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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他们偷袭汽车后,侦缉队长吴松命令副队长带一小队追击。没想到死人丢枪,连对手一根毛都没碰着。马小锁分析追击的侦缉队虽然还有十几个人,可是副队长被大猛炸死,群龙无首,谁都想保命,肯定要撤退。要是敢舍命冲锋,那他们就不会做汉奸了。
“你小子,说的倒是好听,那你为啥还做汉奸啊?”大猛问。
“好汉,其实我以前并不是汉奸,就一县城小混混,实在吃不开了才去别人家拿点东西。吴松以前不是县城的警察吗?这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悉了。这次成立侦缉队,吴松派人找到我,命令我必须参加侦缉队,不然就把我抓进宪兵队。您可能听过宪兵队,那可比阎王殿都厉害,谁敢去哪儿啊?这不,我就参加侦缉队了。不过,我以人头担保,自打参加侦缉队后,再没进过一户人家,真的……”
“侦缉队有吃有喝,当然不用再做贼了。可是无论咋说你狗日的还是个贼汉奸,快走,到地方了再处置你小子。”
在荒郊野地里转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猎人大队。满根正和孙连平和孙建刚商议,见栓子回来都十分高兴,赶紧给几人腾地方让座。
“孙副司令,参谋长,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下可好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炸桥,就用迫击炮……”栓子喜笑颜开来。
“栓子,我们接到老旦和润生的消息就往来赶,紧赶慢赶这才赶过来。你们辛苦了,说说情况吧?”孙连平说。
“司令,孙副司令,参谋长,我们三人偷偷摸到铁索桥南边……”栓子简要报告了袭击鬼子汽车、打退侦缉队的经过,最后说:“捉住了这个汉奸,问了些情况,刚才都报告了,还有啥情况请司令再问。”
“情况基本清楚了,看管好他,情况不对立马毙了。”满根命令。
“长官,好汉,你们可不能卸磨杀驴啊!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再说那吴松逼得紧,不参加不行啊!哎……长官,要不,我加入你们行不?跟你们一起打鬼子,绝无二心!”马小锁眉头突然舒展了。
“你?加入我们?我看你小子是怕死吧?要知道,我们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再说了,我们整天跟鬼子死磕,也许死得更快!”
“长官说得对,我确实怕死。可是人只能活一回,谁又不怕死呢?路上那几位好汉给我说了不少,我知道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打鬼子的豪杰。说实话,我也恨日本鬼子。可是……鬼使神差的就当了汉奸,辱没了祖宗。现在我想清楚了,再也不给鬼子卖命了,参加你们打鬼子,也算是给自己赎罪,请长官给我一个机会。”
“说的倒是挺好,那行,你就跟栓子他们吧!”
“哎,司令,让他加入猎人大队?就他那点本事?”栓子瞪着眼睛。
“你们带回来的人,难道要别人管吗?你不是说大猛半天都没拿住他吗?兴许真有些本事呢!行了,抓紧时间休息,我们还要说事情。”
栓子和大猛、李鹏睿带马小锁休息去了,满根和孙连平、孙建刚商议了一会,随即下达命令:“副司令,参谋长,根据马小锁交代的和其他兄弟侦察到的情况,朱司令他们可能损失很大。但是,到目前为止,猪头山还牢牢掌握在朱司令手中,不管是潜入山里的山地部队,还是强攻的鬼子伪军,都还没有取得决定性的战果。现在,简易桥已经修好,鬼子正在加紧往山里运送弹药,今晚肯定还要发动强攻。我决定带猎人大队天黑后秘密潜入猪头山,帮助朱司令,实在不行就撤离。请孙副司令和参谋长带领老鹰山大队在山下拖住鬼子,并伺机炸毁简易桥,切断鬼子的补给。炸毁简易桥后,不要恋战,也不要等我们,立即转移。转移的方向你们根据情况自己决定,就一句话,不一定要干掉多少鬼子汉奸,而是要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
“是!”孙连平和孙建刚同时回答。
夜幕降临,孙连平和孙建刚带领老鹰山大队五十余名弟兄向简易桥方向秘密运动,满根也带着猎人大队向东运动。猪头山东边有条极其隐秘的通道,朱司令手下知道的人都不多,猎人大队也只有栓子等人走过。满根决定启用这条通道,进入猪头山,跟朱司令汇合。
睡了一觉的老旦和润生恢复了精神,边走边小声给栓子报告:“副队长,您给我们那笔钱太有用了。司令让我们回去送信,可是我俩都非常累,根本走不回去,得想办法,不然完不成任务。所以,我们没有直接回山,而是向北走,准备找个村子碰碰运气。要说这打鬼子老天都得帮忙。刚进入一个村子,就看见一户人家门外拴着两匹马。我俩有点不敢相信,跑到跟前一看,真真切切的两匹马。稍稍歇缓了一下,我俩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高高的院墙一跃而过,四把盒子炮对准屋里的人。嘿嘿,屋里好几个青壮汉子,好像都有家伙,可是没人敢动。润生掏出一把钞票扔在地上,告诉他们这两匹马租用了,用完就还回来。那几个人乖乖把马给了我们,还给带了不少饲料,让我们别跑太快,路上多喂几次料……”
“哎呀,那几个人有家伙,还有马,肯定是土匪。我们老旦和润生长成了,敢抢土匪的战马,不简单呢!行,哥没看错你们,以后一定有出息。”大猛高兴的拍着老旦和润生的肩膀。
“大猛哥,差点都完不成任务,啥出息啊?我俩从小骑马,多厉害的马也敢骑,这两匹马没走几里就适应了。我们快马加鞭,向老鹰山飞奔。途中经过几个据点,好些伪军警察出来拦挡,都被我们硬闯过去。就连公路也是眨眼就过去了,跑出百米以外才听见身后打枪,给我俩送行。到老鹰山边后,其他兄弟进山报信,我俩在山边睡觉,那两匹马就在我们身边吃料。孙副司令和参谋长出山后,我俩还骑这两匹马,别提多威风了。快到猪头山时,我俩拐进那个村子,把马还给了人家,咱得说话算数。只剩两个汉子在屋里,见马安然无恙,都非常高兴,连夸我们是说到做到的大好汉,还要跟我们拜把子。我们没工夫跟他们闲扯,抱抱拳就走了。一个汉子追出来问我们是不是老鹰山或猪头山的,我们啥也没说就走了。”
“老旦,你虽然啥都没说,实际上啥都说了。那人知道老鹰山,也知道猪头山,说明知道猎人团。你们没有否认,那就是肯定了,那人应该能判断出来。不过,听你们讲,那伙人应该不是汉奸,至少对你们没有安坏心,不然你们没那么容易就把马还了。”栓子说。
“快到地方了,保持安静!”满根命令到。
猪头山东边没有发现鬼子,但是满根还是不敢大意,命令猎人大队在峡谷里来回侦察。确认没有鬼子伪军后,栓子才小心翼翼搬开峡谷底部的一块石头,钻进一个黑乎乎的洞子。其他弟兄陆续钻进洞子,满根最后一个钻了进去,并把石头搬回原来的位置。
其实洞子只有一二十米,再往上就出了洞子,在悬崖峭壁间蜿蜒而上。黑夜中,猎人大队不敢打手电,一点点摸索着攀登。好在弟兄们早已熟悉在黑暗中攀岩,就连初次跟随行动的马小锁也没有落下。
本来不想让马小锁上山,留在山下跟随老鹰山大队行动。栓子询问时,马小锁拍胸脯说爬山没有任何问题,以前在侦缉队不想送死,所以老是溜在后面;现在参加猎人团打鬼子,当然得用全力了。并说自己力气确实不行,但是蹿房越脊、攀爬悬崖还是有两下子的。满根听后就决定带上马小锁,好歹多一分力量,说不定还能起大作用呢!
南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声,鬼子开始发动攻击了,满根命令加快速度。攀上了悬崖,没有发现人影,估计哨兵都守关口去了。攀爬了几座山头,距离议事大厅还有两个山头,终于出现了暗哨。暗哨并没有带他们去议事大厅,而是进入不远处一座非常隐秘的山洞。
朱一枪腰插双枪,坐镇洞子指挥。几个弟兄来回穿梭,不断传达他的命令,同时把外面的消息源源不断送到他手里。
“朱司令,满根来迟了,让您和弟兄们受苦了。”满根大声说道。
“哎呀,石司令,您咋这时候来了?老朽该出去迎接,您看这……”朱一枪急忙起身。
“朱司令,大敌当前,不必客套。大过年的,本来想着咱们一起乐呵乐呵,可是小鬼子偏偏要来凑热闹,要给咱们送大礼,咱也不好拒绝不是?给您和弟兄们带了些东西,大部分都留在山下,其他弟兄帮您享用了,只带了几只山鸡上来。好几天了,山鸡冻得硬邦邦的,赶紧让煮了。”
“谢谢司令,谢谢司令!弟兄们,赶快煮了,大伙一起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