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赵香儿的话,莫小鱼沉默了一会,望了望正缓缓靠近的洪师,尔后抿了抿唇望着赵香儿道,“若小子今天不跟诸位前往国师府,诸位会用强么?”
显然没有想到莫小鱼会问出这样一句话,赵香儿和三子都是微微一愕,尔后脾气最为火爆的二师兄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去一趟国师府?你又可知道香儿是什么身份?有她亲自来请乃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阻止了还要说话的二师兄,赵香儿勉强一笑道,“能给我一个理由么?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到拒绝,她实在想不出莫小鱼为什么拒绝前往国师府。
知道对方会错了意,莫小鱼连忙摇着手道,“你们误会了!虽然不知道诸位因何请小子前往国师府,但是能够前去便已经是小子的福气了!但是小子今天确实有要事抽不开身!要不明天,明天小子一定跟诸位去一趟国师府!”说完,眼神不自觉的便瞟了不远之处的洪师一眼。
“要事?笑话!你的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难道比晋见国师还重要?真是天大的笑话!”开口的是三子中的大师兄,语气之中满是嘲讽。
“国师大人!?”听到是国师要见自己,莫小鱼震惊的同时也是满心的疑惑。他原本以为想要见自己的只是国师府中的一个管事,却不想竟然是当朝国师!
见莫小鱼一脸的震惊,老二满脸嘲讽的道,“实话告诉你吧,你眼前的这位小姐便是国师大人的嫡亲孙女——赵香儿!而就在方才,你很不识趣的拒绝了国师大人孙女的亲自邀请!理由却是什么‘要事在身’!”
“原来是国师大人的孙女!小子有眼无珠,冒犯之处还望大小姐勿怪!”听到这里,莫小鱼连忙给赵香儿行了一礼。他知道赵香儿身份尊贵,但是却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当朝国师的孙女,一切都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仿佛做梦一般。
昨天他还是个默默无闻的龟崽,今天国师的孙女便亲自上门来对他发起了前往国师府一叙的邀请,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那样的不符合常理,令他措手不及!
“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微微一笑,赵香儿一脸宽和的道,“既然你今天有事抽不开身,那我们明天再来吧!只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拒绝了哦!否则我会很生气的!”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话音虽然依旧轻柔,但是却无形之中透露着一丝压力。
虽然不知道莫小鱼有什么事情重要到令他拒绝自己的邀请,但是赵香儿还是相信了莫小鱼的话。她知道,借莫小鱼一万个胆子,他也绝不敢如此敷衍自己。
既然不能用强,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回去如实禀告就是!
这样想着,赵香儿有些厌恶的望了望四周的男男女女道,“此间事了,咱们也走吧!”说完便再次冲着莫小鱼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换为了一脸的冰冷,带头走向了远方。
“哼!真是不识抬举!你们明天谁爱来谁来!我是不会来了!一个龟崽而已,还那么大的架子!以为自己是谁?”冷冷的瞥了莫小鱼一眼,二师兄毫不掩饰的低声说着,跟了上去。而三子中的老大亦是冷冷的看了莫小鱼一眼,转过了身子。倒是老三,缓缓的走到了莫小鱼的身前,递出了一块令牌。
“这是国师府的通行令牌!以香儿的脾气,明天是不会来了!你明天自己凭着这块令牌去国师府吧!”将令牌交给了莫小鱼之后,老三淡淡的说完便也转身跟了上去。
握着令牌,莫小鱼苦涩一笑,颓然的吐了口气。他知道他这次算是惹上**烦了。虽然这次赵香儿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冷着一张脸,而是有说有笑,一脸的和蔼可亲,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意图,但是莫小鱼却知道国师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向一个贫民示好,自己一定有着某个能够给对方带来大量利益的特殊地方!那一点有可能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但也有可能是致命的。他必须谨慎对待!在纸醉金迷这种地方摸爬滚打了三年的他,早就已经通晓了各种世故人情!对方想要像唬小孩一般糊弄他是不可能的!
妥善的收好令牌之后,莫小鱼正要回身走进纸醉金迷,却突然听到了一声金铁轻鸣。带着一股浓浓的不祥,莫小鱼转过了头,望向了身侧不远之处。然而这一望,却是直将他吓了个魂飞魄散!
不远之处,洪师单手握剑,直指苍穹惊起了满地的风尘。然而真正吓坏莫小鱼的并不是衣袍翻飞仿若仙人的洪师,而是洪师手中的那把漆黑长剑!不错,是黑剑,不是银剑!
在旁人眼里,十冤剑依旧是银光闪闪,灵气十足,仿若一把仙剑,但在莫小鱼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莫小鱼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眼中的十冤剑,若真要给上一个定语,那么它绝对是一把邪剑!一把不该存世的至邪之剑!
莫小鱼可以清晰的看见十冤剑四周翻飞的残破黑影,不多不少,一共十个。他们凄厉的嘶吼着,满面狰狞,仿佛要将这一整个世界都撕烂咬碎一般!那是一股比冰还冷,比夜还黑的恨意!他们就这么围绕着十冤剑,围绕着洪师,翻飞旋转,一圈又一圈,毫不停歇,卷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刺骨阴风。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洪道友!哈哈哈哈!有失远迎,道友勿怪!”就在莫小鱼被吓得失魂落魄之时,一道苍老而洪亮的话音自远方传了过来,随后一道青灰色的遁光便嗖的一下激射了过来,落在了纸醉金迷的最高处。来人是个锦衣老者,莫小鱼并不认得,不过还未走远的赵香儿却是认得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香儿的爷爷,燕国国师——赵无极!
“‘道友’二字不敢当!修真界以修为论高低,赵前辈乃是筑基期的高人,洪某即便痴长几岁,却也还不到与赵前辈相提并论的地步!”收起手中的十冤剑,洪师淡淡的望着赵无极道。嘴上虽然谦卑,身上却无时不透露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以及傲气。
“呵呵!洪道友说笑了!洪道友凭着一把十冤剑斩杀筑基期高手的时候,赵某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道童呢!无论是论实力还是资历,洪道友都是当得起赵某一声‘道友’的!”听了洪师的话,赵无极哈哈笑道。
听到自己的师傅曾经斩杀过筑基修士,一旁的清秀小道顿时震惊了,心道,“这老小子平时不声不响的,却想不到居然还真是个高手!只是不知他这一身本事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肯传授与我!”
“陈年旧事而已,亏得赵前辈还记得这般清楚!”淡淡一笑,洪师满身的傲气乍然而散,归于了平淡。
见此情形,赵无极瞳孔微微一缩,正要再开口,却见着一个华衣少年一脸怒容的走出了纸醉金迷。
“洪老鬼!**到底有完没完?你就不能让本公子安安生生的快活一阵子!妈的!好好的酒兴全被你给坏了!”出来的是一身酒气的应留影。此时他已经醉了八分,若不是红姨搀扶,只怕连站稳都成问题。
就在方才,洪师掀起的那一阵刺骨阴风掀翻了他满满一桌的酒菜,同时将三四个身子孱弱的陪酒姑娘吹成了重度伤寒。应留影其实对洪师早已心生不满,正所谓酒后吐真言,这一醉之下便再也管不住了自己的嘴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强忍着一掌拍死应留影的冲动,洪师铁青着脸喝道,“那人就在这里!你自己去抓他吧!”说着一甩袖,忿忿的转过了身子,对着一旁的徒弟大声的吼道,“我们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远处,就连和赵无极打声招呼都省了。
“妈的!这种杂碎就该一掌拍死的!活着真他妈是一种天大的犯罪!”见师傅受气,清秀小道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黑着脸低骂了一句便连忙跟了上去。
一边冷眼旁观的赵无极见了如此情景,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然后一个纵身化为了一道青灰遁光向着远处激射了过去。
而此时,当事人应留影被外面的清风一吹,酒意也是醒了三分。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洪师为洪老鬼,应留影可谓是懊悔到了极点。然而懊悔归懊悔,他却是实在拉不下脸面追上去,当下只好气急败坏的甩开了搀扶的红姨,冲着四周的手下大吼大叫了起来,“还等什么?没听到洪师的话么?那家伙就在这里!给我搜!就算是将整个妓院翻过来也要把他给我抓出来!妈的!今天真他妈的晦气!”说完,跌跌撞撞的自一名属下的腰间拔出了一把长剑,领头冲进了纸醉金迷。在他看来,流星已经濒死,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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