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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时分,三人走到一座山下。老旦和润生仔细观察了一会,说半山腰有座庙,可以到庙里歇缓一阵。三个人沿着山坡上隐隐约约的台阶拾级而上,钻进一座坍塌不堪的破庙里,背靠背依偎在一起休息。
天亮不久,满根就醒来了。他脱下棉衣盖在呼呼大睡的老旦和润生身上,信步走出破庙。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天山一色,漫山遍野白雾茫茫。满根活动了几下筋骨,便开始打拳。好久都没有在野外这么畅快了,他感觉格外清爽,拳脚也更加有力利落。一通路数下来,浑身开始冒汗,他收住拳脚,信步走上山坡,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大雪纷飞,瞬间就把刚刚走过的痕迹盖得严严实实。看来大白天也可以走路了,这真是老天有眼,要帮助我石满根早点回老鹰山!满根回到庙里,看见老旦和润生还在大睡,不忍心打搅,拿出干粮慢慢吃着,一边吃一边检查装束。
小手枪给了领弟,中正步枪给了福生,枪算是没了。虽然有把盒子炮,可是没有子弹,就是个铁疙瘩。铁疙瘩也不能扔了,一旦弄到子弹,那威力可就来了。目前靠得住的还是这把短刀,狗日的小日本,人坏的跟畜生一样,可造武器的本事却杠杠的,连短刀都这么锋利。他不知道这刀以前沾过多少中国人的鲜血,但是知道这两年沾了多少鬼子的鲜血,相信以后还会用无数日本鬼子和汉奸走狗的鲜血淬炼这把短刀,直到把日本鬼子都赶出去。
老旦和润生每人背了把猎刀,还拿了根木棍,上山下坡当个拐棍,万一碰到野兽也能抵挡一阵。这装束在山里很正常,汉奸警察见了也不会有啥疑问的。但是出了山就有点特别了,特别是在平原地带非常扎眼。所以轻易不能踏进平原,得想办法绕着走。
快到中午时,老旦和润生终于睡醒了。两人十分歉意的爬起来,连声说对不起,睡过头了。满根安慰了几句,让两人起来活动活动腿脚,然后吃干粮,吃完干粮赶紧赶路。
下雪天果然清净。放眼望去,四周并无一人,连只鸟儿都难见到。满根决定不再翻山越岭,就捡相对平坦的地方走。遇到小道,就沿小道走。用不了几分钟走过的痕迹就被大雪掩盖,不用担心暴露。
一路遇到了几个村子,还是不见有人出来。看来冬天下雪,老乡没事都呆在家里,满根更放心了,绕过村子,沿着大道继续南行。一直走到夜幕降临,三个人悄悄摸到一个小村边,钻进村边的破房子里。
已经走了大半夜又一天,尽管大雪难行,也走出了一百多里地。老旦和润生压根就没走过这么远,满根虽然在这一带跑过几次,但是这么大的雪,以前的记忆全用不上了。他决定在村边过夜,明天再走。
破房四处漏风,风雪直往里灌。满根早已习惯了这种天气和严寒,倒没觉得有多冷。老旦和润生以前打猎经常在野外过夜,但这种天气里并没有呆过。昨晚在庙里虽然也冷,但好赖不透风,还能扛过去。今天呆在破房子里面,甚至比外面感觉还要冷。两人怕满根受不了,脱下棉衣要给满根披上。满根让两个年轻人穿好衣裳,靠在一起互相取暖,抓紧时间睡一会。实在冷的不行就起来活动活动腿脚,但不能弄出声响,不能惊动村里的狗。
满根在后半夜睡了几个小时,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又充满了力量。老旦和润生一夜睡了好几觉,还是没有睡好,老觉得脑袋昏沉。可是没有办法,不能再睡,必须要赶路了。
五更左右,满根和老旦、润生踏上了路途。雪小了些许,但刮起了大风。这种风雪天气,别说人,就是汽车怕都不敢出来,正好走路。三个人大踏步走着,确实没有遇到一个人。
中午,爬上小路边不远处一座小山,钻进山顶上的小庙里,三个人吃饱干粮,轮流美美睡了一觉。老旦和润生总算恢复了体力,满根也精神头也更加足了。三个人一头扎进风雪中,继续前进。
距离公路越来越近了,满根走的格外小心。从县城东北方向一路走来,基本上都是远离大道,尽量在山间绕行。可是老鹰山在公路西边,无论怎么绕都必须过公路,这是一道无法绕过的“坎”。他边走边观察着,思索着,决定还是从老鹰山北边一带伺机过路。没有武器,老旦和润生也没经历过大的场面,不能过早的暴露。
原本计划夜里路上没车了再伺机过公路,这样更安全。天快黑时,满根在距公路不到二里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发现公路上没有一辆车,也看不见一个人。感情这风雪天鬼子汽车不出来?还是啥地方的公路让雪埋了?他思谋着,分析着!鬼子意志还是比较顽强的,风雪天应该挡不住他们。大概啥地方被大雪埋了,一时半会挖不开。估计只要风雪不停,公路上就不会有车,可以放心的过路了,不必等天黑。
满根分析的很准。三个人很快就过了公路,没有遇到任何情况。跑离公路几百米后,老旦小声说小鬼子这公路不过如此,有啥不好过的?满根小声训斥了几句,命令老旦和润生不得随便说话,也不得弄出动静,赶紧离开公路,越远越好。
距离强家村不远了,天色也渐渐黯淡下来。满根带着老旦润生朝强家村东北方向走,准备从东北方向绕过强家村。
强家村静悄悄的,偶尔闪烁丁点灯光。满根知道那闪灯的地方就是警察所,这么大的风雪,这帮被赵副司令他们整过的警察估计都窝在屋里喝酒赌钱玩女人。今天老子没有武器,老旦和润生还都是新手,就让狗日的多活几天,以后一定要端掉这个汉奸窝。他暗想着,带领老旦和润生从强家村北边三四百米的地方绕过去,继续向西潜行。
老旦和润生早就从满根口中知道了强家村,也知道村里有警察所,还有神通广大的强财主,总想多看一眼村子,甚至想看看强财主长啥模样,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不肯往前。满根小声催促了几次,两人才“恋恋不舍”的转过脑袋,加快了脚步。
要是老旦和润生再多看几眼强家村,脚步再慢一点,就会跟西边正往村里走的人群擦肩而过。那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至少这个风雪夜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他们三人就会顺顺当当进入老鹰山。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该发生的到底还是发生了。
满根带着老旦和润生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向西南疾走。小道原本比其他地方略低一些,现在填满了积雪,跟其他地方一样平了,但还能隐隐约约看出轮廓。三个人就在轮廓边的荒草地上走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总感觉没有走在平路上那么舒坦。
走了几百米,强家村已被甩在身后,三个人放松了神情。拐过一个弯,前面是一道数十米宽、稀稀拉拉长着一些灌草的洼地,过了这道洼地就开始上坡。西北风“呼呼”刮着,数米外的动静都无法听见。满根抬眼看了看洼地,并没有什么异常,便迈开大步,阔步走下洼地。老旦和润生跟在后面,不时耍弄一下木棍。
刚走了几步,路边出现几丛挂满积雪的灌草,在雪夜里有些显眼。满根走到灌草跟前,突然感到不对劲,大喊一声:“不好!”身子腾空而起,短刀闪电般的击出。
灌草后面跃起几条白影,两条白影扑向满根,还有三条白影扑向后面的老旦和润生。满根身子落地、短刀击出的刹那,一条白影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另一条白影一愣神,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手里的驳壳枪迅速抬起。满根飞起一脚踢在这小子手腕上,驳壳枪还没来得及打开机头就飞了出去,再也不见了踪影。
后面的老旦和润生没有见过这阵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稍稍迟疑了一下,顿时被三条白影扑倒。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何时吃过这种亏?尤其老旦,壮牛一般的身躯,两三个人哪能轻易制住?他抡圆打狗棍使劲一击,打狗棍顿时断成几节。他扔掉棍子,爆喝一声,一手抓住一个,生生把压在身上的两条身影扔到一边,随即翻身跃起,抽出猎刀朝地上翻滚的两条白影狂砍。
润生跟一条白影滚在一起,手背胳膊都被白影的匕首划破了。他心里一急,扔掉使不上劲的打狗棍,一手抓住白影拿匕首的胳膊,另一手朝白影肋部狠狠捣拳。白影疼的大呼小叫,也学样子朝润生捣拳,却没有润生力道足。润生腰上一使劲,把这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白影掀翻在地,随即翻身爬起,挥拳朝白影脸上头部胸部等地方乱捣,边捣边叫骂着:“你个驴日的,臭杂碎王八蛋,老子揍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