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金不能乱说话这个忌讳陆长生已经叮嘱了周星星不下十遍,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是这么大嘴巴。
这绝对是说什么来什么,陆长生记得有一次他父亲被请去帮人捡金,就遇到过这么一回。
当时是在白天,虽然什么忌讳都说了,可还是有个孩子说了一句“棺材里会不会有蛇啊!”
本来童言无忌,但是在捡金的时候,却不同了,最后打开棺材一看,里面果真有一堆蛇,黏糊糊的就像是蚯蚓一样,十分恶心。
而现在周星星就更恐怖了,居然来了一句,会不会出现僵尸!
要不是周星星是他的铁杆兄弟,说不定陆长生就一锄头上去了,好在陆增有准备,他拿出一张黄符,上面却刻画着古朴的凶兽图腾,将黄符贴在棺材上后,陆增嘴里还是念念有词,钟友德仔细打量着黄符,却有些惊讶,但他却很聪明的没说话。
没一会,棺材里的响动终于开始渐渐平息,但钟友德却死死的捂住周星星的嘴不让他说话。
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周星星没有要求钟友德松开手,只是认真的看着。
“要富贵吗?”陆增问道。
“富也要,贵也要。”陆长生答道。
“要兴旺吗?”
“兴也要,旺也要。”
“要.........”
一阵问答之后,陆增朝陆长生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将棺盖揭开,抬到了挖开的泥土上。
“嗖嗖嗖”的一阵阴风从棺材中吹出,就连陆长生也打了个寒颤。
“啊.......”周星星突然挣开嘴一声惊叫,目光瞅着棺材,就像是见了鬼一般,退后了两步。
“怎么会这样!!”就连钟友德也忍不住开口,目光里满是惊异。
陆增还以为诈尸,赶紧看向棺材,脸色也是大变,陆长生是最好看过去的,但是他却发现,棺材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女人的梳妆盒之外,居然什么都没有。
“不会跑了吧?”周星星毛骨悚然道,他想到了刚才从棺材里吹出来的那一阵阴风,不由自主的边看向四周,生怕跑出来一个僵尸从后面掐住他的脖子。
只有陆增和钟友德打量着棺材内部,一脸思索,而陆长生则呆呆的看着棺材发杵,他不由自主的拿起了棺材里的盒子,走上土堆一屁股瘫倒在地,目光里满是失神。
陆增也爬了上来,说了一句:“打开吧,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当初我亲自放进去的。”
说完,陆增便坐在篝火边思索了起来,目光里满是惊疑,似乎是在想尸体哪里去了,即使腐化了也不可能连骨头都不剩下的,要知道骨头是最耐藏的,很多古墓里的尸体肉虽然腐化了,但骨头却还是很完整的。
陆长生呆呆的看着这个盒子,心底突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悲伤,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传来一股熟悉的幽香,这种感觉说不上的好,那一刻陆长生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幕。
一个女人美丽的女人坐在床上抱着一个婴儿,她的脸色很苍白,目光中有欣喜,更多的却是担忧。
婴儿尽情的吸允着乳汁,显得安详而平静,女人脸上挂着微笑,盯着怀抱里的婴儿,脸色越加苍白。
周星星突然发现陆长生哭了,这是他和钟友德第一次见到陆长生落泪,以前哪怕陆长生就是被群殴一顿,也都不会落一滴泪。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只见陆长生从盒子里拿出一把玉梳,陆长生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梳子,眼泪不断的滑落。
脑海中的那一幕再次浮现。
女人拿着这把玉梳,在婴儿光洁的头上缓缓梳动着。
“要好好长大.......要长结实........要快乐........要幸福.......要娶一个漂亮的媳妇.......要.......”每梳一次,女人便呢喃一声,似乎想要把这个世界所有的祝福,都送给她怀里的婴儿。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忍不住亲吻着怀中的婴儿。
婴儿感觉到了异动,挣开了雪亮的眼睛,露着天真的笑容看着女人,全然不知抱着他的人,已经油尽灯枯。
“吱呀”的一声,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十分着急。
女人看着他,紧紧的抱住了孩子,很是不舍:“让我在抱他一会好吗?”
男人走到门口看了看,道:“不行了,他们要来了,快把孩子给我,不然......”
女人脸上不舍,闭着眼睛,一滴泪挤了出来,落在了婴儿的脸上,而婴儿依旧似乎感受到了离别的悲伤,突然发出一声惨烈的哭声:“哇啊......哇啊.......”
听到哭声,男人更着急了,他想抢过婴儿,却又有些不忍,最后女人握着他的手说:“一定要照顾好他,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活下去,答应我!”
“我.......”男人有些着急,却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一咬牙,道,“我答应你。”
“哇啊......哇啊......”当婴儿从女人的怀抱中分开时,女人脸色惨白,婴儿则哭的越来越厉害了。
男人着急的离开了,女人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没有关上的门,门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掩盖了婴儿的哭声,直到在也听不到。
“打死草鬼婆咧。”
“打死草鬼婆咧。”
“打死........”
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群人冲进了房间...........
画面开始断断续续,但陆长生却捏着拳头,哭的越来越伤心了,他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而那个婴儿就是他自己。
“啊..........”陆长生仰天一声长啸。
突然疯了一般,冲向了坐在篝火旁边的陆增,抓着他的脖子怒道:“告诉我,我母亲是不是他们逼死的,是不是,是不是?”
周星星和钟友德呆住了,他们不明白陆长生为什么哭着哭着,就发了疯,可看着地上被掐的脸通红的陆增,他们马上反应了过来。
可是,无论钟友德和周星星如何拉,都发现陆长生纹丝不动,而陆增虽然被掐住了脖子,却并没有反抗。
眼看陆增有些喘不过气来,陆长生突然松开了手,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土堆前,看着那具空棺材低声哭泣了起来,而周星星和钟友德则举目无措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人去打搅他,但是他们却感觉到陆长生似乎被什么事情所触动。
不知过了多久,陆长生渐渐平静下来,他手里紧握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中的人儿,忍不住伸出手摩挲了起来。
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了笑容,就像是照片里的人从中走出一般。
“我要杀了他们!”陆长生突然收起照片,目光里露出了冷峻的杀机,他的脸上透着邪异的笑容,比起白天在武斗场还要恐怖,“所有人。”
“站住!”陆增突然说道,“月心不希望你这样啊!”
“十八年前,是你带走了我,而我母亲,是他们逼死的对吗?”陆长生头也不回的定着脚步问道。
“是的。”陆增像是丢了魂一样,目光里满是空洞。
“那我知道该找谁了。”陆长生一步步的走着。
“要杀他们,那你就先杀了俺吧!”陆增朝陆长生的背影吼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周星星和钟友德还是挡住了陆长生,道:“先把事情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别挡着我!”陆长生冷道,“否则连兄弟都没得做!”
“即使你要去杀人,也的线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杀人?”钟友德却丝毫不惧,他看着陆长生,就像是陆长生杀了他,他也会挡住陆长生。
陆长生一阵痛苦,他坐在了地上没有在离开,看也不看陆增,道:“你问他。”
两人同时看向了陆增,陆增沉默了一会,痛苦的挣扎了一下,道:“二十年前,长生还没有出生........”
陆增开始回忆了起来。
二十年前,陆长生的母亲明月心来到了巫蛊寨,她很漂亮,穿的很时髦,巫蛊寨的男人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们像是饿疯了的狼一样,盯着明月心,只不过却没有人敢碰她,而明月心在征得寨主的同意之后,便住在了巫蛊寨。
她总是独来独往,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来巫蛊寨。
直到有一天,陆增发现了她的秘密,明月心来这里是为了人参谷,她告诉陆增,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当时的陆增还很年轻,他也并不是魔公,只是魔公的继承者,他也喜欢明月心,只是他和寨子里所有男人一样,都不敢有侵犯的想法。
他得到明月心的秘密后,警告明月心不要去人参谷,那里是禁地,但是明月心不听。
直到有一天,有人突然发现,明月心的肚子隆起,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的越来越大。
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明月心怀孕了,虽然他不是寨子里的人,但她却住在寨子里,她的美貌让每一个男人心动,让每一个女人嫉妒,就连寨主也不例外。
当明月心怀孕之后,男人们对他深恶痛绝,女人们开始怀疑明月心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寨子里某个男人的,也许这个男人是她们的丈夫。
起初,明月心怀孕并没有让寨子里有任何不妥,但随着一段时间的过去,寨子里却突然传出了一件事。
女人们说明月心是草鬼婆,男人们也跟着添油加醋,久而久之,经常不出的明月心,就真的成为了草鬼婆。
有人说她之所以不出,是因为她养的蛊虫在帮助她,所以她不需要出来,就可以喂饱她肚子里蛊虫。
谣言越传越盛,到后来在也没有人敢靠近明月心住的吊脚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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