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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睿哲找的蛊师在李丞相的身上下了蛊,所以如果李丞相所处的环境有着非常强烈的变化,蛊师是能够感觉到的。
如今只是初春,天气仍旧寒冷。
可是,正常的温度,绝对当不上“极寒”二字。
“我只觉得,那只蛊虫非常冷,冷的到处找地方,想要躲起来。可没多久,它就不冷了,肯定是李丞相从那个极寒之地离开了,或者是找到了取暖的办法。”
“可是紧接着,李丞相似乎是很激动,血液都要沸腾的那种感觉,但是这个状态也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就没有了气息。”
这是蛊师招供的内容。
楚墨渊这些日子心思都在林梦绾的身上,不方便自己查,便让玄一把这些线索都告知了太子殿下。
同时让玄一安排了玄影队的人,供太子殿下差遣。
太子殿下见楚墨渊不提太子妃,他也不纠结这件事情,立刻跟楚墨渊说自己查到的结果。
“本宫这些日子一直在调查,谭涟派出去保护李丞相的锦衣卫,到现在都不知所踪,而且这些日子京中并没有发生打斗,锦衣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若是谭涟没有撒谎,本宫怀疑,应当是李丞相让那些锦衣卫失踪的。”
“而李丞相去的极寒之地……”
太子殿下拿出了一份地图,“如今已经开了春,京中的极寒之地,只能是冰窖。”
地图上画出了很多个红圈,还有很多在红圈之中,用金漆做了标记。
“建造冰窖没有那么容易,耗费的财力跟人力都不低,自然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本宫调查了一番,这些画了红圈的地方,正是府上有冰窖的人家。”
“这些用金漆标记过的地方,则是跟李丞相有所交往的人。”
楚墨渊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神情越发认真。
李丞相若是带着锦衣卫去了冰窖,自然是要去自己熟悉的地方。
太子殿下道:“本宫怀疑,李丞相有可能带着锦衣卫去了冰窖,蛊虫才会觉得冷。”
“而后,或许他启动了什么机关,或者派了足够的人手,把那些锦衣卫都控制住,他自己才离开了。”
先前楚墨渊把谭涟抓去了监察司,跟谭涟进行了非常友好的沟通,并不是一无所获。
谭涟素来只听从东月皇的命令行事,释放李丞相,当然是东月皇的安排。
东月皇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把李丞相给偷偷地放了。
可是对于东月皇的意图,谭涟含糊不清,一直在回避话题。
所以楚墨渊跟太子殿下猜测,那些锦衣卫保护李丞相是假,监视李丞相,才是真的。
而且,极有可能是东月皇想要通过李丞相得到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把李丞相给放出去,并且派人跟着他。
楚墨渊看完了地图,抬头看向太子殿下,“皇兄是想要调查这些地方?”
太子殿下点头,“李丞相死因不明,如今只有这一个线索。查完之后,看看冰窖之中是不是真的有失踪的锦衣卫,也好推断谭涟说的是不是假话。”
楚墨渊赞同太子殿下的想法。
在二师父的审问之下,蛊师没有承认下手杀死李丞相,只说李丞相是暴毙身亡。
而谭涟那边,也不承认锦衣卫对李丞相下过死手,并且一直坚持他派去保护李丞相的人不知所踪。
所以,失踪的锦衣卫,跟极寒之地,是两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楚墨渊找古月寒问过,李丞相的身体算不得多好,这段时间病了几次,而且情绪起伏非常大。
若是李丞相先去了极寒之地,再突然体力大量透支。
在激动的情绪之下,暴毙身亡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太子殿下看着楚墨渊道:“本宫还没想好这件事情究竟是该明着查,还是私下里查。六弟,你觉得该如何?”
明着查,自然更容易一些。
太子殿下只要一道教令发布下去,那些府上有冰窖的人,自然得敞开大门让太子殿下才人去查。
可是,如此一来,就得将李丞相的事情公开。
查冰窖这个线索,是楚墨渊审问蛊师得来的。
太子殿下想过,可以把这个功劳归结到锦衣卫的身上。
可谭涟又怎么可能不起疑心呢?
可是如果想暗地里查,就比较麻烦。
楚墨渊沉吟片刻,“明着查吧。”
“如果李丞相真的是如同我们推测一样,通过冰窖把那些锦衣卫都甩掉,那冰窖里必然有机关。暗地里去查,容易遇到危险。”
“监察司中有能人异士,查到冰窖也不稀奇,倒是也不必把功劳给锦衣卫,亦是不必将线索的事情公开。”
“不过,本王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
楚墨渊道:“直接找个理由,征用众人冰窖里的存冰,他们自然要打开冰窖,任人取用。”
太子殿下眼眸一亮,意外的看着楚墨渊。
“着实是个好主意,可是,要用什么理由?”
如今又不是盛夏,实在是用不着多少冰块。
楚墨渊道:“给父皇治病。”
太子殿下听到楚墨渊的话,顿时愣住。
给东月皇治病?
皇权至上,若是东月皇需要用冰,朝臣跟百姓自然要双手奉上,绝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楚墨渊这是要让林梦绾出面,以此作为借口吗?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太子殿下根本不在意东月皇是不是需要用冰来治疗。
他只担心,林梦绾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楚墨渊看出了太子殿下的顾虑,开口道:“这件事情本王会去安排,皇兄不必担忧。”
楚墨渊并不想让林梦绾出面。
他想到的,是陶安然。
不管陶安然是出于什么原因,出现在了聚宝盆,如今对于楚墨渊而言,都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助力。
“好。”
太子殿下爽快应下,并不怀疑楚墨渊的能力。
他拍了拍楚墨渊的肩膀,颇有感慨道:“如今有你来帮本宫,本宫心里安稳许多。”
“弟妹的身子怎么样了?可都稳妥了?还有刚才……”
太子殿下的神情,多少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看着楚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