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姜浩他内心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表情依旧很镇定的说道：“也是无妨，明王必会有所体谅！只是，金银须有所区分，当以金牛、银羊、铜猪为祭！”姜浩这么说没其他意思，就是单纯的觉得区分开来比较有格调。“铜猪？您是说豚吗？”厉巨心里一惊，看来圣子对灭明相当有信心啊，不然又岂会弃豚不用，而用上猪这个称呼。怕是想暗示以朱明祭天吧。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姜浩之所以用铜猪来称呼，那是因为他们那时代一直都是习惯性的称猪为猪。豚这个称呼，他们那边早百八十年前就不用了。刚来这边不到二十四小时，姜浩哪那么容易就能把过去二十几年的习惯改过来。所以，自然还是习惯的称豚为猪，根本就没有想过更深层次的意思。“没错，就是猪！朱……没必要避讳什么，反正朱明也没几年日子了！”再次复述的时候，姜浩也想到了自己现在在古代，现在的皇帝姓朱，可能需要避讳些。不过应该也无妨，反正他们这边是造反组织，难不成还需要讲究避讳皇帝的姓吗？便是骂狗皇帝，应当也是无所谓的。即使大家都已经知道这位圣子的预言了，可是此时，不少人依旧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和亲耳听到还是有所区别的，即使他们都算是反动分子，可是对皇权的畏惧，依旧还是铭刻在心里的。轻易不敢亵渎。哪像这位圣子，居然敢直言以猪祭天！“圣子说的没错，以猪祭天又有何不可，要不是福王住的地方离我们这边有点远，用他的头当猪头祭天恐怕更好。毕竟，也很少有猪能养到三百多斤！”毕禾在边上却是大笑起来，朗声附和着姜浩的话，甚至还将之更进一步。直点朱明福王，讥讽厌恶之意不言而喻。福王朱常洵名声差，为百姓所厌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其治下百姓，哪个不是对其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撕咬个干干净净。民间甚有先帝耗天下以肥王的声音流传。所谓先帝，指的是万历，肥的那个王，就是福王了。后世野史为何常有福王为李自成煮食之言流传，怕是那才是百姓心声吧！恨不得他为人煮食，方能解心中怨恨之气。可见其人之丑恶，为世人厌恶之深。“是极！我等反明，以猪祭天正好！当年他朱元璋不过就是个乞丐和尚头子，若不是我明教扶持，兄弟相帮，他又岂能坐上那皇位！却不想上位之后，竟对我明教举起屠刀，豪不顾旧情！当年我明教既能让他朱明天下立起来，今日，也能让他朱明天下塌掉！”厉巨脊梁直挺，长吐一口胸中闷气，意志昂扬，掷地有声的大声吼道。“没错，让那朱明塌掉！”“塌掉！”“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劳。怜我世人，飘零无助，恩泽万物，唯光明故。……”一番发泄后，他们便齐齐微闭眼睛，满脸虔诚的大诵明教《圣火经》当中的《大光明录》！说实话，坐在边上的姜浩是有些闹不明白的，不明白他们撂完狠话之后为什么要……念经？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他在边上也不能例外，更不能不合群不是！因此也是微闭眼睛，跟着他们一起念，反正《大光明录》总共也就不到一百个字，很容易就能背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等他们一连诵念了三遍之后，大家这才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圣子，接下来，我们还得商量一下起义事宜，不若圣子跟我们进屋再说吧，在外面商量，总感觉不那么……安心，对，安心！总感觉不那么安心！”虽然也不担心有锦衣卫和大内密探在他们这边，可是这青天白日的在外面商量造反的事儿，难免有点心虚啊！“那便进屋吧！”姜浩立刻站起身来，大跨步的进屋去了。后面厉巨他们一群人也同样走了进去，厉巨顺带着还把姜浩搬到门口晒太阳的椅子给搬了回去。进屋，光线就要显得暗淡了一些，要不是大门开着，估计光线会更暗。不过这也没办法，屋里窗户上都是窗纸糊着，又没有玻璃窗什么的，光线暗淡很正常。一群人当中，也就姜浩稍微有些不太习惯，其他人都是在这环境生活多年的人，哪有不习惯的。因为屋里也没那么多椅子，所以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坐下来，最终也就姜浩，外带着厉巨、胡海、毕禾他们几个能坐着。其他人都是或站着或倚着。不过大家都习惯了，也没有人说什么。反倒迅速的开始各自讨论起回头该怎么起义，起义之后该干什么去了？讨论的那是相当热烈。有的甚至都已经在幻想起义成功，自己能得到什么东西？能娶几个老婆了？姜浩在边上听的心都凉了，有点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就靠这群人，能造反成功吗？光听他们讨论的内容，姜浩即使没有造过反，也知道他们说的那些话一点都不专业，跟普通农民起义几乎没有区别。可是普通农民起义有哪家能成功的？不过，即使姜浩现在很想站起来说你们这么想不对，你们这么做不对，应该怎么做怎么做。但是，他依旧还是耐住自己的性子，稳稳的坐在那边，一句话没说，甚至一个动作都没做。在没有得到众人认可之前，在没有确立自己的威望之前，姜浩不打算过多插嘴，也不打算过多干涉他们内部事务。反正起义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未来的路长着呢，总有机会慢慢的把他们掰过来。没必要急这一时半会的，至少也得等祭天成功，他顺利在所有人面前装神弄鬼成功之后，再去慢慢的改变他们起义过程当中的种种想法和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