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词,这歌词,这歌词!美丽浑身都僵住了,十多年了,她终于又听到了自己久违的歌声。愣愣回头,美丽紧紧地盯着那个被老太太们包围着的正自我陶醉唱歌的闫村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只知道,自己终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个“亲人”。之前的一切谜团全都解开了,怪不得闫村长能想到用温室来种蔬菜,怪不得她能利用调节温度来加快或延缓蔬菜的成长,怪不得这个老太太看起来是个不好对付的人,怪不得她能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世界成为一个村长。原来,她跟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姑娘,姑娘?”那带头的小伙子见她不走了,奇怪地喊了两声。周迟也很奇怪,回头去拉她:“怎么了?”碰到美丽的手,周迟才发觉她的手是冰凉冰凉的,不由心里一惊。被周迟拉着,美丽已经恢复了神志,她心潮澎湃,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我认识她!我认识她!我,我......”周迟奇怪,美丽这是怎么了?正在唱歌的闫村长也发现了美丽的异样,奇怪地看着她:“姑娘怎么了?”美丽上前几步,她觉得这辈子从未像今日这样畅快地笑过:“村长刚刚唱的这首忘情水真好听,没想到村长也是刘天王的粉丝。”刘天王是谁?粉丝又是啥?在场众人都蒙了,连周迟也紧蹙眉头,没听懂美丽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有一个人听懂了!闫村长噌地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从进门开始,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失态过。而三徐庄的村民们更震惊,特别是那些跟闫村长从年轻就相识的老太太们,更是从未见过她如此。在她们眼中,闫村长是个不管遇到多大困难的人都不会慌张的人。若说真的有,或许就是那人失踪的时候吧!闫村长不仅站了起来,还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你,你刚才说什么?”她这样的反应,在美丽看来便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美丽更激动了:“我说,我也是刘天王的粉丝,我也喜欢他的歌,更喜欢他的歌词。”为了证实自己真的喜欢刘德华,美丽还特意唱了两句最拿手的歌:“红色的血,黄色的脸,不变是笑容。”这歌一唱完,闫村长的身子都开始哆嗦了,眼眶里也开始慢慢蓄积了泪水:“你,你,你居然会唱!你居然也会唱!”她这样的反应让美丽更相信自己没有猜错了,这个闫村长也是穿越而来的。闫村长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她看看屋里的其他人,朝美丽招手:“没想到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跟你这小姑娘这么有缘分,来,到我屋里来,咱俩说会儿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们要说的话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美丽上前,却被周迟一把拉住了手腕。回头,美丽头一次在周迟眼中看到了担忧和悲伤。一股莫名的感觉在心头划过,不过美丽还是笑着安慰道:“放心,我就是去说句话,马上就回来了。等我。”等我......简简单单两个字,让周迟的心安定了许多。“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别,别离开我。”“不会的。”美丽笑笑,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两下。闫村长的房间很简陋,并没有多少装饰。倒是正对着土炕的墙上有一副蒙着红布的画,最是显眼。这画应该有些年头了,那红布都掉色了。两人坐到炕上,等搀扶她进来的人出去以后,闫村长终于激动地抓住了美丽的手:“你,你也是那个地方来的?你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一连串的问题,美丽虽然激动,不过还是一一将她的问题给答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我已经来了十多年了,我出生就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的。”“出生就带着上辈子的记忆?”闫村长很震惊,“不对啊,不对啊,怎么不一样?”不一样?什么不一样?美丽愣住了。闫村长松开她的手,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一边转悠一边独自念叨,这模样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你是生在这里,却带着上辈子记忆的。他不是,他不是啊,他是突然出现的啊!”虽然她说得很模糊,不过美丽还是抓住了重点。美丽起身,双手抓住闫村长的胳膊:“你说的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就是他啊!”闫村长的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此时也恢复了神志,慢慢坐回到炕上,“他是我年轻时就认识的人,这么多年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都忘了,看我这记性,连他的名字都忘了。”闫村长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独自笑了一会儿。美丽也不催促,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说实话,这么大岁数了,她真的有些担心闫村长。良久,闫村长终于不笑了,她起身,拉着美丽的手来到了那副被红布蒙着的画前,道:“这幅画,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你看看,或许你就知道了。”伸手,拽下。红布落下,一副黑白的水墨画展现在眼前。美丽惊得后退了一步,定定地看着那画。画上有起起伏伏的山,有郁郁葱葱的树,还有......“长城?!”美丽忍不住惊呼出声。闫村长笑了:“你果然知道!你果然知道!你们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世界来的!”她看着墙上的画,想用手去摸一摸,却又怕自己的手会将这幅上了年头的画给破坏了,便又怔怔地缩了回来。“那年我刚十六岁,那天我去后山上看下的陷阱,听说山上突然来了野猪,我就想着把那野猪抓起来卖钱。没想到,野猪没抓到,却抓到了个人。是个年轻的帅气小伙子,也是个很奇怪的人。”闫村长陷入了回忆,看得出来那是个很美好的相遇,也是个很美好的恋爱故事。只是不知道,这故事的男主人公后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