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回到滕县城内,又找到了周同。周同也忙得焦头烂额,他眼下不但要组织居民撤离,还要组织人手调动城里的物力财力等,另外还忙着为军队在城里囤积粮食。孟翔找到他:“周县长,您能不能派人组织一下城里和滕县附近的木匠师傅,人手不够的话,会做木匠活计的人也都聚集起来,我有用。”
周同点点头:“当然没问题,我立刻就去办。”
孟翔又道:“周县长,您能不能再把滕县和附近地区的铁匠师傅们也组织起来?”
“这是为什么?”
“周县长,咱们国军在飞机大炮上比不上鬼子,在刺刀拼杀上也难敌鬼子.但在实战中,大砍刀的拼杀效果要大大好过鬼子的刺刀,所以我希望滕县和附近地区的铁匠师傅们能集中组织起来,为部队打造用于肉搏战的大砍刀。”
周同再次点头:“当然没问题。放心!包在我身上。资金和原料什么的,都由我来负责。”
“谢谢您了,周县长。”
“没什么,抗日人人有责嘛!”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孟翔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孟副官,你请尽管说。”周同爽快地道。
“周县长,一旦开战,部队肯定有很多的伤兵,军医到时候肯定不够用,我希望您再派人把滕县和附近所有的中医、西医、郎中、大夫都组织起来,为军队效力,再组织一些年轻力壮的妇女,经过培训后作为护士来使用。医药、酒精、绷带等医疗物品也要早早地做准备,如果医用酒精不够,那城里各家酒楼饭店里的高纯度酒水也可以临时充当酒精来使用。对了,如果那些郎中大夫们不情愿留下来做军医,那就给他们增加报酬,反正不能让他们走。还有,鬼子可能会在战斗中使用毒气弹,因此要提前准备能够缓解毒气的肥皂、清水、毛巾等物品,这些都是刻不容缓的措施。”
“当然没问题,我立刻去办!”周同仍然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
孟翔随后又马不停蹄地返回临城,找到了赵渭滨,向他提出组建“狙击手部队”的构想。
“啥?狙击手?”赵渭滨被自己这个副官一个又一个新奇的想法简直给弄得目不暇接。
“对,狙击手。”孟翔很兴奋地道,“参座,其实在上次世界大战中,狙击手这个新生的兵种就已经在实战中显示出它的威力了。狙击手不等同于常规的神枪手,因为狙击手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对敌人产生重大的打击,狙击手的目标通常也不是普通的敌军士兵,而是军官、炮手、通讯兵、传令兵、装甲兵、机枪手等敌方的重要作战人员。参座您请想想,激战中假如敌军的指挥军官接二连三地被我方的狙击手击毙,这会对敌军的士气会造成多大的打击?可以说,狙击手有时候至关重要的一发子弹,在战局中产生的作用不亚于一个团。”
赵渭滨摩挲着下巴:“你这个想法蛮有意思的。但这么全新的兵种,现在才训练组建,岂不是临渴掘井?”
孟翔笑了:“其实只要把全师的神射手给组织起来,并灌输他们狙击手的意识,教导他们在实战中如何战斗,就能形成这个初步的狙击手部队了。说不定在接下来的战事里,他们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重要作用呢。”
赵渭滨赞同地点点头:“那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孟翔连忙敬礼:“谢参座,我立刻去师里各部队找找看。”
由于122师是川军的老部队,曾在四川当初各路军阀的混战里摸爬打滚多年,半年来又参加了山西的多场战斗,丰富的实战经历产生一些熟能生巧、枪法过人的官兵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经过孟翔的努力,大概弄到三十多名枪法过人的基层官兵。按照孟翔的提议,这些士兵被编为一个单独的狙击排,直属于师部。其实,孟翔也曾想过要组建一支威风凛凛的狙击手部队,但发现这根本就不切实际,即使自己能找到枪法过人的士兵,也找不到真正的狙击枪。像《我的兄弟叫顺溜》里面,八路军士兵在抗战期间就能用上美军的约翰逊M1941半自动步枪的情况,只有在抗日神剧里才会出现,而现实条件自然是非常艰苦的。特别是孟翔此时所在的川军,基本用的都是四川土造的七九式步枪和老掉牙的汉阳造,少部分的中正式步枪还是国民政府扣扣索索当宝贝地补充给川军的,至于中国军队此时最精良的德式98K毛瑟步枪,川军根本得不到,因为那是中央军嫡系部队才能分发到的高级装备。眼前集结在孟翔面前的这三十多名122师的枪手,集体清一色都扛着之前从日军手里缴获来的三八式步枪。日军这种步枪射击精度高、射程远、穿透性也很强,确实适合作为狙击枪使用。当然了,这些三八式步枪的上面自然没有抗战神剧里才出现的瞄准镜。这些士兵射石饮羽的精准枪法只是依赖于丰富的实战经验和他们一双天生的眼睛。
率领这个狙击排的排长是一名叫宋来鹏的川军中尉,整个人看上去也精壮结实,但浑身洋溢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老兵油子的味道。这也难怪,川军二十年的内战中,由于各方军阀的利益经常变化不定,不同的部队打着打着,友军莫名其妙就成了敌军,敌军一夜之间就成了友军,而且广大川军也对这种同室操戈的内战比较厌恶和不当真,常常双方几万大军“恶战”几天几夜,死伤人数还不到一千。在这样的环境里混了十多年,不成兵油子才怪。但宋来鹏等川军兵油子们在打日本鬼子这件事上还是很明白大是大非的,这也是川军最宝贵的优点。
宋来鹏是个兵油子,但他的副手、狙击排副排长徐祯则是个拥有标准狙击手气质的军人。这名年轻的少尉也是一个神枪手,但他并非四川人,而是山西晋城人。日军大举入侵山西后,徐祯和很多山西老百姓一样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因此徐祯身上那冷冰冰的“冷酷气息”并非来源于专业的狙击手训练,而是因为他肩负着血海深仇,出身于猎户的徐祯天生就擅长射击。月中旬,太原会战结束,山西阎主席率军南撤,日军穷追不舍。在这段混战时期,山西南部的晋城地区被双方反复争夺。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徐祯早上出门去山里打猎,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全村已经被一支执行搜索任务的日军小部队烧成了白地,包括他全家六口在内的全村一百多口都倒在血泊里。掩埋掉自己妻女父母的遗体后,徐祯跪在坟墓前一枪打碎自己的左手小拇指,发誓要杀死一百个日军来祭奠自己的家人和全村父老。随后,他碰到经过自家门口的川军第122师。虽然徐祯是山西人,应该参加家乡的晋绥军或八路军,但他也分不清这些部队的不同,于是便正式在122师内当了兵。由于他枪法过人,靠着战功成了少尉。
孟翔知道自己没什么能指导这些狙击手的,只是把自己在后世道听途说来的一些“经验”分享给了他们。比如:狙击手并不是完全靠枪法,在战场上靠的是一倍的枪法和九倍的隐藏;狙击手一定要学会利用环境来掩护自己,不要轻易地射杀对方的普通士兵,因为这样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要挑选最有分量的敌方目标进行射杀并且争取一枪毙命;狙击手在同一个地方最多打两枪就必须要转移阵地,绝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连续不停地开火;判断敌军军官的方法除了看他有没有穿军官服饰外,还可以依据有没有人向他敬礼或者他有没有留着小胡子来断定;狙击手最大的对手是敌方的狙击手;狙击手最好两人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一人负责狙杀,一人负责观察和掩护;等等。
孟翔又颇为恶毒地教会了这些狙击手们使用《国际战争法》明文规定禁止使用的达姆弹。他微笑着对徐祯道:“徐副排长,你难道不觉得一枪毙命实在太便宜鬼子了吗?告诉你一个简单的办法,大家也可以都学学。在射击前,大家用锉刀把子弹尖端磨掉,露出里面的铅心。这样的子弹叫做‘达姆弹’,射入人体后会炸开这么大的血窟窿(孟翔比划了一个篮球形状)。”
徐祯那双原本很淡漠的眼神陡然间变得一亮。显然,孟翔的话非常符合他的胃口。对日军恨之入骨的他自然狂热地喜欢上了这种能一枪将人头打爆并且异常简单的方法。宋来鹏等人也纷纷露出惊奇的目光。
尽管孟翔说的这些狙击手的战斗要领都是非常简单肤浅的,在后世简直就是每一个军事爱好者的常识,但在此时说出来也确实是推陈出新、前所未有了,让宋来鹏这些老兵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都对孟翔佩服得五体投地。孟翔又向赵渭滨请求,额外地调拨给这些狙击手每人一百发子弹,让他们手上的子弹更加充足些。其实,每人一百发子弹,实在是少得可怜,但川军本来就很穷,一下子让122师拨出三千多发子弹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随着孟翔用他的“面子”给狙击排弄来三千多发子弹,这让宋来鹏、徐祯等人对他更加佩服了。能够得到更多的子弹,是每个士兵都高兴的事情。
除了这些以外,孟翔又为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绞尽脑汁,那就是装备问题。
川军的装备实在是太差了,而且又得不到国民政府的补充,因此穷得叮当响,主要武器就是那些陈旧不堪的老式步枪、少数的土造步兵炮和土造机枪,以及大刀和手榴弹,重武器基本为零。孟翔知道打仗虽然不能“唯武器论”,但靠着血肉之躯都抵挡日军的飞机大炮必然不是长久之计。将士们虽然一腔爱国热血,但也不能让他们的热血白流。孟翔反复思考着,能不能用土办法造出一些威力强大的武器呢?
比如,如何对付鬼子的坦克呢?虽然日军的坦克在二战期间根本比不上德国、苏联、美国等军事大国的坦克,其充量只能算是铁皮移动堡垒,但对付没有反坦克武器的中国军队却能逞凶一时。孟翔知道,中日战场上当日军坦克出现时,中国军队只能派出敢死队投掷炸药包或集束手榴弹地摧毁日军坦克,这个办法不但非常危险,而且成功率很低。对付日军坦克,中国军队唯一的“神器”就是德国造的37mm战防炮,这种反坦克炮对付装甲薄弱的日军坦克,几乎是一击必杀。但这种火炮非常稀缺,就连中央军也没多少门,川军更加闻所未闻。孟翔以前由于受到后世抗战神剧的影响,认为集束手榴弹也能对付坦克,但通过和赵海军等老兵们的了解,他才发现,自己又被后世的中国导演们给欺骗了。
“用集束手榴弹炸坦克?”赵海军听完孟翔的设想后,极度不屑地道:“谁说的?狗屁!”
实际上,对付坦克的土武器只有炸药包,集束手榴弹是没用的。一枚手榴弹大概一斤重,六七个手榴弹捆在一起是很难扔得远的。而且手榴弹主要靠爆炸碎片产生杀伤力,集束手榴弹对付敌军密集人群有很好的效果,对付坦克基本不起作用。实战中,集束手榴弹只有炸坏了坦克的履带或发动机,才会暂时让坦克失去部分战斗力,并且这还不是摧毁,只算是炸坏,很容易就能修好。抗战神剧中,那种集束手榴弹飞过去后立刻炸得敌军坦克爆炸起火的效果,完全是“艺术夸张”的表现手段。实战中用集束手榴弹去炸坦克完全是扯淡。
孟翔思索着:生产炸药明显不是什么创举,那有没有有效且简单制造的反坦克武器呢?
冥思苦想中,孟翔的脑中闪过一道光亮,他想起历史上苏芬战争以及苏德战争中芬兰士兵和苏联士兵是如何摧毁敌军坦克的了。他急忙再回到师部找到赵渭滨,阐述了他希望能研制出反坦克武器的想法。赵渭滨对这个副官层出不穷的新奇想法也比较赞同,立刻安排了直属于师部的炮兵营营长曲阳少校负责和孟翔共同进行这项技术性的问题。
曲阳的炮兵营虽然号称炮兵营,但实际上也只有寥寥可数的十几门迫击炮和四五门步兵炮而已,一半是从四川带出来的土造品,一半是从日军手里艰难缴获的,而且炮弹都很缺乏。
“燃烧瓶?”曲阳听完孟翔的设想后,陷入了很专业的思索中。
“是啊,曲营长,鬼子的坦克虽然是刀枪不入,但也不是水火不侵的呀。”孟翔娓娓道,“届时在实战中,鬼子的坦克要是开过来,扔手榴弹或炸药包的危险性很大暂且不说,而且成功率也不高。除了炸断了鬼子坦克的履带,不然靠手榴弹或炸药包是很难击毁一辆坦克的。如果我们事先大规模制造燃烧瓶,到时候只要扔到鬼子的坦克上就能炸开一团火球,虽然无法摧毁坦克,但也足以烫死烧死里面的鬼子坦克兵了,这样的进攻效果自然要大大超过手榴弹或炸药包。而且燃烧瓶的制作也是物美价廉,成本远远低于手榴弹。”
“有道理。”曲阳听得连连点头,“燃烧瓶这玩意确实好造,一个酒瓶子再加一团破布就可以了。”他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孟翔,“孟副官,你的这个建议非常的不错,而且也非常实用。这样的话,我马上要向师部打个报告,再赶紧派人收集酒瓶子和汽油,组织人手制造燃烧瓶。”
“不仅仅要汽油,还要收集蔗糖。”孟翔补充道。
“为啥?”
“燃烧瓶内装三分之二的汽油和三分之一的糖,到时候混合一起燃烧的威力和速度都大大超过普通汽油的燃烧。”孟翔道(军事常识:按照2比1比例在燃烧瓶里装填汽油和蔗糖,会在燃烧过程中发生猛烈的化学作用,使燃烧效果更上一层楼)。
“好!”曲阳兴奋道,“孟副官,真有你的!我立刻去安排这件事。”
“我还有个设想。”孟翔接着道。
“快说!”曲阳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曲营长,我们师的条件可以生产地雷吗?”
“这个需要和徐州兵工厂那边进行合作,但我们条件有限,临城有个简陋的临时兵工厂,生产速度很慢,因为铸造地雷的外壳是比较麻烦的事情。”曲阳有点烦恼地道。
孟翔笑了:“其实这也很好办。地雷外壳不一定需要用钢铁制作,用竹筒或木头也可以。”
“竹筒?木头?”曲阳瞪大眼,“那这样的地雷爆炸起来还有啥威力?”
“曲营长你想想,其实在实战中,地雷不一定非要炸死鬼子,只要把鬼子的脚给炸断就可以了。这样的鬼子伤兵除了在地上打滚惨叫外,基本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和被打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用竹筒或木头来制造地雷,虽然炸不死鬼子,但也能达到了差不多同样的效果,而且制造成本和制造工序更加低廉简单。一个竹筒再加个引信和小半斤炸药,成本极其低廉,制作过程也非常简单,但却是我们对付鬼子的利器。另外,我建议,为了增加这种木头地雷的杀伤力,制造过程中我们可以事先收集很多的钢珠、铁砂、玻璃渣等废铜烂铁,和炸药混合着塞入地雷里,到时候一旦被鬼子踩响了,必然能炸得鬼子下半身体无完肤。至于竹筒嘛,我们士兵们的水壶不就是竹筒嘛?完全可以就地取材呀!”
“妙极了!”曲阳简直越听越兴奋,“孟副官,你的这些设想实在是太妙了!我立刻去办!”
正当孟翔陷入他平生最忙碌时期的时候,一月中下旬发生了两件大事。首先1月11日,最高当局在开封设下鸿门宴,诱捕了第五战区那个不战而逃的副司令韩长官,枪决是早晚的;其次是1月20日下午,师部发来紧急通知,要求全体官兵立刻赶往临城集结。当孟翔、刘峰岭、赵海军等几个低级军官匆匆忙忙赶到临城时,发现整个临城几乎是白绫素纱铺天盖地,花圈挽联堆积如山,出出入入的122师军官们基本都戴着黑纱。除此之外,现场集结的还有师等其他川军部队。孟翔还看到了几位不认识的将军,按照他的估计,应该是集团军代理司令孙震中将、125师师长陈鼎勋中将、127师师长陈离中将等第22集团军其他川军高级将领,众人无不面带忧虑唏嘘之色。当见到孟翔时,赵渭滨叹息着告诉孟翔等人:“甫帅刚刚去世了。”
孟翔当然知道赵渭滨口里的“甫帅”是谁,自然就是赫赫四川王刘湘上将。刘湘字甫澄,由于在四川威望很高,所以人称“甫帅”。盖棺而论,刘湘也是一位爱国将领,抗战爆发后,他主动请缨,要求川军出川抗战,并亲自抱病飞到武汉,就任第七战区司令长官。只是可惜,刘上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久病不治,于1938年1月20日病逝于武汉汉口。
对于孙震、王铭章等川军将领们来说,川军的处境自然就更加不妙了。领袖刘湘的去世,使得川军彻底群龙无首,那么四川早晚被国民政府渗透,丧失主心骨的川军不但会更加被国民政府进行更大力度的分化瓦解,甚至还会被中央军给吞并消化。对刘湘的哀伤以及对川军未来道路的担忧,使得孙震、王铭章、陈鼎勋、陈离等人的脸上都阴云笼罩。
尽管自己并非川军的一员,但孟翔也按照礼节性地戴上了黑纱,以此哀悼刘湘上将。
悼念大会在临城郊区的川军集结地召开着。“诸位弟兄们!”在向悬挂在会场中央的刘湘上将黑白照片深深鞠躬并上香后,孙震中将目光如炬地望向众人,“甫帅病逝之前留有遗嘱,但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他的私人事情,而是再三勉励我们所有的川军,抗战到底,矢志不渝,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一日誓不还乡!诸位弟兄们,请一定要牢记住甫帅对我们的遗嘱!”孙震中将豁然举起右拳,“抗战到底!矢志不渝!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一日誓不还乡!”
“抗战到底!矢志不渝!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一日誓不还乡!”集结在现场的川军官兵们声若浪涛地怒吼道。气吞山河的宣誓声惊雷般地响彻云霄。
孟翔凝望着这一幕,心里也忍不住涌起了一股股热流。他愈发地觉得这些川军是何等的了不起了。国难当头,川军主动出川抗战,结果却出力不讨好,无论是在一战区还是二战区,川军将士们的一腔热血却被当成炮灰来使用,打了一系列恶战,到头来却还是热脸贴冷屁股,在友军的轻蔑和全国的歧视中继续艰难地参加抗战,除此之外,川军的老家四川还为全国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钱粮和劳动力,甚至老家还被国民政府乘火打劫地慢慢吞并。川军将士们心中的黯然神伤和悲苦,又有几个人真正理解。但川军在这种情况下,却还能喊出“抗战到底,矢志不渝,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一日誓不还乡”的爱国口号,这是何等的伟大气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