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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猪头山的肉不很多,但很精致,都是非常鲜嫩的山鸡野鸡等等,而且收拾的很干净。猎人大队每个人都背了些山鸡等东西向山外行进,天快黑时到达老鹰山东北边。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他们悄然摸出老鹰山,向猪头山方向隐秘潜行。
一夜非常安静,沿途的据点也没有声息。大过年的,人们都在家团圆。鬼子大概都在据点里享受着汉奸的孝敬,没人出来。
天色蒙蒙发亮,离猪头山不远了。前面侦查的栓子回来报告没有情况,满根命令猎人大队保持肃静,向猪头山行进。
还剩几百米就到猪头山了,天色也已大亮。保险起见,满根命令停止前进,举起望远镜观察着。南边大道上看不到人影,连鸟儿都看不见。他继续观察搜索猪头山方向,想替朱司令查查岗。
突然,猪头山西南边悬崖峭壁上什么东西忽闪了一下,稍纵即逝。满根立即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忽闪的地方,却什么都看不到了。他不敢大意,打手势命令老旦和润生去接应前面侦查的栓子。
老旦和润生正要出发,栓子回来了,嘴巴贴近满根耳朵:“司令,猪头山西南边有人攀爬悬崖,离这也就几百米,很隐蔽,不注意都看不清楚。下面峡谷里好像也有人,我没敢去查看,赶紧回来报告。”
“大过年的,难道朱司令还在训练?不大可能啊!莫非……”满根不敢再想,打手势命令将礼物放好,悄悄向猪头山下的峡谷摸过去。
距离峡谷还有一百多米时,满根命令停止前进,伏在灌丛后面举起了望远镜。这次看清楚了,南边数百米的悬崖上,一些身影正在慢慢向上蠕动,大概有二十来人。这些人服装颜色跟岩石差不多,如果不是移动,还真看不清楚。看得出来都是高手,至少是攀岩高手,攀爬路线很刁钻,悬崖上面几乎看不见,子弹自然也打不着。
“晓宇,栓子,这些人肯定不是猪头山上的,十有八九是鬼子的什么山地部队,或是有这种特长的部队。”满根小声说。
“司令,要不要马上给朱司令报信?”栓子问。
“晓宇,你认为呢?”满根并没有直接回答栓子。
“司令,可以报信,但意义不大。攀爬悬崖的充其量也就二十来人,就算全是绝顶高手也未必能拿下猪头山,朱司令可不是吃素的,这点鬼子应该明白。鬼子的重点肯定还在正面方向,也就是南边。如果没猜错,此时南边应该集结了大批部队,只是朱司令他们还没发现。鬼子之所以选择大年三十攻山,就是想利用咱们中国人无论有多大事都要过个年的心态,派小股精干部队从侧面摸上山,偷袭猪头山指挥部,或是摧毁主要火力点,扰乱山上的指挥系统,给守山者制造心理压力,配合大部队攻山。等这帮鬼子攀上峡谷,正面的鬼子立刻就会发动猛烈攻击,掩护这股鬼子的行动。如果咱们现在报信,也只比鬼子的炮击早一点点,最多能让山上提高警惕,调动兵力改变部署根本来不及。以朱司令的智慧和能力,提高警惕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是问题吧?还有,如果冒然报信,咱们可就暴露了,这恐怕……”
“知道吗?这就是文化人,也是让他掌管猎人大队的原因。栓子,去把老旦和润生叫来。”满根命令。
“司令,您叫我们?”老旦和润生爬过来。
“老旦,润生,你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很累!可是没办法,日本鬼子正在偷袭猪头山,咱们都没法休息了。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以最快速度赶回老鹰山,请杨副司令看家,孙副司令和参谋长前来增援。增援人数不少于五十,而且迫击炮要带过来。”
“请司令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老旦和润生转身就跑。
刚跑了几步,润生又返回来,从腰间摘下一个包裹递给栓子:“副队长,这是给朱司令带的钱,差点给忘了。”
栓子接过包裹,从里面掏出一大把大洋和钞票塞到润生手里:“拿上,路上兴许用得上。”
“弟兄们,咱们也去凑凑热闹。都给我利索点,不许暴露。”老旦和润生走后,满根带领猎人大队向南摸过去。
不知道是隐蔽的太好,还是鬼子太专心了,猎人大队沿着峡谷西边向南潜行了好几百米,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估摸方位差不多了,他们向峡谷边匍匐移动。十多分钟后,爬到了峡谷边,满根伏在石头后面,仔细观察着数十米深的峡谷和峡谷对面的悬崖峭壁。
百十米宽的峡谷对面,二十多个身影马上要攀上悬崖。这些身影下方的峡谷里,散布着二十多名鬼子,全都抬头注视着悬崖上方,机枪和步枪也都对着悬崖上面。
一个身影小心翼翼的攀上悬崖,没有受到任何抵抗,也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随即向悬崖下打个手势,并伏在石头后面警戒。不多时,二十多个身影全都攀上了悬崖,静静的伏在石头之间等候着。
峡谷里,一个背着盒子的鬼子“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满根知道那盒子是电台,曾经弄到过一部,后来送给了陈政委。这次要是还能弄到就不送人了,自己用。
“轰……”背电台的鬼子话音刚落,就听南边一声巨响,炮击开始了。“轰轰轰……”炮声很快响成一片,那声音可比小钢炮响多了。
悬崖上面的身影几乎在炮响的同时一跃而起,箭一般的向山上冲去。满根暗暗称赞,不愧训练有素,身手都不错。不过,狗日的进了猪头山,那就不用下来,也下不来了。只是可惜了西南方向几个明岗暗哨,看样子对付不了这伙鬼子,这没办法,打仗就得死人。
峡谷里的鬼子见悬崖上的同伴没了踪影,立即收拢队伍,整整齐齐排成两列,听候一名鬼子军官的训令。
满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手指一勾,“呯!”子弹击中正在训话的鬼子军官脑袋。鬼子军官一头栽倒,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枪声就是命令!一排手雷手榴弹大方的摔了下去,全部落在鬼子群中。大猛根本不躲避,左右开弓,一口气扔出去十来颗手雷还嫌不过瘾,又把左右两边的王云明和王思立两人腰间的手雷扔光,这才端起盒子枪胡乱扫射着。其他弟兄一会步枪,一会手枪,或是手雷伺候,以最快速度向峡谷里最大限度的倾泻着弹药。
鬼子纵然是钢筋铁骨,也架不住这居高临下的密集火力。数十颗手雷炸过,十几梭子弹扫过,峡谷里就没几个站立的了。不过,鬼子还是有点骨气,仅剩的几个残兵顽强的向猎人大队开火,其中一颗子弹居然擦破了大猛左胳膊皮。大猛看着血流不止的左臂,怒火万丈,翻身滚到栓子跟前,伸出右手掏出栓子腰间的手雷用牙齿拔掉插销,往地上使劲一磕,恶狠狠的摔下了峡谷。手雷直接砸在一名鬼子身上,这个鬼子顿时被炸个稀巴烂。栓子几人疯狂向峡谷开火,很快将剩余几个鬼子打成了筛子。
“大猛在上面监视,其他人跟我下!”满根纵身跳下了峡谷。平时他不怎么打扫战场,可是今天有点不放心,生怕这帮愣头青炸坏了电台,所以心急火燎的跳了下去,直奔背电台的鬼子。
谢天谢地,电台完好无损!满根小心翼翼解下死鬼子身上的电台,让柱子背上赶紧上去。又命令其他弟兄抓紧时间补充弹药,然后扛上机枪和掷弹筒,翻身攀上峡谷,向西北方向疾走。
经过存放山鸡的酸刺疙瘩,满根命令背上东西,继续朝西北走。又走了几里地,遇见一片大半人高的灌丛,他命令钻进灌丛隐蔽休息。
“司令,这离猪头山不到十里,鬼子会过来吗?”栓子小声问。
“也许过来,也许不过来。”满根啃了一口干粮。
“司令,鬼子大部队肯定听到了枪声和爆炸声,也肯定会派人过来查看。查看的鬼子肯定会在周围搜索一阵,但是估计不会走这么远,至少上午不会搜索到这里。鬼子主要任务是攻山,只要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应该不会改变计划的。”赵晓宇分析道。
“这么说,咱们能休息一会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睡觉,真有点受不了,得抓紧时间睡会,哪怕睡一个钟点都成。”栓子不停的张着嘴。
“让弟兄们先睡,咱们商量一阵也睡会。”满根说。
“司令,攀上悬崖的鬼子肯定知道后路被断,至少从悬崖这边是回不来了,只能继续上山,完成既定的任务。如果咱们从悬崖上山,跟朱司令前后夹击,这伙鬼子肯定跑不了。可是咱们撤走了,朱司令他们能顶得住这伙鬼子吗?”栓子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