫人瞪着楚云飞问道,“有一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难道就是这样凭着自己的胡思乱想断案的吗?”
“原本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可事情真的是那样吗?冯小姐自小体弱,一向是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这一点儿,已经得到了你们的证实。而且,冯小姐的二楼,大概夫人也一向不怎么去的吧?”楚云飞并没有理会冯夫人的嘲讽,继续道。
竹姑和书儿同时点了点头。楚云飞皱眉道:“原本看起来并不奇怪,可是冯员外是个对自己女儿宠爱到了极致的父亲,不仅如此,他似乎也对女儿的婚事不上心。冯小姐到了嫁人的年龄,不仅才貌双全,而且还有那么一大笔让人心动的嫁妆,恐怕对她垂涎三尺的人不只一个吧?我记得书儿曾经说过,冯小姐是个性子极冷的人,她绝对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更不愿意抛头露面。而你那么做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招惹那些登徒浪子吧?为的就是引得他们给冯小姐送来爱慕的书信。”
“哼!”冯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楚云飞的质问。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如此一来,你好像是个很慈爱的母亲,能堵住冯员外的嘴,另外一方面,爱慕冯小姐的书信,从四面八方飞到了冯家,自然会激怒冯员外,如此一来,你的目的就达到了。最起码,冯员外跟冯惠兰的关系就受到了影响。就算她有什么事情,也不再会对自己的父亲说,这一点儿我没说错吧?所以那次冯家失盗,冯小姐的字画不翼而飞,她也没有声张。我想那个时候,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亲密。”
原本还十分困惑地书儿,点了点头道:“公子这话说得不错,自从我们家小姐……怎么说呢?总是会有那些人或上门或写书信给小姐之后,我们老爷对小姐就不如从前了。就好像是……一切都变得很古怪,我们家老爷对小姐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了。”
“那又怎么样?女孩子长大了,跟父亲的关系一般都会比较疏远,这也是很常见的吧?”冯夫人很不以为然地在边上插话道:“我说过了,你们……”
“其实最可疑的还是这次的书画被盗事件。冯家值钱的东西不少,为什么那盗贼什么都不偷,偏偏偷走了冯小姐的字画呢?而且,为什么贼人会知道冯小姐的书画藏在什么地方呢?这恐怕需要有人指路吧?我想,那个偷字画的贼,应该和内应认识,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呢?”楚云飞的目光,在那三个女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同时还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忍。
“想要找到那个人并不难,只要能猜到那些人偷字画的目的是什么。我想,肖公子曾经收到一封没有署名也没有开头的信,里面有几句古人的诗,我想那诗句的确是出自冯惠兰之手。只是恐怕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写的字会被有心人送到肖郁的手里吧?除了肖郁之外,恐怕还有对冯惠兰有爱慕之心的公子,曾经收到过她的字画。我说的不错吧?冯夫人?”楚云飞最后将目光对准了冯夫人,一脸严肃地望着她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可真是完全不择手段。你是看准了冯小姐不会太在意那些事情,所以才会挑那样的时机下手对不对?我想你的同谋,早就收到了你的消息,所以才能准确地找冯小姐藏字画的地方。”
“证据!证据呢?你不能随口这么一说,就能定我的罪名吧?”冯夫人声色俱厉瞪着楚云飞道,她显然还抱着那么一丝幻想,“我怎么可能会让人来冯家偷东西呢?你可别忘了,我是冯家的当家主母。我可没那么愚蠢!”
“真的是这样吗?”楚云飞淡淡摇了摇头道:“恐怕你的情人不会这么认为吧?我已经派人去请那位教冯公子的阮先生,他一定会有要话要说。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想讲另外一件事情,一件跟冯小姐落水有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