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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边,黎青颜和夏谦两人正半蹲在护城河边鼓捣着什么,身后站着关切的秋平和木讷的乌木。
乌木便是夏谦的小厮。
秋平这厢正左右四顾,关心着自家主子的动向,但乌木却一动不动跟他名字一样像个黑脸的木桩子。
这让一贯极会同人拉关系的秋平,一度把天聊死了。
别瞧着两人的主子相处得还挺融洽的,她俩下人却跟陌生人一般。
秋平自觉是黎青颜的贴心人儿,旁人或许察觉不出,但她跟了黎青颜那么久,黎青颜待夏谦的不同,她还是能察觉一些的。
虽然秋平不知道原因,但既然是主子想打好关系的人,她自然也要同那人的小厮好好相处才是。
秋平正分心思索乌木的事,忽然就听到前头主子似乎终于忍不住的声音道。
“要不,我试试吧。”
黎青颜和夏谦出现在护城河边上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在于黎青颜赠与夏谦那条“长命百岁船”身上。
虽然“七孔针船”做成了船的形状,但它到底本质还是“七孔针”。
七孔针这个物件,在“乞巧节”便是用来对月“穿针乞巧”所用。
若是“得巧”,所祈的愿望便算是已告知上天。
当然,做“穿针乞巧”这事一般都是女儿家,只是夏谦现在身边没有女眷,他又忧弟心切,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可一个大男人哪里做过什么女红,结果可想而知。
原身自小被当作男子教养,自然也不会做女红,但现代穿过来的黎青颜,因为小时候家境不好,又有个弟弟,好些她的衣服,改改就给弟弟穿,这也导致黎青颜成长时期所穿的衣服风格一贯很中性。
一开始是她妈妈做这活,后来黎青颜大些了,懂事的她就自动接手,替妈妈分担。
虽不说多好,至少穿针,黎青颜还是会的。
只不过,黎青颜不知开这个口恰不恰当,毕竟这种替亲人祈福的事,还是由夏谦亲手来做的好,所以刚刚她一直在犹豫。
但最后,夏谦十指都快被五色线缠得一团乱麻后,黎青颜实在没忍住。
夏谦脸上讪讪地有些发红。
“让黎世子见笑了。”
可眼神倒是透亮,莫名透露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不过,夏某自认还可以抢救一下。”
接着,小脸憋得通红的夏谦,继续同一堆五色线“斗智斗勇”去了。
不过,这个“抢救”之说,最后还是在夏谦十指快织出一片“五彩织锦”也没穿针成功后,土崩瓦解。
泄气认命的夏谦耷拉着肩,十指绞着一团五色线,有些不好意思同黎青颜对视。
看在黎青颜眼里,就像一只害羞温顺的大金毛。
这要搁在现代,纯真的夏谦绝对是公园相亲角的抢手人选。
最后,还是黎青颜善解人意,接过话头来。
“不如,还是我来帮你吧。”
夏谦脸色带了点绯红地点了点头,黎青颜下意识就抬手覆上夏谦满是五色线的手,准备给他拆线。
夏谦比黎青颜高些,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黎青颜光洁的额头,翘挺的鼻梁以及漂亮的下颌线条。
他初时并未有所感觉,只是等到细长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不断飞舞,隔着五色线,他甚至能感受到另一个人手指的温度时,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的夏谦,一时耳根爬上了一些红意,指尖却有些发僵。
这些黎青颜浑然不知,依旧专注在拆线团上,不厌其烦又小心翼翼的模样稍稍抚平了夏谦有些焦灼的情绪,也好似打开了他久远的记忆,让他陌生又熟悉。
夏谦干净的瞳孔仁儿,有片刻的恍惚。
记忆中,曾经也有一人,如此耐心地对过他。
此时,黎青颜已经把夏谦的一只手解放了出来,正准备同夏谦的另一只手战斗时,她额尖有些许碎发散落下来,半遮住了她的眉眼,让她有些不舒服,可就在黎青颜准备用手把碎发别在耳后时,另一只手却比她更快行动。
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黎青颜脸颊的肌肤,延展贴上她的耳侧,冰凉的触感,不由赶走了她在夏夜里的黏腻,那恼人的碎发也被捋开了去。
黎青颜有些讶异地抬眼,可就在她抬眼的瞬间,那只冰凉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而黎青颜不意外对上了一双干净清澈的眉眼。
干净清澈到没有一丝杂念。
黎青颜心里有丝奇怪,原书中的夏谦还有体贴属性呢?
要知道,夏谦在原书中,说好听点,叫单纯,说难听就是情商不高。
所以,对忽然点亮体贴技能的夏谦,黎青颜很有些惊奇。
当然,这一幕落在极为护主的“秋平”眼里,急得差点没冲过去,替黎青颜接着解线团。
她家主子怎么感觉被人占便宜了呢?!
虽然夏家公子看着有些傻傻的,该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家主子的秘密,但这幅画面,看在秋平眼里,总觉得哪里有些怪。
不行,她可得好好保护主子。
只是秋平的动作尚未付诸行动,就被一旁的装背景板的乌木拉住了。
冷不丁地,乌木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勿扰。”
说话风格都同人一样,干脆冷漠。
被乌木辖制住的秋平摆脱不得,也只能用眼神死死盯着夏谦,以防止他有什么其他奇奇怪怪的动作。
但夏谦收回手后,也不用秋平多盯,待五色线全部解开,他自己都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同黎青颜的距离远了些。
当然这一幕,专心缠线的黎青颜也没注意。
就当黎青颜把五色线缠好,准备穿针时,耳边倒是适时响起了夏谦的声音。
“黎世子,不若这条船便作为我二人共同祈愿所用,如何?”
黎青颜扭头冲向夏谦,神色不解。
“不知夏兄的意思?”
夏谦嘴角噙上一抹笑容。
“既然是由黎世子穿针,夏某如何都不能自私独占祈愿之机,不如就由我二人共同祈愿,将所替祈愿之人的亲近称呼绣于布包之上,再行穿针放船如何?”
“真的?”黎青颜眼里划过一抹欣喜。
她虽将“长命百岁船”赠与夏谦,但谁不想有个好彩头,自打她穿进这本书后,可是迷信了不少。
夏谦笑着点点头。
“不知黎世子是替谁祈愿?”
黎青颜没想到夏谦会临时做这个决定,一时脑海里也没想好托词借口,总不能说是替自己求的吧。
欸,等等,好像也可以。
黎青颜心思一定,眉间却轻轻蹙起,换上了一副略带沉痛的表情道。
“我是替我那早逝的妹妹青颜,希望她这辈子能长命百岁。”
夏谦好似没想到竟是这个回答,瞳孔有些放大,言语吞吐道。
“对不起,黎世子,我不知……”
黎青颜却轻轻摆手。
“无妨。都过去了,我只希望我妹妹这辈子能知足安乐,平顺一生,我便心满意足了。”
这话,黎青颜是真心的。
不论在现代,还是在这里。
她都希望自己能够知足安乐,平顺一生。
不过,现在看起来,任重而道远啊。
黎青颜的答案公布后,便换黎青颜问夏谦。
“不知,夏兄的弟弟如何称呼?”
也不知怎的,问到这个问题,夏谦表情凝滞了下,周身干净的气质好像消退了些,但不过一瞬便是恢复,以至于谁也没发现。
夏谦垂眼,看向手中的“长命百岁船”,轻声道。
“骁,小名骁儿。”
最后,那绣着“颜”和“骁”字的“长命百岁船”,在两人齐心合力下,终是晃晃荡荡飘出了护城河。
夜色朦胧,一条小船,在两团烛火的映衬下,就这样看似飘荡又顽强挣扎地飘远了。
说是齐心合力,只因夏谦坚持,“骁”字他得自己来绣。
用他打趣自己的话,穿孔不行,绣个字还不行吗?
不过即使行,绣得也歪七扭八,跟他本人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可这回夏谦倒没一丝羞赧扭捏,反倒因为放出了船,整个人看着轻松了很多。
放完“七孔针船”,夏谦和黎青颜便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若不是秋平还在,黎青颜恐怕都要蹦蹦跳跳成小企鹅了。
别人都是七夕结姻缘,她可是七夕遇贵人。
黎青颜的已经开始仔细回忆原书,关于夏谦为数不多的描写情节,细细搜集他的信息情报,制定抱上“夏谦”这条金大腿的最佳计划。
而另一边,同样还是不见天日的房间,同样还是一袭黑甲的男子,同样台阶上的“水精帘”后坐着一道看不清的身影。
黑甲男子手中举着一个托盘,上面静静放着一个卷轴。
“主子,这是您从黎世子那里赢得的奖品。”
话音一落,黑甲男子便朝台阶走去,将东西送到“水精帘”后。
从“水精帘”后,探出一只白皙到近乎病态的手,拾起那个卷轴,便是展开。
然后,突然一阵轻轻的笑声,从“水精帘”后传出,笑得低头的黑甲男子冷不丁地心头一颤。
自家主子,竟然隐隐在笑?!
跟了主子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到自家主子笑声的黑甲男子,忽然脖颈发冷。
主子的画风突变,他有些害怕。
不过,不用看,黑甲男子也知道自家主子发笑,跟从黎世子手里得来的卷轴有关,但他不敢看,所以只能压抑住心头的好奇。
黑甲男子看不见,所以并不知,“水精帘”后的冰清如玉的白玉桌上,正静静躺着一幅栩栩如生的人像画。
栩栩如生到见之血脉喷张。
黎青颜所拿出的奖品,离经叛道到谁也不会想到“盛京第一才子”高冷的面皮下,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便是——
春.宫.图。
这春.宫.图也不是黎青颜故意去寻摸的,还真是原身以前赢得的奖品,所以她才说原身还有如此逗趣的一面。
竟然私藏了“春.宫.图”。
不过,黎青颜所出的问题,其实有部分灵感,也是来自于这幅“春.宫.图”。
图上赤果果的两人,并不是寻常那般女下男上,由男子占主导地位的姿势。
而是一个需要男女均使力气的姿势,当时,黎青颜看完,不由有些感叹,竟然在一幅春.宫.图里,看到了“男女平等”的深意。
所以,感慨之下,她才出了那个考题。
这会,不明情况的黑甲男子,只觉今日发生的怪异之事还挺多的,除了主子,还有那黎世子……
笑声只有短短几声,很快就消失了,似是被人故意克制一般,待那笑声停止后,黑甲男子似乎想起什么,继续禀报道。
“主子,据朗月楼主事回报,黎世子放了两封信书在他那里,不过其中一封是一个半月前放的,而且是指定广德公家白世子收的,另一封便是您解开这封。”
“主子,可是要属下去调查一番?”
“水精帘”后那道身影略一思索,一开始轻轻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黑甲男子不解其意,正疑惑时,忽然听到了自家主子的声音。
“吾亲自去查。”
***
七夕看似平静地过去后,黎青颜的生活可就真平静不下来了。
起因还是那该死的“国子监考试”。
黎青颜同刘晋的比试,动静闹得颇大,所以,黎府上下皆很是关注,确保万无一失。
这一关注吧,当然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行动上,也给予了高度的支持。
黎老夫人更是花重金请来了据说教出过好几个状元的山水书院的王掌院。
山水书院是个什么地儿?
那在盛京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当今圣上都知晓的。
除却国子监外,整个盛京就数山水书院出过的进士最多,甚至还出过不少状元榜眼和探花。
放到现代,约莫就是清华和北大的区别。
只是在大燕朝,国子监属于“官办学校”,山水书院属于“民办学校”。
“官办学校”国子监想进去,要么才学过人得了推荐,要么出身官宦世家,要么交大笔金银,总之就是不太好进。
相对而言,“山水书院”就好进了不少,而且“山水书院”的师资力量并不算差。
所以,这也成了许多在“国子监考试”落榜的学子,或者甚至连推荐参与“国子监考试”资格都没有的学子,以及那些没有这么多金银的学子和出身平民的学子的选择。
“山水书院”的王掌院,虽没有“烟雨先生”那么出名,但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儒。
此次被长平侯府外聘来当教书先生,他一则是看上了时日不多,能赚个轻松钱,二则,便也是想见识见识黎青言的才学。
看看是如流言般“名不符实”,还是真有真才实学。
可谁料王掌院的名气太大,好些同长平侯府相熟的世家都想让自己的孩子过来跟着学习一番,为此还走动了不少关系。
不过幸而,黎老夫人嫌人多影响黎青言学习,硬是一个都没答应。
只是,外人否决容易,这内人可就难办了。
虽然黎老夫人的亲儿子只有黎青颜爹爹一个,可其他三个庶子,在名义上,也得叫她一声“母亲”。
这称呼不能白叫,所以,当那三个庶子为自家儿子求取“学习名额”时,黎老夫人也不好不答应。
一碗水,总归是要端平的,至少在外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