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下来后问:“怎么回事?”
“你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难道你一直都没有被窥视感?”
闻言我一震,再度去环看四周,却在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这个空间不可能有任何窥视的装置,否则逃不过我的眼,可在摇头之后转念间我就定住了。
还有一种方法不用监控设备也能窥视,而且我曾经历过。
是奇石!
在贵阳幻洞内就已然出现过这种现象了,奇怪的石头通过光影效应折射空间模影汇聚一处光石之上,从而达到能够窥其全貌的目的。
假如这个地方的主人是幻洞的洞主,那么这种方法就完全有可能成立。
我迟疑着问:“那我们说话会被听到吗?”
“可能性不大,声音的输出没有光影那么容易,需要特殊的传导体。而这三十六星天罡幻层每一个都是密闭空间,除非破解才有可能与外互通。”
三十六星天罡幻层?“你是说这里有三十六个这类的独劈空间?”
古羲点头了道:“否则又怎能算是天罡幻象阵呢?”
闻言我不由愕然,难道我们要将这三十六个密闭阵室都一一闯过?可是......“这里完全看不出阵法所在啊,而且就我们进来的那道门,好像也被封死了。”
“错,不止那扇门,这里还有另外四道门。”
啊?我环视四方,怀疑地看回他,“哪里还有门?”是他眼神不好还是我眼神不好?
他眼皮都没抬地回我:“空像在于影,受阵法限制,另外四道门被隐藏了。否则你当那人是如何出去的?”
“那我们要如何破这阵?”能看见的事物我或许还能凭借所长帮到一些忙,可看不见的凭感知的话,这绝对是古羲比我来得擅长许多。
“先找阵心吧。”
我微微一愣:“阵心是什么?”
“就像前一个房间的石盘一个道理,三十六星像,每一个都有阵心。”
那这个石洞的阵心会在哪?这些五彩斑斓的钟乳石之间?我抬着头问:“需要爬上去找找看吗?”耳边传来奚落:“你是当猴子当习惯了,上哪都喜欢爬?”
面上一赧,猴子论是之前与秦舟那会开玩笑的言说,没想被他也拿来取笑了。偷偷瞥了他一眼,总算是把刚才那暧昧的话题绕过去了,否则我真担心他会付诸行动。尤其在得知可能被窥望的情形下,我更是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与他亲腻了。
看他正专注于审查各处,多半注意力是集中在脚下,但一时间也没见有任何进展我就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这一坐就觉浑身各处酸痛袭来了,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久,摔了不知道几次,之前神经一直绷紧着不觉得,这时一放松顿感痛意。
忍不住向后轻靠,不觉间安静之余疲乏就降临了,眼睛一阖上想要再睁开很困难。突的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眼睛搜刮四处,心阵阵寒沉。
古羲呢?他又不见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颤,脑中无法控制地在想这又是幻象吗?还是之前我根本就没从幻象中走出来,什么血气能解幻象,假如我置身在一个有着一层又一层的幻象阵中,解的也就是其中一层,外面包裹的无数层呢?
所以,古羲是从未出现过?
“小愿?”身后突的一声唤,“我叫你过来听到没?”
我一点一点扭转回头,肩靠的不是石壁,是一块挑高出地面一米多顶部微尖的石头。在石头之后背站着一道人影,挑高的身材,星空T恤,脚蹬军靴,栗色的发,多熟悉的轮廓啊。
我怔怔看着不愿眨眼,因为可能只是闭眼的动作,再睁开就消失了。
只见他回转过头,眼神询疑,目光停留在我脸上半刻后就走了过来,站在跟前俯视着我问:“怎么了?”这时眼睛长时间不闭已然酸涩之极,本能地闭上再睁开,却发现他依然还站在眼前,我想了想正要低头再去咬破手指,手伸到嘴边时被他一拦,并从坐着的石头上拽起来,目光游移了片刻,然后他道:“我不是你的幻象。”
我看着那双幽亮的眼,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分不清了,如果这个天罡幻象阵内有三十六层,那我到底置身在哪一层,又怎么肯定自己不是在幻象之中,会否破了一层其实仍然身在其余三十五层的幻象之内?”
他沉了眸,幽光凛凛,“那依照你这思路,即使现在用血气破了幻象也不代表自己不在幻象中了?”我怔然而回:“至少能破眼前而不被迷惑。”
他松了掌,淡声道:“那你试吧。”
我闭了眼再次将指尖咬破,等待唇间弥漫血腥味数秒,再缓缓睁开眼。
身影依旧,心情却没有预期中的释然。古羲在问:“满意了?”我点点头,他转过身就走,丢来一句:“满意了就过来看看。”
我依言跟上,在他身后落了两步距离。
就在他刚才站定的位置,脚下地面与别处略有不同。天然洞层无论是顶上的钟乳石还是周围凹凸不平是石墙,包括这地面,都没有一点人为打凿过的痕迹,虽然眼前这地石也是如此,可它却相对比较平整,没有坑坑洼洼的。
可是我不知道他让我看什么,这处一看就不可能再像之前石室那般有能按下的石块,别说石缝了,连个孔洞都没有。
然而古羲却始终凝目于当下并且一言不发,我本想开口而询,但想及刚才的事又将话咽了回去。多少能感知到因我对他质疑而生气的,可是刚才我突然晃了个盹醒来,可能是受了他之前三十六像之说的影响,莫名的就有那许多念冲进脑海。就好比人做梦,梦见自己在做了一些事后入睡,而梦中的自己又开始做梦,进入了第二层梦境,如此这般累积,若是有三十六层梦,那我还怎么醒得过来?
这个念一滋生出来,就开始感到后脊发凉,层层寒意袭上心头。
所以在面对他时生出了后怕,我咬了咬牙伸手将他的掌握住,感觉到侧目过来的视线落于自己脸上,也不管不顾地低着头假装没看到。
听着耳旁一声低笑,他说:“常小愿,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没脸没皮起来了?”
我把头埋的更低了,甚至想把耳朵都给捂上,但就是没打算松开他的掌,反而还拽的紧了些,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道歉方式。
下一秒又听他道:“不过,我发现好像还挺吃你这套的。”说完他就反握了回来,将我的手掌给曲起包拢在他掌心。顿时我的嘴角忍不住弯起,目光凝定在两人相握的掌处,心说你若是真不想被我抓着手,我这点力气早就被挣脱开了。
可能只有身处爱情中的人能理解这种患得患失吧,害怕不真实,又怕失去。
正思绪飘离中,突的眼前一闪晃过神来,随后惊异地抬起头,刚刚那光......是头顶钟乳石内的珠光刚好照过我手上的金丝楠木手串,从而泛出一层光晕迷到了我的眼。
光,影......
突然间我心跳加速起来,拽动他的手,“古羲,我们头顶的光射有问题。”
而他却道:“早看出来了,就是让你来看看有何异常之处的。”
我们的头顶斜向后上方有一块很大的钟乳石,那缝隙里夹藏了很多亮珠,可以说那处是这石洞的主要光照来源。而此刻我们算是背朝光线,可在我们脚下身前却......没有影子。
光影光影,光与影是脱不开联系的,可此刻只见光不见影,显然背离了常态。
但我上下看了好多次,都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没了影子。明明光束都能照到我身上,金丝楠木的串珠甚至还反光回来,但就是无法成影,就好像光束在打到我们身上之后影子被什么给吞吃了一般。
吞吃?眼睛倏然而亮,我想到了一个所有人都听过的典故,也可以说是自然常态。
天狗食月。
这是从古时就传播下来的一个故事,但我的印象中没有见过,只看到过日食。以前古时候的人不懂那些自然形态,当看到月亮在一点点消失时,就想出了一段可以被称之为神话的说法,说是二郎神那天狗看中了月宫里的嫦娥,但又不能去月亮上与她相会,于是就想出了把月亮吞吃掉的念头,这样就可与嫦娥相会了。
事实上无论是日食还是月食,都是因为三点成一线,光被遮住了。
而今我们没有了影子,就说明在我们与地面之间还存在一种东西,使其影子无法抵达地面。而这东西无形于空间,我能想到的是某种气流,但仔细看过眼前各处,完全没有看出像石室那边三道门处气流运转成八卦形状的存在。
甚至我都特意看过空气中的尘粒排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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