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柯摩斯的话爸的确听见了,尽管他的语气还有些半信半疑,但终于不再死抓不放,而是苦口婆心道:“小原,你在外边打拼不容易,开销也不小。往后有了钱就别老往家里打,这些钱,爸妈就帮你存在卡上,你需要用的时候,就告诉我们一声。”
“行。”我答应后,又询问了二老的身体状况后,就放下电话。
应对了父母的问询,并且让他俩放了心后。随着挂了电话,我的脸也垮了下来,盯着柯摩斯看。
我父母或许不知道,但我很明白,拿年终奖励这种借口来解释二十万,完全无法说通。且不说目前离年尾还有些时日,即使真到年终了,这也该由我自己,而不该由他来打钱回去。
“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低声质问:“休想拿年终奖励这种老掉牙的借口来套路我。”
“此去金三角,生死未卜,也不知要用多长时间,因此,预先给家里打些钱,也是好的。”柯摩斯认真起来说道:“小原,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不用了,我要去。”我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
“够朋友。”柯摩斯说道:“这一次,我不反对你参加进来,也是因为我看见你一路的成长。但同时本次行动的危险程度就如同在雷区穿行,我们无法预料,先踩到的是哪一个,是明天还是意外?”
他的话使我无从反驳,事实上,这也是我心中猜到的答案,因此除去感到久违的温暖外,唯有幸运,何其幸运,能交到柯摩斯这么个真朋友,让我两肋插刀又何妨?
好半天,柯摩斯又问我:“说起来,我不是叫你好好陪陪房琳吗?怎么还呆在这儿?”
“我昨天晚上已经见过她了...”我浅浅一笑,大致讲了讲我与房琳见面的情况。
“哟,真看不出,你贼胆大的嘛,连交往都没有,就敢直接向她求婚!真是爷们儿啊!”柯摩斯听见我竟然向房琳提出求婚后,哈哈大笑道:“她答应了?”
“不晓得咯,我跟她说,想等这一次的行动过后,再来听取她的答案。”我无奈地说。想来也对,昨天实在是冲动,如此鲁莽的求婚若被他答应,完全可以称得上奇迹了。幸好,没有当场要房琳给我答案,否则这脸可丢大了。
“呃,那可真有趣,”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我不明白他怎么会觉得这事有趣,哼,可能他也是想看我出洋相吧。
“说起来,昨晚你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去找那小米辣了?”我赶紧话锋一转道。
“被你猜中了。”柯摩斯说道,与此同时,他给我说起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原来,打钱给我父母,并不是早就有的计划,所有这些还得归功于小米辣汪小研。
昨天晚上,柯摩斯走出事务所后,就去了汪叔家里。自然,他也预测到,因为“打狗”行动迫在眉睫,因此,家中肯定只有汪小研一人。
果然不出意料,就在他敲开这道许久未来的门时,为他开门的只有汪小研一人。
“小斯,你怎么会来?这些日子不是有什么重要行动,你们都忙得很吗?”汪小研一脸惊喜地将柯摩斯让进来说。
“哦,是汪叔他们比较忙,我的话,还好。但是,往后的时间,我与小原要去执行一项危险任务,也许会暂时离开这里。”柯摩斯并未隐瞒,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微笑道:“因此,离开之前,想来看看你。”
“危险?有多危险?”汪小研一脸担忧地问,终归,以往的行动,柯摩斯从不会专门来看她,这使她隐约感到不安。
“还可以,只不过要出国一趟,还不知何时能回来。”柯摩斯说道:“小研,若...若我半年未回来,你要答应我,找个值得你...”
但是,柯摩斯话音未落,就被汪小研给打断了,一脸气愤地说:“姓柯的,你当我是什么?你叫我等一年我就等一年,你叫我等两年我就等两年。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宠物而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吗?”
“不是...”柯摩斯急忙解释,不料,话才刚出口,就被汪小研打断。
“好,那我问你,这次又是什么任务?你要去哪?去干什么?”汪小研不依不饶地说。
“这个嘛...”柯摩斯有些支支吾吾。
“我懂了,又是机密,对吗?”汪小研情绪激动地说:“但是,柯摩斯,我已经等了四年了,你又让我等半年,你觉得我不会老?”
“不是...”柯摩斯一时间哑口无言,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让我等半年,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看见柯摩斯很尴尬,汪小研没有罢休,而是步步紧逼道。
“什么要求?”柯摩斯说:“实际上,也不是非等不可...”
但遗憾的是,他的话又被打断。只见汪小研紧盯着他说道:“别打岔,让我等你半年,没问题,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平安归来。”
“我...”柯摩斯有些犯难。
他很想答应汪小研,但遗憾的是,本次行动,本就无法作出这样的承诺。
事实上,若换作四年前,尽管他与汪小研差一点就结婚了,但当时一是放荡不羁,二是个性冲动,也不懂什么是爱情。
这一次,他归来以后,发现汪小研竟然傻傻等了他四年,并且,对他的感情也没用减弱半分。因此,柯摩斯心里,早就认定汪小研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来找汪小研。
不过,面对汪小研这般要求,他却无法答应。
看到柯摩斯支支吾吾的样子,汪小研失望地叹息一声,再不使他为难,只是有些消沉地说:“也许,站在你们男人的角度,你们在外边打拼得很苦很累,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但是,你替我们女人想过吗?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感受,不了解我们内心经历着怎样的熬煎?作为关心你们的人,当你们离开时,心也伴随你们离开。任何一个莫名的恶梦,都会使我们担心受怕很久。”
说罢,一向坚强的汪小研,竟然眼圈一红,哭出声来。并且,愈哭愈凶,好像要将这几年的委屈,一并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