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禹:“那两个家伙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干,本就死有余辜,所以你不必觉得内疚。当然,如果你不是日本人,这件事恐怕也就不了了之了。”
服部美奈:“姜警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
“你说。”
“你们中国人是不是特别痛恨日本人”
姜新禹打量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姑娘,饶有兴致的反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看牢里的那些人,宁愿死都要反对我们,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任何国家、任何地方都有思想不开化的人,他们固执已见,不明白世界大同,只有东亚联合起来,才能对抗长久以来欧美列强对我们的欺凌”
“你真是这么想的”
“如果我不是这么想,干嘛要当这种经常被人骂的警察”
“可是你对维持会的人好像不太喜欢,他们可都是为东亚共荣做贡献的人呀”
姜新禹心里一惊,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看破了心思:“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维持会的人”
“刚刚在屋子里,你看袁文魁的目光多少有那么一点嗯、厌恶。”
说这番话的时候,服部美奈面容泛起一抹红晕,因为既然能观察的如此细致,说明她一直在注视姜新禹,一个女孩子一瞬不眨盯着看一个男人看,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姜新禹略一思索,说道:“青帮的人良莠不齐,堰津城发生的案件,十件里就有三件和他们有关,我是因为这个原因对袁文魁有些不满,他没有约束好自己的手下”
“哦,这样呀”
“美奈小姐,我要回去了,咱们周末见。”
“周末见。”
姜新禹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出宪兵队后门,穿过马路向电车站走去。
服部美奈站在原地目送着姜新禹的背影,呆立良久,直到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的走进门内。
回到警察局,已经临近中午。
姜新禹刚走进办公室,十几个警长纷纷围拢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新禹,日本人没为难你吧”
“不懂别瞎打听新禹救一个日本女人,日本人是要感谢新禹,怎么会为难他”
“那日本人用小轿接你去一趟,给了多少赏钱”
“有赏钱得请客啊,一个人独吞可不够意思。”
姜新禹:“大家别急,听我给你们讲事情的经过”
“别吵,别吵,听新禹说。”
四周安静下来,姜新禹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到了宪兵队之后,喝了一碗热茶,服部少佐夸奖了我几句,说要请我吃顿饭,然后我就回来了。”
“这就完了”
姜新禹笑道:“要不然怎么着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随便翻,看看我身上有没有多余的钱。”
一个声音愤愤不平的说道:“日本人太抠门了,新禹救了他们的人,一顿饭就给打发了”
“都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雷朋绷着脸走了过来,把十块银元拍在姜新禹面前。
姜新禹惊讶的说道:“这是干嘛日本人不赏,你赏”
“赏个屁这是早上打赌输给你的”
“算了算了,那就是随口一说,你把钱收起来吧。”
“那怎么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
说完这句话,雷朋戴上帽子,转身就往外走。
姜新禹:“嗳,你干嘛去”
雷朋头也不回的说道:“出去巡街”
一个警长笑道:“不知道谁家又要倒霉喽”
姜新禹知道,雷朋准是出去找一家或者是几家的买卖店铺麻烦,寻机会勒索钱财,用来弥补今天他输给自己十块大洋的损失。大家都这么干,没什么大惊小怪。
姜新禹把桌上的银元收起来,推门走出办公室,伸手敲了敲警察休息室的窗户:“赵玉虎,跟我去巡街。”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警察嘴里答应着,忙不迭的戴上帽子,连跑带颠跟在姜新禹身后。
其他的警长都陆陆续续的站起身:“该干活了”
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手下,去自己负责的区域巡街。
河西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如往常般热闹,看不出任何异常。
一个青年匆匆走进一条胡同里,曾澈靠在墙上抽着香烟,正等手下人带来消息。
“站长,出问题了”
“怎么了”
“西城那边突然临检,挨个搜身检查行李,大虎他们都带着家伙,过不来了。”
“临检还搜身”
“是啊,我也纳闷呢是不是鬼子察觉了什么”
“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高越保不可能这两天还一点警戒都没有”
“会不会是设诱饵抓我们”
曾澈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日本人不会拿天皇特使当诱饵”
“那是咋回事听说西城很多地方就增加了临检,侦缉队和警察局都出动了,好像在查什么人。”
“不管他反正与咱们无关,行动正常进行”
“可是少了四个兄弟,人手不够怎么办”
“现在还有几个人”
“没别人了,只有我和麻克明。”
曾澈狠狠抽了两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道:“你去把麻子叫来”
青年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两三分钟后,他带着一名面皮白皙、二十多岁的男子来到胡同里。
北方的深秋季节气温很低,尤其是在这种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让人感觉特别的阴冷,所以很少有行人在附近停留。
曾澈看了看他们两个,说道:“天气越来越冷,我担心或许高越保随时都会停止在户外骑马,万一他要是改乘坐汽车,想要除掉来就没这么容易了。”
麻克明:“站长,你就下命令吧,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干掉他”
曾澈:“高越保还有一个随从,一个人肯定不行。”
麻克明:“还有孙杰呢我们俩上
曾澈想了想,说道:“孙杰枪法不行这样吧,咱们动手,孙杰负责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