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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在座的……这……这咋可能?”朱一枪瞪大了眼睛。
“朱司令,战争年代,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我们要有对策,所有的可能都要想到。最主要的是把这个老鬼子的价值榨干取尽,不然费尽心思抓来老鬼子干吗?”曹钟祥问。
“曹站长说的对,对猎人团和我们游击支队,包括曹站长他们,深田本身并没有多大用处,他背后隐藏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所以,我们必须调动一切资源,最大限度的榨取深田背后的资源,让这些资源为我所用,为抗日所用,这才是最重要的。”陈国文说。
“政委,我是越听越糊涂,头都大了。我就一句话,究竟要咋做,我听您的。”满根挠着脑袋。
“呵呵,石司令,您可以成为英雄,但要成为政治家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说实话,要想彻底搞清楚深田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东西,并且把这些东西尽可能的都拿回来,靠咱们在座的估计很难做到,恐怕还要动用更高一级甚至好多级别的关系。陈政委,石司令听您的,我也信任您,您给咱开个头,先说说意见好吗?”曹钟祥笑道。
“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我先说三条意见,供大伙参考讨论。第一,充分尊重猎人团的意见。深田是猎人团抓住的,现在也关押在猎人团手里,而我们跟曹站长都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必须充分尊重猎人团的意见,尽量满足他们的所有愿望。这一点非常重要,任何人都不能无视猎人团,更不能抛开猎人团;第二,游击支队和曹站长方面必须全力配合猎人团。猎人团作战勇猛,令鬼子汉奸闻风丧胆,但玩心眼动脑子却不在行。所以,我们跟曹站长有责任有义务帮助猎人团,把所有的事情都尽量做的天衣无缝。其实,帮助猎人团就是帮助我们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圆满了,我们也能得到许多东西,这毋庸置疑;第三,必须得到上级的最大支持。曹站长刚才也说了,得动用更高级别的的支持,这非常非常重要。猎人团就那么几个人,曹站长现在的身份恐怕无法也直接出面,我们游击支队虽然有几百兵力,但说实话玩不转这等精细营生。所以,得由更高级别的关系去处理这些事情,我们只是做好配合就是了。至于多高级别,如何处理,那就不是我们要关心的了。”陈国文分析道。
“补充一点,我们游击支队一定会全力以赴,即使付出再大牺牲也不会退缩,坚决执行上级的命令,保证配合猎人团和曹站长完成所有任务。”李明辉说。
“李司令,您这是在将我的军啊!你们游击支队全力配合,可我却因为身份等种种问题不能直接出面,只能在暗中做些事情。不过,请各位放心,曹某虽然许多想法跟各位不大一样,但有一样跟各位是相同的,那就是同为中华儿女,抗日打鬼子的决心永不改变!在深田这件事情上,我一定全力配合各位,绝不会再生二心。陈政委提出的三点我原则同意,我也提不出更多的意见。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把今天的意见立即上报各自的长官,请求进一步的支持。现在有一件事情要有个初步的结果,那就是猎人团究竟有什么想法,什么要求,恐怕得提出来,好让上司有心理准备。”
“曹站长,猎人团就我跟朱司令,能提出啥要求?我们也不懂那么多啊!”满根苦笑着。要搁以前,他会毫不犹豫提出条件,但无非是些武器弹药,加上各种药品,再就是数量不菲的钱财,只能想到这么多,也就只能提出这么多。刚才听曹站长和陈政委一番说道,他就觉得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可能太狭窄肤浅了,根本体现不出深田的价值。但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他无法触及,朱一枪恐怕也强不到哪里去,所以他决定暂时还是不说了,先听听再说。
“石司令,刚才政委不是提了三条吗?您可以用啊,比如第二条……”
“第二条是游击支队和曹站长必须全力帮助猎人团,不帮都不行,是必须!所以啊,石司令,您有难处就尽管提,有我们在,怕啥?”李明辉笑道。
“对啊!司令,有政委和李司令在,有曹大站长,咱们怕啥?只管提,提错了也不怕。要不,我给咱先提,司令您后面补充……”朱一枪捋着山羊胡须,慢条斯理的一条一条的提着。
小窑洞里油灯亮了一夜,五个人悄声商议了一夜。他们这一层面需要的东西,想到的困难,解决的办法……等等都提了出来,再仔细分析,逐条研究,最后形成了统一意见。天亮后,曹钟祥稍事休息就立即赶回县城向上司报告,陈国文也立即向军区发报报告了情况,请求军区指示。
有了八路和国军的帮助,满根顿时感到轻松多了。他决定在游击支队多呆些日子,让伤员多休养一阵,同时还想听听军区的指示,想知道下一步的行动方向。可是军区一直没有明确的答复,总说正在研究,让耐心等待,并命令不可轻举妄动,不能坏了大事。陈国文和李 明辉也没有办法,只好安慰说上级正在跟各方联系,这需要时间,让他不要着急。
又过了些日子,军区终于发来了电报。电报说基本同意了支队提出的方案,上级正积极跟各方联系。军区命令游击支队做好一切准备,同时转达对猎人团的问候,请猎人团也做好一切准备。
满根听着给陈国文和李明辉的电报,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游击支队的电台正是猎人团送的,现在猎人团又缴获了一台电台,他不打算再送人了。可是猎人团没人会用,包括两个大学生也仅仅知道电台是咋回事,一点也不会操作。
“政委,司令,命令下来了,我们马上赶回去,做好一切准备。那几个伤员还不能下地,还得麻烦首长多多照顾。我们携带的所有药品都留下,栓子他们带来的胡大夫配置的药品也都留下。一旦有啥变故,这些伤员就是你们的战士,冲锋陷阵不会差的。还有,这里距老鹰山山高路远,跑一趟实在不容易,弄不好还得出事,所以……”满根望着陈国文和李明辉。
“哎!我的大司令,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李明辉叫道。
“司令,我知道这事有点麻烦,不应该提出来。可是不提又不行,弟兄们会骂我的。是这样的,支队的电台不是我们给的吗?我们不会用,只能给你们。现在我们又搞了一部电台,这您知道。我就想请您帮帮忙,派个会的人教教我们,让我们也用电台,这样咱们就不用跑来跑去的,图个方便。”
“石司令,别的事情都好说,哪怕问我要一连兵力,我都不会眨巴眼睛。唯独这电台……这当然得谢谢您和猎人团的弟兄们。问题是我们也只有一个发报员,这还是在军区哭了好多天,把军区门槛踏破才借来的。军区首长交代的清清楚楚,只是借,一旦军区需要立马就得还人。就是去教你们也不成,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教会的,万一再出点啥差错我可担不起。说实话,现在游击支队没我李明辉可以,但是没有报务员绝对不行,所以……所以……”
“唉……那就算了吧!朱司令,咱们走!”满根极其失望的叹了口气,脚步立马沉重了许多。
“石司令,十分抱歉,李司令说都是实情。要不,把我们报务员借给你们?”陈国文站了起来。
“谢谢政委的好意!我可不能要您的报务员,那样就等于您没了电台,我还是没法跟您联系不是?这事以后再说,我们走了。”
“石司令,您的事我记住了,我们都记住了,以后一定想办法给您解决!”李明辉喊道。
来游击支队时还是冰天雪地,离开时已是冰雪消融。除了阴坡低洼地带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薄冰,其他地方已经看不到冬天的痕迹,到处都吐露着春的气息。
满根带着猎人大队和猪头山大队昼伏夜出,向老鹰山挺进。沿途鬼子防务并没有加强,甚至还没有冬天时那么紧张。他知道这可能跟最近一直进行的各种周旋活动有关,不由得暗暗有些着急。都是谁在周旋,又跟谁周旋,如何周旋,结果如何……他无从知晓,就连陈政委他们也是两眼抹黑。曹钟祥掌管周边几个县的特工站,但也可能只知道一点皮毛。事情太复杂了,复杂到难以想象……不想了,自己仅仅是一支民间抗日武装的头领,还轮不上操心那些大事,做好该做的就是了。
老鹰山到了。山边跟以往一样,有鬼子和伪军巡逻,侦缉队也张牙舞爪的四处活动。但是这些鬼子汉奸的警惕性已经大不如前,满根很轻易的就进入山里,向猎人团驻扎的山洞直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