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
“不会。”
肖凌飞果断摇头:“女孩子就要懂得保护自己,我肖凌飞的女人,更不能傻乎乎被人算计了。”
“阿飞,你真好!”
她甜甜地一笑,抱住了他的手臂。
这是她朝思暮想的笨男人,也是她愧疚了一辈子最后却为了她付出了一切的糙汉子,还有机会见到他,她早就一门心思扑到了他的身上,再容不下其它。
他拧眉,“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拉拉扯扯,让人误会了多不好。”
他可没忘记,那个姓阮的女人是怎么进的派出所。
“怎么啦,现在想拉开距离了?”
苏昕棠不依地噘起小嘴,嘟囔着:“也不知那个谁,把人家抱了、亲了、摸了、睡了,现在才就想和我划清界限?行呀,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唔唔唔……”
“小点声。”
肖凌飞捉住她手臂把她拖进房里,居高临下盯着她,“你是我肖凌飞的女人,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见第二次。明白?”
鹰眸微眯,盯着她的眼里泛起幽幽的潋滟,黑寂的旋涡,几乎要将苏昕棠整个人都吸进去。
谁理你呀!
苏昕棠眼有些酸,赶忙眨了眨眼,却挣不脱那双强壮的铁臂,刚一动,大手上传来的大力几乎将她的手腕捏碎,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知道了啦,你快放开我,疼!”
“就是要让你疼,知道疼你才会长记性。”
肖凌飞清冽锐利的目光牢牢锁定她,声音淡然,清冷,却透着森冷的警告。
“人不大,胆子倒不小!什么地方都敢乱闯,也不怕子弹不长眼?”还好遇到了他,否则……后果他想都不敢想!这样放她出去,他如何放心?
“真是暴君,土匪。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她揉了揉手腕,白了他一眼:“对了,逃走的那人抓到了吗?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的吗?”
“没事,被疯子咬了一口。”
肖凌飞无心解释,问出他最想知道的答案,“糖糖,那天你去东街,是为了救我?”
思前想后,他唯一能找到的合理解释就是这个。可问题是,她怎么知道他出了事?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怎么知道你在那,又怎么知道你出了事?就是凑巧路过啦!”苏昕棠急忙否认。
有些事,打死也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后果很严重。
“是嘛?”
肖凌飞明显不信,却没有继续追问:“不管你为什么出现在那,你救了我和我的战友,却是事实。救命之恩,我肖凌飞不能不报……”
“不用啦,我救了你一次,你却救了我两次,怎么算都是我占尽了便宜。”
账不是这么算的!
“救你两次,你也只有一条命。我和我的战友却是好几条人命。”
肖凌飞好笑:“我这趟出来是执行任务,眼下任务完成,我必须回部队,我的战友们还等着我归队。”
笑容从苏昕棠脸上消失了。
可很快,她又理解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肖凌飞有些懊恼却无可奈何,在苏昕棠身上的怀疑没解除前,他不能对她吐露什么。此刻他离开她,反而对她是一种保护。
“上次提到见你爸妈的事,我会安排。你乖乖的,只管等着嫁给我就行了……”
“再等一等吧。”
苏昕棠打断他的话,主动提了出来。
不洗去身上的怀疑,哪怕她和阿飞结了婚,两人之间始终都会卡着一根刺。
有这根刺在,就是埋了颗不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刺伤彼此。
“上面会来人找你了解当时的情况,把你知道的告诉他就好。你别怕,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掏出一叠毛票,数都没数悉数塞到她手里,“给!”
苏昕棠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我不缺钱……”
“给你你就拿着!”
他霸道地擅自做了决定,不由分说把钱塞到她手里,“我的钱,给自己的女人花,天经地义。这是我的住址,你收好。等到了地方,记得给我写信。”苏昕棠是下乡的知青,他一早就知道了。
才刚刚见面又要分别,苏昕棠感觉眼眶有些泛酸。
“你等一等。”
她顾不得外面频频探头催促的霍建伟,拿了行李包,取出装着蜜糖的罐子:“蜜糖养生,你记得每天喝些,伤口容易长好。”
“行。”
肖凌飞顺势接过,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我走了。”
苏昕棠的心狠狠一揪,似乎又看见了浑身浴血抱着她嚎哭的阿飞,慌忙冲出房间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阿飞!”
肖凌飞站定,扯开她的手,在她的头顶一阵乱揉。
“乖!记得,给我写信。”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
伤感和落寞,冲击着苏昕棠空虚的心灵。
她失魂落魄的转身,却对上了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
阮蜜儿站在花园里,也不知来了多久。
“棠棠。”
阮蜜儿突然叫住她。
苏昕棠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有事?”
“棠棠,咱们说说话。”她努力笑着。
“我不觉得,我们还有说的必要。”
苏昕棠拒绝得干脆彻底,她早就厌烦了和这女人虚以委蛇。
“棠棠,我……是我不好……”
阮蜜儿心底恨得直咬牙,面上却红了眼眶:“棠棠,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了你的心。可当时我真的绝望了,所以一时情绪不稳,才冲你发了脾气。你要是怪我,怨我,恨我,我都认!就是不能不理我……棠棠,你打我、骂我吧!是我错了……”
她扑进她怀里,抱着她哭成了泪人儿。
若是上辈子的苏昕棠,一听见阮蜜儿哭,包准比自己哭心里还要难受,少不得上前嘘寒问暖一番。
可此刻,知道阮蜜儿真实嘴脸后,再听见她哭,苏昕棠莫名想笑。
等她哭够了,她才冷漠推开她。
“刚才张支书说准备启程,我的行李还没收拾好,就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