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血玉,已没有除到手时比体温还要高一些的温度了,反而就和平常的玉石一样,入手清凉温润。
我想了想,又拿出那本《暗玉道》翻到灵物认主的篇章,上面写道玉间自有灵气,意思就是每一块玉都是认主的,新玉在和佩戴者的常年累月的接触中就可慢慢认主,而如果是一块老玉的话,就需要另一些方法。
我手上的血玉显然就是后者,如果我想真正和它建立起联系的话,那就得用另一种方法,滴血认主,这是一种最古老也最牢固的方法。
但是滴血认主是一件很邪门的事,就好像孙超之前往瞎眼乞丐的邪玉珠上滴血一样,反而中了邪,成为了玉的傀儡。
这种危害其实并不只是因为它是子玉的原因,年份久远的古玉本就容易生灵,如果人的心智不够强大的话,是很容易受到反噬,反被迷惑的。
我感到有些害怕,生怕被这神秘的血玉搞成那样,可是如果我不进行滴血认主的话,又该如何和这血玉建立关联呢?如果不认主,这母玉对于我也仅仅是个摆设而已。
想了良久,我最终硬着头皮把血玉放在桌上,然后纠结万分,还是拿出刻刀来在手指上划了一笔,紧接着,几滴殷红的血珠就这样滴落在温润的玉石之上。
我深吸一口气,祈祷着务必要成功啊!
我的血液在血玉的表面滴落,细小的血珠残留在其表面,隐约间,我竟见得血玉里面的红丝仿佛活了一般,如同捕食的动物朝着壁面缠绕而来,而这块血玉,也好似突然变成了一块吸水的海绵,那几滴血液在这一瞬间好似渗了进去,消失不见。
随后里面像是有流光盈转,我看的有些发呆,这就成功了?
我拿起血玉来,发现里面的血色好像是深了几分,隐隐看得见里面的血丝好像在水中漂浮的那种感觉,很是奇妙。
我心跳有些加快,按照《暗玉道》上的方法,将血玉慢慢贴近我心脏的位置,然后闭上了眼睛细细感触。
“咚咚,咚咚……”
我的大脑中听得我的心脏在缓慢的跳动,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个声音。
一秒,两秒……
我在心中默数着,等待着一个反应的出现,就在我数到半分钟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脑海中居然出现了另一种好似心跳的声音!
那是一种和我心跳频率完全同步的声音,听起来其实和我的心跳声没有差别,可我就是感受的出,还有另外一个跳动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就来自于我手上的血玉。
成功了!
我不由得兴奋起来,《暗玉道》说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已代表玉认主成功了,现在这块血玉和我建立起了联系,互为一体!
我兴奋地摸着手上的玉石,现在已感觉它变得亲切了许多,而在我的手上也慢慢变得温润了起来。
我拿着它琢磨了半晌,这时候,心里突然又升起一个念头来。
那就是既然这是一块玉石,那么我可以不可以起到将其刻成一个玉雕?
想到这里我的心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从我的潜意识来看,我认为这是可能的,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先例,《暗玉道》前两章的诡异故事里,也是存在和血玉差不多的篇章的,而在些故事里,所有的血玉都不曾以一块石头的样子出现。
我咽了咽口水,仿佛已经证实了心中的想法,我连忙从抽屉中摸出一直使用的刻刀来,着手就打算先刻上两笔,可是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用的很顺的刻刀在我的手中我却觉得怎么握都不对劲,像是完全换了个感觉似的,让我无从下刀。
我皱了皱眉头,感到很奇怪,不过想着雕刻出来的血玉,便压制住自己心里这股奇怪的陌生感,握刀就向着玉上刻去。
可接下来我却感觉这刀越用越难用,刻半天都只留下一些若影若现的印子,磨也磨不带劲,只洒下来一些玉屑。最倒霉的是我刚打算把刀放下顿一顿的时候,刀身却突然整个裂开来!
见得这个模样,我是心疼得不得了,毕竟这把刻刀可是跟了我好多年都培养出感情了,这说裂就裂,对我的感情打击还是挺大的。
不过眼下我宿舍里也没有备用的刀,只好作罢,看了一眼连半完工都说不上,只能说是掉了些印子的血玉,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刻玉的事还得往后拖一拖了。
于是看着时候也不早了,我匆匆地吃了些东西填饱了肚子就打算睡觉了,毕竟这么些天都没怎么睡好,挺累的,而上了床后,我也真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着了。
这次倒好,没有做什么噩梦,也没有一觉下去进入另一个诡异梦境出现,一切都很正常,就好像当我离开那边后,一切都变得正常了起来。
但我不知道的是,在外地经历的一切,却仅仅只是个开头而已……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因为苏茜她们没有课,我被师父要求去带一带她们学习简单的雕刻手法,所以我几乎是八点多的时候就到了专门的教室,结果到那儿一看,一个人还没来,这让我不由得感慨唏嘘,这些年轻人啊,哪有我那时候通宵恶补历史学的拼劲……
之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吧,苏茜她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但是我没有看到孙超,本以为他不会再来,可是在我们已经开始后,却见得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倒是让我有些钦佩他起来,毕竟要是我是他,恐怕经历了那些事早就受不了请假回家休息了。
于是就这样,我带着三个师弟妹开始了简单的教学,不得不说,他们三人悟性还挺好的,孙超就不说了,本就出身雕刻世家,有点底子是很正常的,但是苏茜和陈心悦却十分出色,特别是陈心悦,我觉得她都快追上一些行家的手法了。
于是我就走近她,见得她认真刻玉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以前学过?”
陈心悦听得我的话,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爷爷是地质系的教授,以前跟着她走南访北见识过不少玉刻匠人,因此学习了一点点。”
我点点头,怪不得,原来是和我一样从小就学习接触,而且听陈心悦这么说,她还谦虚了不少,光看她这手法,就至少系统学习过一年以上。
看来师父的名头还真是大啊,各种各样优秀的人都想着要来成为他的学生,不过一想也是,毕竟故宫博物馆玉雕大师的名头,可是相当于这个行业的顶尖水平了,学生当然会优秀。
我倒是占便宜不少,从小就跟着他学习,亲上加亲呢。
一早上的时间三个人都表现的很好,至少在我看来是十分满意的,于是在完成了许老师布置下来的任务之后,我便自作主张让他们先离开了,可是在最后人都走之后,孙超却留了下来。
我见得他像是有话要给我说,疑惑地走上前去。
“你找我有事?”
孙超听的我的声音,脸上有些焦虑,忽然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今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在我床边发现了这个。”
然后他就拿出一个口袋来递给我,我一愣,接过来有些沉沉的,打开一看,整个人却呆住了。
因为我发现口袋里装着的,居然是我前几天在外面的玉场诡异丢失的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