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颖,28岁,祖籍安县,后移入墨尔本大学并正式定居。”尹盛源变戏法般的从那些纸里抽几张个人档案,百无聊赖的看着,上面还有照片,我转头看过去,赫然是大姐的几张一寸照片,从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大学的都被打印在纸张上。“看这照片也没什么突出的地方,和一般美女没什么区别。”“照片罢了。”我不可置否,照片而已,没什么可以参考的地方。“蔡泽凯,28岁,祖籍密支那。曾有四次因酒驾被捕,两次召妓,三次猥亵而被罚检讨。高中辍学后自学成教,被你们当地药监局录取,先后多次猥亵骚扰她人,却被压下去了。在职期间另有约三百万灰色收入,名下密支那有套100来平的房产,及红色丰田巡洋舰一辆。”他拿着另外几张单子,右手习惯性的晃动着ZIPPO盖子。“兹..脚还在仪表台上,全身瘫在副驾上,甚至连表情都有点半睡半醒的慵懒。可是每句话都像针在一点一点往我肉里一寸一寸的扎进去。“就是你前面这辆吧”右脚下意识向前猛踩一脚,巨大的jeep发出发动机轰鸣声,短暂的失明后慌忙的踩下刹车。双手死死的握拳在仪表盘上敲了两下。我转头,眯着眼盯着车上的男人,咬着牙从后槽根挤出两个字。“闭嘴!”在他说出前面这辆红色的SUV时我已经从前面摊出的手臂上,发现是蔡泽凯本人了,两**肉体相交接吻的画臂但凡正常人不会纹在自己手臂上,而蔡泽凯是例外,他在高中缀学后就找人文了并以此为傲。“兹…尹盛源摊手,将手里资料当着我的面揉成团胡乱的扔在后座,嘴却不停。“从这里到安县一共67公里,三处没有监控的U形弯道,两处河流高架,还有…他还想说,可是我已经将M9举过他头顶,哑光的枪身即便是光照下依然漆黑着,枪口顶在他额头。骤然间声音停止,甚至连落雪的声音都清晰可见。“听着,我就是要他在他爸妈面前被炸成碎肉。”这漆黑的M9如同血脉相连,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它带给我的安定和强大,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升了不少。“明白了么?”尹盛源耸肩,双手举过头顶说到:“明白…了”“很好!”入冬的天气又下着雪,让空气都格外的寒冷不少,南方相比北方就这点不好,在京都老听人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京都空气干燥,雨雪都能很好的缓解。可惜南方本身就潮湿,尤其在雨天,这种气氛被无限的放大,特别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雪景,甚至雪停都不见得能短时间溶解。而且雪极容易冻冰,以往要注意的山路这时候就要更加谨慎,稍微不慎就容易打滑直接车祸。“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亲自动手”经过M9警告,尹盛源难得的严肃不少,就连表情也趋向古井不波的状态,他抽着烟看着窗外。“去了再说吧。”我张嘴,将原本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向,干咳几声最终还是没有解释。大概这些事要有个前提,就是看到翟颖。漆黑的Jeep被改造的如同移动堡垒,即便雪地也一如平路,60多公里的路被我硬生生压缩在不到半小时就跑完全程。120迈的马力将路面几乎所有的车辆都甩在身后,发动机沉闷的轰鸣声向他们宣告着谁才是第一。大姐家在县郊,这栋房子是大姐出国第一年买的,折算掉旧房,在新开发的地方买了套不到百坪的两居,舅舅曾说一切从简,指不定哪天就随女儿一起到国外呢。我自是不会言声,即便这里相距县中心要很久,距离我家要更久。一来我没有资格,二来当时也想着她们一家早点去国外到也省心。车通过小区正门,门房大爷略微抬头看了眼便继续做他的事情。小区里经过多年也照样稀稀拉拉的没多少住户,不过这时候我却放不少心。脑袋里想着一旦跟随车队走,这样的小区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人情。穿过层层楼体,远远的便看到清瘦的少女拿着排刷在费力的扫着车顶的积雪。“姐”即便隔着百米的距离,只能依稀看到个人影,也足够让我认出这个人就是姐姐,出国前便买的白色羽绒服现在依旧穿在身上,长长的马尾被盘起收束成一团。尹盛源也听到我下意识的这句,果断从副驾座起眯着眼打量着远处的少女。“滋...“照片真不能看!”他说,便是飞快从上衣内侧口袋掏出梳子,打理自己的头发。车刚停稳,便再也抑制不住想要抱她的心情,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向她怀里将她揉在自己胸前,近两年没有见面了,她曾在前年说去年回家,可惜很多原因没有回来,就连圣诞都没有。今年还是舅舅身体欠佳才请了假回来。怀里的表姐并没有我想象中会敲打推开我,相反就这么站着任由我蹩脚的抱着她,深吸着她清淡如干草般的香水味。“够了啊,别傻抱着了。”她象征性的也双手拍拍我后背,便淡淡的说道。“好。”我傻笑着,咧着嘴。这傻兮兮的笑容十几年如一日。“姑姑没说你买车啊,还是你开朋友的?”她看看我,随后眼睛关注在身后的黑Jeep上,语气清淡着声音也不大,听上去不像是疑问,反倒是和你打趣。“京都一朋友的,他在密支那开店春节要回京都,所以将车钥匙留给我。”等到答案,她便不再关注车,边转身走向车后备箱,边和我说着“你开车正好,我啊实在懒的扫雪了,要不是准备出门才不会帮你大舅打扫车。”“你要出去?”我抬高声音不解的问道。她此刻穿着深色牛仔裤,脚上是双厚运动鞋,上身被洗到有点泛黄的羽绒服包裹着,头发之前就发现被盘起,远处看确实很漂亮,这会儿仔细看才发现是用筷子插着,还有几束没有整理好掉落出来。没有化妆的脸上依然光滑的很,没有一丝雀斑和皱纹,眉毛淡淡的以至于她总说“每次出门前时间都浪费在画眉上。”这次却没有,鼻梁上戴着一副老旧眼镜,这是她高二配的,当时花了她不少的钱,说要好好戴几年的。一双清澈的眼睛藏在这镜框后面,嘴角还有点面包屑。她还在费力的拿钥匙开后背箱,大概是车有点老旧,自启动坏了很久,舅舅的这辆车现在只能用钥匙开后背。“对啊,你大舅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先出去转转,可我又不知道去哪。”她哼唧着说,少女娇柔的腔调被完美的展现了出来。“我刚好知道一个地方。”我转头,身后的尹盛源已经下车了,背靠着副驾的门,看似不经意的用手梳理了落在额前的头发,头跟随着向后仰。便是这个动作刚做完,又紧接着右手向前左手背后的向着表姐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就是不知道美丽的女士能否赏光了。”从车拐过来到我停车,他边整理自己边降下所有车玻璃,嘴里念叨着“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之类的话,上衣口袋里装了梳子,定发喷雾,镜子甚至还有眉笔和湿巾。让我一度以为他不是特工而是投错胎。表姐也被他一套欧式标准动作给吓了一跳,也只是几秒钟,略带微笑的欠身回礼,歪着脑袋看向我“朋友?”“嘛,算是吧。”我确实有点不知所措,想了会才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你好。”她已经将排刷放回后背箱,从车里找了块湿毛巾在擦这手。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从小被大舅教育的她很早便将着处事不惊给学了去,面对任何人都会微笑,也习惯性的不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难堪的一面。“准确的说,我是培城朋友的朋友,今天刚好顺路。”尹盛源自我介绍着,随后将后车门给打开,自己则推到一旁。也没有要上前和表姐握手接触的动作。“您一定是揉碎了一把星光撒在眼睛里。”他也微笑着,眼神在接触到姐姐目光的没几秒钟便闭合微笑着,赞叹道。“呵….你学学人家。”表姐依旧微笑着,只是眼睛不再看对方,瞟我一眼佯装生气的对我说。安县不大,算得上个边陲小镇,一半是山一半平原的,边境线就在安县的山区,那里常年有警卫,却经常有倒买倒卖从这里经过。比如刘源早些年。不过安县也是数一数二的贫困县,交通靠公交,火车一天两班。爪急也必须靠私家车先去市里,整个城市里没多少正儿八经的商业区。所以当尹盛源说这里有家叫“草堂”的酒吧时,身为地地道道安县人,我确并不知道,就连表姐也不清楚。将表姐请进后座,百变骚气的男人当仁不让的坐在驾驶位,提醒我道“系好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