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乍暖还寒。
街上的行人也不是很多,主要还是天气的原因,北风吹过,依然有着彻骨寒意。
童潼出了茶馆,她的心情有些烦躁,不想太早回去,沿着马路慢慢走着。
川子和二震不远不近的尾随,他们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准备找一个僻静的所在下手。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街尾,童潼走累了,想要叫一辆黄包车。
二震和川子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童潼身后是一条幽深的巷子,此处相对而言比较偏僻,现在是最佳良机!
二震快走几步,来到童潼面前,说道:“小姐,我打听一下,永泰茶馆怎么走?”
“过了十字路口,左手边……”童潼好心指点着。
二震负责吸引注意力,川子悄悄绕到童潼身后,用一块抹了迷药的手绢,猛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对这种旁门左道,童潼再熟悉不过了,一闻到迷药的味道,立刻知道中了别人的暗算。
童潼推开捂在嘴上的手绢,不辨东西南北,踉跄着向前走去,她是想尽快到人多的地方,歹徒自然就不敢再下手。
中了迷药,药性迅速麻痹神经中枢,童潼以为自己是在沿街走,其实是进了身后的巷子。
川子嘿嘿笑道:“瞧瞧,人家姑娘多懂事,自己就去了!”
二震犹豫着说道:“川子,看她的穿戴,像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大户人家咋了,怂了?”
“不是怂了……”
“事都做了一多半了,咱俩抹身回去?管那么多,就算是市长的闺女,她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大模大样的跟在童潼身后。
童潼走了一会,感觉头晕目眩实在坚持不住,身子像是要飘起来,几次都险些撞到墙上。
她扶着墙站住,大喊道:“有人吗?帮帮我!”
就如同是梦魇了一样,拼劲力气大声呼喊,其实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更像是在呢喃着自言自语。
二震和川子走过来,看童潼现在的样子,知道药性已然发作了。
川子凑到近前,说道:“姑娘,你这是咋了?”
看着眼前这张越来越模糊的脸,童潼喃喃着说道:“我、我头晕……帮帮……我……去惠发酒楼,让、让姜新……”
话还没说完,不由自主堆坐在墙根。
川子快步走过去,从童潼外套兜里拿走了那个信封,打开粗略看了一眼,回身对二震说道:“看看,没白费劲吧?起码有百八十万!”
二震此时色迷心窍,不错眼珠的打量着童潼,阴笑道:“川子,这么水灵的姑娘,咱哥俩今天可算捞着了!”
一个声音问道:“捞着什么了?”
“捞着……谁!”
发现回答自己的不是川子,二震吓了一跳,赶忙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姜新禹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姜、姜警官?”二震连退了两步。
川子也吃了一惊,随即低声说道:“怕他干啥,现在不比从前了!”
保密局是情报部门,所有人员都有对外身份,姜新禹的堰津站行动队长身份,这两个家伙并不知情。
二震胆气也壮了起来,对姜新禹一抱拳,说道:“姜警官好久不见了,在哪发财呢?”
姜新禹说道:“火油厂。”
二震和川子对视一眼,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说道:“火油厂可是好地方,薪水高,听说逢年过节还有分红……”
听见姜新禹的声音,勉力支撑的童潼终于放松下来,心内的恐惧烟消云散,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姜新禹正要过去看看,川子抢步上前拦住了去路,嬉皮笑脸的说道:“姜先生,以前可没少挨你欺负,不过,我们哥俩也不计较,今天就别管闲事了……”
姜新禹笑了笑,说道:“没办法,我这个人就爱管闲事!哦,忘了告诉你们,警察马上就到!”
二震脸色顿时变了,慌慌张张的朝巷子口张望,说道:“川子,快走吧!”
川子恶狠狠的瞪着姜新禹,说道:“姓姜的,你有种!以后走路小心点,别让我们碰见你!”
撂下两句场面话,这两家伙打算夺路而逃。
姜新禹冷笑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你他吗的找死!”
川子对二震打了一个手势,各自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左一右,朝着姜新禹步步逼近。
姜新禹从腰里掏出手枪,咔哒一声顶上子弹,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家伙,森然说道:“教你们一个乖,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川子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匕首也扔在一旁,连声说道:“姜、姜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回……”
“砰!”
“砰!”
姜新禹毫不犹豫,扣动扳机连开两枪,子弹打碎了他们的膝盖骨,这俩家伙抱着腿凄厉惨叫着。
本打算把他们送进监狱,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刚刚姜新禹改了主意,对待这种人渣,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将来放出来还是祸害!
听到枪声,在附近搜寻的警察,立刻赶了过来。
姜新禹掏出证件对带队警长晃了一下,说道:“这两个人光天化日之下,当街绑架良家女子,抢劫、下药,图谋不轨!”
警长也认识二震和川子,知道这都是惯犯,说道:“长官,您放心,这次肯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结案之后,给保密局行动队打一个电话!”
“明白!呃,那位姑娘……”
“她是我朋友,你们不用管了。”
“是!”
警长一挥手,上来几个警察,连拖带拽把二震和川子弄上警车。
姜新禹走到童潼近前,蹲在身拍了拍她,呼唤道:“童潼,醒一醒,醒一醒!”
听到熟悉的声音,童潼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看了姜新禹一会,随即又沉沉睡去。
姜新禹只好抱起她,大步流星出了巷子,他的轿车停在不远处。
“新禹,别离开我……”童潼无意识的喃喃着,长长的睫毛下,缓缓流出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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