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尔雅内心一片迷茫,可还是接过了房卡。他的儿子,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不知道?关尔雅入职到现在,还没见过江暮云的妻子跟孩子,听说他们去了国外。那时她还在嘲笑这个江夫人愚蠢,竟敢把这么一块香饽饽放心地留在家里。“他叫灏灏,是个乖孩子,不会让人太费心的。”江暮云说,“麻烦你看着他喝完牛奶,刷牙之后叫他睡觉就可以了。”“他……他什么时候来的?”江暮云叹了口气,“我太太听说我来了这里,就把他送过来,叫我看着他。可我,”他看了看舞台的方向,那个钢琴家已经去了后台。“我今晚,有点事也要忙。”关尔雅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会被那个远在国外的江夫人破坏,更没想到,中途忽然出来个其他女人,把江暮云的注意力吸引走了!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她绝不能接受!她估摸着,江暮云的药效应该快要发作了,连忙说:“不好意思江总,我……我有点忘了刚才回去的路,可以麻烦你带我一下吗?”“唔?”江暮云把目光从舞台上收回来,抱歉地笑了笑:“这样?我叫人带你吧。”他挥手叫来服务员,跟他吩咐了几句,然后大跨步去了舞台后台。关尔雅气得脸色发青,把要给她带路的服务员训斥了几句,在对方无辜的眼神里提起裙子,追着江暮云而去。后台的走廊很长,她走了好久,才发现江暮云的身影。还有那个钢琴家的。她正被江暮云压在墙上索吻,握着拳头在他胸膛上轻捶着,似乎有些不情愿。关尔雅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正要上去,却见江暮云搂着那女人的腰,忽然打开了一旁的房间门。紧接着,他把她带了进去,关上了门。里面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缠绵悱恻。关尔雅慢了一步,只能隔着门咬牙切齿。她失策了,早知道不该邀请他来参加这场音乐会的。她气哼哼地回了房间,用江暮云的房卡刷开了他的房门。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操纵着无人机,在空旷的大厅里玩。看见关尔雅进来,他并不意外,礼貌地问:“你就是我爸比请来的保姆吗?”关尔雅嘴角抽了抽,不过对着这张跟江暮云十分相似的脸庞也发不出什么火,强笑着说:“不,我是他的秘书,不是保姆。”“哦。”灏灏应了一声,“秘书阿姨,可以帮我热一下牛奶吗?”关尔雅给他热了牛奶,看他认真喝牛奶的样子,想到江暮云方才的话。他倒是真的很乖。“灏灏,你妈妈呢?”她问。灏灏叹了口气,“妈妈很忙。”每次爸比出现在妈咪工作的地方,接下来的一天里,他都别想见到她了。直到第二天,两人才会出现,带他去玩。关尔雅却误会了,以为灏灏说的,是江夫人忙于工作没过来。自己不过来,却叫儿子来查岗吗?那个女人果然愚蠢。她轻蔑地想着。她还没查过江夫人的资料,因为她有信心,自己可以拿下江暮云。可没想到,今晚会被一个钢琴家横插一脚。她只好等第二天,再找机会跟江暮云发展点什么了。第二天,这里居然刮起了沙尘暴。沉睡中的女人动了动手指,皱着眉睁开眼。她觉得自己浑身快要散架了。昨晚不管她怎么求饶,都会引起对方更大的热情,把她拉入更深的情欲漩涡里。那个混蛋跟磕了药一样。被骂的男人抱着她,鼻尖在她脖子蹭了蹭,声音带着刚醒的缱绻:“安安,饿吗?”安离面无表情,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只想把他咬一口。江暮云看着她身上的痕迹,也知道昨晚做的过火了。不过……还真是尽兴。他勾了勾唇,这一切还都要感谢关尔雅的那颗药呢。“你……”安离一开口,就发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她脸色一沉,抬手掐住某人身上的肉,用力地拧。江暮云坐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扶着她起来。安离喝完一大杯水,喉咙总算舒服了些。她瞪了他一眼,“你昨晚发什么疯?”“我被下药了。”他笑眯眯地承认。下药?安离一愣,“谁给你下药?”“跟我一起出差的秘书。”“呵呵,”她冷笑,“新来的那个?听说年轻又漂亮,你怎么不顺势从了人家?”她虽然不在国内,但是公司里的消息基本瞒不过她的耳朵,尤其是在有邵逸白这个大嘴巴的情况下。“你不是说,我要是出轨就杀了我吗?”江暮云从后面抱着她,亲昵地蹭着她的头发。“我珍惜小命。”“我要是没这么说过,昨晚你就去找她了是吗?”她又白了他一眼。“我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否则这个黄沙漫天的地方,才入不了他的眼。安离冷哼,“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独守空房?”“我让她去带灏灏了。”“……你可真是个人才。”那个秘书一定气死了。“起开,我要洗澡。”她推开他,一下地就差点跪倒。腿软。江暮云笑了起来,把她打横抱起来:“我帮你。”“不要!”他的帮一定不是单纯的“帮”,她可不想今天一整天都瘫在床上。然而抗议无效。江灏一大早就起来了,关尔雅不得不早起,带着他去酒店餐厅吃早餐,又陪他去观景区看海洋动物。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来跟江暮云推进关系的,最后怎么会变成了带娃的保姆。“灏灏,你妈妈是不是很漂亮?”她对孩子套话。能当江太太的,容貌应该也不会差,只不过实在是没有驭夫术,江暮云出个差就敢当着她这个秘书的面偷吃,想必也不是第一次了。江灏看着海豚表演,答道:“妈咪超级超级漂亮。”他比了个大大的圆。“哦,是吗?”关尔雅应着,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小孩子能有什么审美观?“比秘书阿姨还要漂亮很多倍哦!”江灏又补了一句。关尔雅忍了忍,没反驳。江灏看了会表演,说要去厕所,关尔雅带着他去了,在大厅等他。就在这时,她发现昨天被江暮云带走的那个钢琴家出现了。她只穿着常服,随意披散着长发,却像会发光似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关尔雅想起昨晚的失策,意难平,在那人走过来时,皮笑肉不笑道:“昨晚睡得好吗?”安离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似乎还不知道,她就是她的老板娘。她心中冷冷一笑,抬了抬下巴道:“不好,现在还腰酸背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