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候车厅的我猛的想到自己刚刚回答有点跳脱,如果是放在平常时候,大概会讪讪的笑着说没事,哦,对不起之类的。其实自己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尤其是在陌生场合下,没话找话的感觉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小丑。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挪在了电脑网络上面,而现实中的交集,不过就是熟人间的偶尔见面,又或者是工作上的交流。怕是那种进了办公室找自己座位,出了这栋楼恨不得将所有同事当作陌生人看的类型。“大概是这场噩梦闹的吧..”从请假到进站,几天里吃饭次数少的可怜,刚刚看到碗面进嘴,是真的饿了,肚子里久违的咕噜噜声响的很大,但碗面却不是那么要紧,漫无目的的在便利店里闲逛,看着面包和薯片没有点食欲,勉强买了两包干脆面,最后将目光盯在水的上面。如果,我在想如果,真的变天....那么水将是最为关键的部分之一,无论是矿泉水也好,牛奶也罢,总归都是需要携带的部分。根据百度上琳琅满目的丧尸片经验告诉我,末世的世界几乎可以说水和食物同价,又因为难以携带的关系,干净的水资源要比食物更重要。所以如果要准备的话,必然需要更加宽大的旅行包。我板着手指头在自顾自的盘算,真的要末世,水也好,食物也罢,就连没有污渍且利落便于穿戴的衣服,行军帐篷等等,都要准备。更何况百度大佬曾经说过,一旦灾难爆发,闹市区的人很可能瞬间变成人间炼狱,随着都市的灾难潮慢慢的褪散,找不到食物的丧失们逐渐向大城市迁移之后,才能算勉强安全...所以一旦爆发,无论是我所在的县城还是省城,都将成为重灾区,如何在第一时间完成迁移才是稳定自己生存的关键。在第一晚的梦里,曾经出现了不少的亲戚,假设这些人存在梦里,就表明这些人暂时都是健康的...那么如何和他们说这件事,又是很麻烦的点...“哎!哥们儿,买不买东西啊,不买就是让让!”粗旷的男性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下意识转过了脑袋,比自己高不少,沧桑的脸上络腮胡子疯长着,不修边幅。看起来大概40.50岁的样子。我连忙侧开了身子略带歉意的说“抱歉”。“想什么呢,那么入迷”男人扫我一眼,却让我感觉身体一阵颤,强忍着没有让呼吸急促起来。“特种兵?”脑袋里翁了一眼,随即一个念头冒出大脑。再下意识看过去发现他身体肌肉线条感很足,虽然穿着厚厚的外套却依然能发现,后腰中间有个略微凸起的部分,不仔细看还好,仔细一看却发现刚好是一把枪托的轮廓。男人这时候也注意到我在看他,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音的又和我说到:“怎么,有事?”“哦,不,没有”我还是略微尴尬的表情,心脏却砰砰的跳着不停,这一瞬间放佛被悠闲的老虎眯着眼看自己的猎物般。“我….我在看你的衣服哪儿买的。”可能是这句话让男人放松了警惕,他眉头继续紧缩着,手摸了摸自己的羽绒服外套,语气却放松了下来。“这外套?”从他的语气中我发现还是警觉性很高。我只好摊手作出无所谓的表情,接着补充到“你的外套不常见啊,尤其是这做工。我妈是卖衣服的,我也知道点,估计怎么着也10000多吧,这么好的料子我也想要一件,可是淘宝上找不到。”老妈是卖衣服的,而且卖衣服的年头比我都大,耳濡目染的我多少也对衣服有点挑剔,从对方衣服料子上,一眼就知道不是寻常面料,尤其是领口的绒毛,坚硬且密集,如果不出意外八成把握是狼毛。能看出深浅的东西心里就有底,趁着时候拿来打岔最好不过的事情。那人听后,果然略微斜着眼笑着冷哼一声,又重新打量一番我,才淡淡的说道。“你看走眼了,我就是个劳苦的命。没那闲钱买这10000多大洋的衣服。”却是说完这话,神色变得自然起来。无形中对我的压迫也减轻了不少。“那是在哪有卖?”我追问到。一方面做戏要做全,另一方面我真的需要这样的宽袍大衣,必要时当作被子也可以。“哪儿都有!”他加快了语气,声音也轻佻了起来,这是不耐烦的一种表现,兴许他觉得路上不可能有人识别他的身份,更何况我一副南方人瘦干瘦干的体型完全不是他对手。“街上劳保店里就有,150一件儿。”说完,便转身向收银台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小范围扫了眼四周,发现其他人根本没有关注这里,只有及少数的几个人在捂着嘴笑。挠挠烫卷的鸡窝头,我内心窃喜的在想,笑就笑吧,小爷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差点就能死掉的过程,没说话打哆嗦就很不赖了。第一次噩梦中有一段被吓醒的时候,时,我已经从县里来到省城交接的地方,具体怎么来的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我们一家人匆忙下楼变发现三辆一模一样的黑色越野在楼下停着,等上了车,大舅才略带歉意的和我妈解释,大意内容是姐姐有点着急回国外去,而且他反复在强调现在真的不好等巴士。他说:“我专门还询问过那边的人,他们说现在就没车。”....随后现实中的自己被梦吓醒,只感觉口干舌燥,身后也是冷汗直流,猛的灌了好几口凉水才困倦的继续合眼。接下来的梦又开始不断的出现侵蚀进大脑。县和省交界的地方被遮天蔽日的迷雾笼罩,路面能见度还不超过5米。自己毫不意外的躲进了平民窟,按照规定出去找任何能吃的东西,然后回来按表现分配一日三餐。第一晚被饿醒了很多次,早上恍惚间和一个面善的小哥聊如何去省城,只见那人面无表情的没有多说,在他走后,同宿舍的人才“切”的吐出一口痰,“小子,你懂个屁啊,外面那么大的雾,只要进去就永远别想出来了。”他大概是这样说的,梦里画面都断断续续的,感觉连贯性很强,若要仔细深挖却没多少能用的部分。商店里,我疲倦的晃了晃脑袋,脖子随之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拿了牛奶和面包结完账,却发现门口原本出去的几人又转了回来。“怎么了?”那几人明显感觉面面相觑,收银台的小哥见状也趴在桌子上向外面望去,边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没什么,就是多了不少电子狗。”电子狗,全称是“自动化人工识别机器人”,多用于机场和车站的安检工作,随着科技不断的发展,早在2020便有科学家创造出利用人工大数据来替代人类做巡防安检工作,这种体型一米有余的铁桶型机器人,底部安装有三个万向轮,可以让他们随意行走。顶部是可伸缩试摄像头和红外感应,用来进行人脸识别和体感感应,刚面世就号称一秒识别人类身份而收到广泛关注。直径小半米的桶内更是有三秒出发的无人机,携带微型子弹头超小飞行器,只要被分辨出拟似犯人或逃犯,不消一分钟就能让对方享受成百上千的子弹横穿而过的快感。只是碍于某些原因,这种人工识别机器人在出厂后去掉了杀伤性武器装备,改为麻醉枪。并且阉割掉飞行器之后,机动性强的他们到最后也仅仅作为大型人口密集的地方做随即抽查。“有那玩意儿不是很正常么!”小哥听说只是电子狗,顿时没了兴趣,无聊的看着桌玻璃上下班时间及天气。车站的电子狗相对来说是最简单的机器人之一,因为只保留了人脸识别及麻醉功能,甚至要比机场能向导及托运行李的那种更加落后。只是因为“抱歉,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