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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察觉到是我了?
莫尔斯心想。
不,不会的。
莫尔斯心想,那就再敲一次吧。
于是,“咚咚咚”。
依然没有人回应。
怎么回事?
莫尔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咚咚咚”。
依旧无人回应。
“咚咚咚咚!”
这种连敲四下的方式已经表现出敲门的人非常着急了,可是依旧没有回应。
莫尔斯觉得可能出了什么事,于是飞起一脚踢开了单间的门。
随即他感到鼻尖闻到了一股香味,之后便没有了知觉。
一个身影缓缓从单间的角落里走出来,拿起那装着“帝国之匙”的黑色盒子,飞快地向外跑去。
在柔和的阳光下,她奔跑着的娇小身影仿佛是世间最美的剪影。
“这件事情十分复杂,有很多条线。为了方便你理解,我就从你和子音的角度来向你讲述这件事的经过。”弗朗西斯说。
“三天前,你和子音来到了巴黎。那天是你生日的前一天,子音忙着给你筹备生日宴会,而你忙着采购东西。你们都没有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缓缓的向你们靠近。”
“那时我已得知约翰·莫尔斯到了巴黎,并杀死了罗塞尔。但我不知道斯多克已取罗塞尔代之。我不能暴露‘Aiditia‘的位置,如果明着告诉你们,一定会被莫尔斯所发现,于是我便采用了以送给你生日礼物为暗号的方式。送你礼物的人是我随机选取的,所以不会被发现什么异常。我不担心你们理解不了我的暗号,因为有子音在。”(乐白:……你是说只有我理解不了你的暗号吗?)
“第二天,你和子音去找罗塞尔。我在你的手机上安了跟踪器,而你的手机的摄像头被我改造成了监视器,所以我一直能知道你们的行踪……”
“等等!”乐白忽然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在我手机上动的手脚?”
“就是你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
“那时候?你也在那超市里吗?我并没有看见你啊!”
“我一直在超市里等你,并且趁你不注意时顺走了你的手机。”
“真的吗?我完全没注意啊!是你动作太快还是我反应太慢?”
“我想都有吧。”
“这种事就不要诚实地说出来了吧?适当地安慰一下我不好吗?”
“抱歉,我不会安慰别人。”
“……好吧,你赢了,继续接着你之前的话说下去吧。”
“嗯。那天你和子音到了‘黑色森林‘,从你们吃饭到试图逃单被抓,我都在看着你们。可是,当‘黑色森林’的店长出现后,你们的信号便断掉了。”
“什么?”乐白闻言一惊。
“那时候我便察觉出了不对劲。我知道罗塞尔已经被杀,而莫尔斯那时正坐在我对面,那么这个店长是谁呢?那时我想不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只有可能是霍华德·斯多克。”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原因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刚刚我从你口中得知你们见到了罗塞尔,那不可能是罗塞尔,所以一定是别人易容的。子音时间过罗塞尔的,所以只有极高明的易容术才能骗过她。拥有这种水平的易容术的人只有两个——约翰·莫尔斯和亚当斯·德尔顿。约翰·莫尔斯那是正在我对面喝酒,亚当斯·德尔顿已经死了,所以只能是拥有有吸收他人灵魂术能力的魔法石的霍德华·斯多克能做到这一点……”
“等等!”乐白忽然说,“你刚刚说——亚当斯·德尔顿死了?”
“没错。”弗朗西斯说,“四天前——就是你们到达巴黎的前一天,我在维也纳前往巴黎的火车上遇到了他,他化装成列车员想要杀我,被我发现,而且杀死了他。”
“就是‘新十字军‘里的那个亚当斯?”
“是的。”
“他……他死了?被你杀了?”
“有什么不对么?”
“没……没有。”乐白说,“只是觉得……有点太突然、太意外了。”
“没什么意外的。神的阵营和撒旦的阵营之间的相杀是很平常的事。”
“你们为什么要相互残杀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为什么?”
“因为立场不同。”
“立场?什么立场?”
“神和撒旦的立场。”
“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对于我们灵魂师来说,这就是两个派别之间的纷争。”
“那对于我们普通人呢?“
“对于你们来说,就是统治与被统治之间的区别。“
“统治与被统治?“
“现在统治着地球的是不是你们普通人?“
乐白愣了一愣,道:“啊……是、是啊。”
“以神为首的灵魂师不想让人类来统治地球。”
“不让人类统治地球?那他们想让谁来?动物么?”
“当然不是。”
“那是谁?”
弗朗西斯一字字道:“他们自己。”
“他们?他们不是人类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
“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以后会有人告诉你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我能知道这些?“
“适当的时候。”
“……你这说了不是和没说一样吗?”乐白心道。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准备一下出发了。”弗朗西斯说着站起了身。
“哎哎哎等一等,你还没告诉我我们离开‘黑色森林’之后怎么样了呢!”
“好吧,我就把一切说完了再出发。现在从你们从‘黑色森林’离开说起。”
“你们两个从‘黑色森林’离开后,追踪器的信号就又恢复了。子音拉着你去甜品店和咖啡厅我都知道,而我趁你们回‘黑色森林’之前开走了你们的车……”
“等等,你为什么要开走我们的车?”
“我要去追莫尔斯,他偷走了我的摩托车。”弗朗西斯说。
“然后呢?你追上他了吗?”
“追上了,所以后来我又把车还给你们了——顺便说一句,车很好用。”
“这是安东尼的车。”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你手机上装追踪器同时有监听的效果,我听到了你和子音的对话。“
“哦。那后来呢?“
“后来我给你发了信息,让你和子音去找格尔格兄弟。“
“哦,我明白了。是你叫格尔格兄弟帮我们拿到埃菲尔铁塔上的钥匙的。“
“没错。“
“他们是你的朋友?“
“不,他们是我手下。“
“哦——可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拿钥匙,而要绕这么大一个弯?“
“因为我不能轻易现身。斯多克有他的计划,我也有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是什么?“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我之前说过是来保护你们的,其实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夺回‘拿破仑的佩剑’。
“罗塞尔死在了约翰·莫尔斯手上,‘拿破仑的佩剑’也被夺走。‘拿破仑的佩剑’对撒旦大人很重要,所以撒旦大人让我前来巴黎夺回它。我是四天前到达巴黎——就是你们到达的前一天。
“后来,莫尔斯与我见面。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但如果他有帮手的话就未必了。我和他碰面后,通过几次试探,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我便认为他没有别的帮手。
“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只是没想到我居然会被莫尔斯瞒住。
“我本来的计划是让人帮助你们,让你们来取得打开‘拿破仑的佩剑’的钥匙,然后我去向莫尔斯抢夺‘拿破仑的佩剑’。要实施这个计划,我就不能轻而易举现身,不能让莫尔斯掌握我的行踪。
“本来我的计划是可以成功的——但这是建立在莫尔斯没有帮手的前提下。有了斯多克,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的计划被打破了——还记得我骑着摩托车追你们的事吗?那是因为斯多克也在你们身上安了追踪器,我要去拿掉她。“
“你拿掉了么?“
“当然。“
“什么时候?“
“还记得我抓住了子音的手腕吗?追踪器当时就在他手腕上。“
“等等,我好像记得你说过格尔格兄弟是你的手下。“
“没错。“
“可是你追他们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停车,反而是全力逃跑。“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人发现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
“那次我被迫现身后,斯多克和莫尔斯便想办法逼我再次现身。于是在迪斯尼和卢浮宫莫尔斯对你们不利,我只好现身来救你们。这样一来,我的行踪就完全暴露了。”
“既然已经暴露,我就索性亲自拿了凯旋门上藏着的钥匙送给你们。而在卢浮宫,我也直接现身与莫尔斯见面。”
“这么说,你的计划被破坏了?”
“一定程度上来说是的。但我的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现在一切还没有结束,只要夺回‘拿破仑的佩剑’,胜利依然在我这一边。”
“那他们的计划呢?”
“他们的计划,简而言之,便是一种瞒天过海的计策。这个计划的中心就是隐藏斯多克的存在。对你们,让你们认为罗塞尔还活着;对我,则让我以为一切都是莫尔斯所做的。这样,你们以为把‘帝国之匙’带给假‘罗塞尔’就万事大吉了,我以为阻止莫尔斯就好了。而无论如何,最后‘拿破仑的佩剑’和‘帝国之匙’都会落到斯多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