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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7日,西海。
哗啦、哗啦…当黎明悄然而至时,一艘帆布林立、体积巨大的海军军舰在光明的照耀下显现。
船首处,身披的海军大氅的少女望着逐渐东升的旭日,喃喃自语道:“真的有必要吗…”
“有没有必要我不清楚…但我们没有拒绝的余地。”
“早上好…库赞中将!”
“啊哈…早上好,祗园少将。”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青雉,打着哈欠回应了少女的问候…他也蛮郁闷的,明明自己在北海帮鹤参谋清除那些徇私舞弊的海军将领,却被战国大将一同电话召集成了「屠魔令」的一员。
“库赞中将说的对,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被哈气传染到的祗园揉揉眼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从她与库赞中将一起接到调令后,这两天来就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因为这不仅事关奥哈拉,还跟雷格有关。
现在她们正要去距离奥哈拉岛最近的「13号支部要塞」…最迟今天中午,其他受到屠魔令召集的军舰就会在那里完成汇合。
同样受到召集的还有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萨乌罗、火烧山这四位中将,以及她、加计、柏莎等十名少将,外加大量的海军校级军官,数以万计来自本部的精锐海军士兵!
她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载有雷格的军舰抵达奥哈拉,然后检查岛上是否真的有在研究「历史正文」。
一旦确认了,等待雷格的命令将是抹杀所有学者们…如果他做不到,那就是屠魔令正式启动的那一刻。
“祗园少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是在担心雷格吗?”
瞥了一眼少女脸上的淡淡黑圆圈后,青雉突然选择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对了,是波鲁萨利诺中将说的…」
祗园先是身体一紧,反应过来后抿住红唇、微微颔首:“是的,库赞中将…他不是那种会对一般人动手的人。”
“不是「一般人」,是罪人…那些学者虽然不曾烧杀抢掠,但他们却试图去研究明文禁止的「空白的100年」,单单是这一点就足够判处死刑了。”
话虽如此,青雉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绝对…这次行动与其说是早有预谋,倒不如说高层们是“狗急跳墙”了。
他虽然不知雷格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想来也脱不了什么干系…难道他也在试图染指历史正文?或者说为了得到隐藏在历史正文记录中的「古代兵器」!
“我们之间有过约定…”
想起去年在军舰上的求婚,脸颊微红的祗园似是解释,又似自言自语:“要一起努力结束这个动乱的时代。”
“…”
默然的青雉想到天之国度关闭航道、救济难民,以及抢占了金狮子地盘后与新世界海贼的频繁争斗…不,不单单仅限于新世界,伟大航道的前半段、四海皆有他们商船在遇见海贼后的频繁战斗。
青雉很清楚,这其中有雷格执意救援汤姆的后果…可他们却完全没必要如此的主动。
他也曾想过其中有什么其他原因导致了这种“主动”,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简单的一个约定…恋爱这种东西,果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看不透…但我觉得雷格还有更大的目标,以祗园少将和他关系亲密,应该知道什么吧?”
青雉的询问,让祗园隐藏在大氅下的手掌紧握…觉察到这份紧张的青雉微微一笑后摇头:“抱歉,是我多言了。”
祗园的肩膀闻言放松下来:“多谢库赞中将的体谅。”
“这只是我们私下的闲聊而已…你只要一天不忘记自己的立场,我们就一天是同僚,待会儿见。”
转身的青雉摆摆手离开,祗园敬礼目送他离开后喃喃自语:“他们…真的该死吗?”
正准备睡个回笼觉的青雉脚步微顿,回以轻声的话语:“如果这就是海军的正义…那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来干扰它。”
…
…
13号支部要塞。
“库赞,你也觉得那些学者们该死吗?”
“…”
尽管先前回应祗园时那般坚决,但心中已有疑惑的青雉,选择来找先一步抵达的萨乌罗谈话…只是没想到,他第一句就表达了对这次机密行动的不满。
“说话啊,库赞!”
砰、砰…狠狠击打着巨型沙包的萨乌罗,用这种方式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呼呼…!
沙袋来回摆荡产生的巨风,吹的青雉头发四散而飞…他也不在意,反而是脸色冷峻道:“这种话…不应该从一个中将的嘴里说出来。”
砰——随后发力的萨乌罗将沙袋打的爆裂开来,青雉无奈的来了个深呼吸:“呼…咔咔、咔擦!!”
自青雉口中蔓延而出的极寒气息,眨眼间便将滑落的大量沙子变成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
始作俑者的萨乌罗干脆一屁股坐下,双臂抱胸道:“你和我都这些年来都多次追捕过探索船,可我至今都不明白,法律为什么要规定必须处死他们…”
“因为古代兵器。”
“狗屁…我抓了那么多学者,在搜查他们的文字资料时没见到任何一张关于兵器的研究!在我看来,他们无非是想了解真正的历史罢了。”
萨乌罗的反驳让青雉捂住额头…他也一样,没找到任何关于兵器研究的只言片语,有的只是关于历史的种种研究、猜测与推演。
“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是军人。”
“是啊,没错…我们是军人,动手杀人的也是我们!”
萨乌罗的愤怒低吼,让移开手掌的青雉自嘲一笑:“呵…这次大概轮不到我们来动手。”
萨乌罗挠挠头:“你说那个七武海雷格…”
“对…我们虽然接到了召集令,但并没有被命令直接动手。”
“鹤参谋说过…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人。”
“我知道…但这次是强制征召,他拒绝不了的。”
“那干嘛还召集我们…哦!是为了防止他执行的不彻底吗?说到底,我们还是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被调动去毁灭奥哈拉!”
想通的萨乌罗目光中满是鄙夷…青雉却远没有如此乐观。
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动用如此大规模的兵力…高层们这样做,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他们害怕雷格真的与奥哈拉有什么牵扯,所以才做了严密的防范措施!
“萨乌罗…不满的话就划水好了,这是我的最大限度的退让。”
“库赞,你…”
“作为朋友,我不想你因为不理智而葬送了自己的未来…好好冷静一下吧,我先走了。”
转身离开的青雉背影有些佝偻,目送他离开的萨乌罗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原来不仅仅是自己在动摇,库赞也是同样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