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我跟房琳无奈地跟随在贵婆的后面,一步一步缓缓地进入到小屋后,最先引起我的注意的是,就是摆在正中央的“桌子”。说是桌子,其实是一块有半个人那么高的石料。并且,其周围都是凸凹不平人,甚至于,连桌面都是坑坑坎坎,及那并不规则的外表,很明显这就是一块没有经过人工雕琢的石头。
而我之所以会第一眼就认定这是桌子,是因为它的上边放罢了一盏小油灯,豌豆大小的灯火,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桌面及其周围四个像是凳子模样的小石头。
随后,走在前边的贵婆就在石凳子上坐下来,并朝我与房琳招招手,暗示我们俩在她对面的石凳子上入座。
“柯摩斯那小崽子究竟遇上什么麻烦了?”在我与房琳落座后,贵婆开门见山地说道:“说吧,越详细越好。”
“好,死...贵婆婆,先作个自我介绍,我叫时原,我是柯摩斯的助理,这位是房琳,是个法医。”真悬啊,差一点就将“死婆子”叫出口了,但是,这么改口后,听着就好像是“死鬼婆婆”,好像也不对。不由得在心中默默捏了把汗,只盼望她年事已高,耳朵不好使,没听到。因此,我急忙开始一五一十将柯摩斯的事告诉她,借此转移开她的注意力。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好的,我明白了。”经过我唇焦口燥地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详细叙述一番后,贵婆才开口道:“拜托,年轻人,以后说话不要有这么多废话?跟我一个老婆子说话,还要绕那么多的弯弯,跟你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那点小心思,还是收敛起来吧。”看上去,我先前那个“死鬼婆婆”的称谓,还是被她给听见了,甚至有可能怀恨在心。
但是,这个死婆子,心眼也太小了吧,而且还蛮不讲理。尽管那样称呼她是我的问题,但说这么多,还不是她自己要我说得愈详细愈好。结果呢,到现在又嫌我废话多?真难伺候!
哼,若不是看在还有事求你的份上,我真想扭头就走,爱谁谁。我心中愤愤不平地想着,急忙将头扭朝一边,尽管不去看她,以免跟她吵起来。
“婆婆,您不要生气。小原他就是这个性子,说话老喜欢转弯抹角。但是,我可以保证,他没有什么坏心思的。”也许是觉察到我跟贵婆之间有些尴尬,房琳赶快开口打起圆场来:“并且,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您。”
“哎哟呵...丫头真会讲话。看在你与我年轻时长得很像的份儿上,有什么你就问吧。”贵婆婆答道。
切,死婆子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子的啊!别的不说,就她那跟巫婆一般的长鹰钩鼻,年轻时怎么可能与我美丽动人的房琳长得很像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居然还嫌我废话多,我看你这个死婆子才是夸夸其谈。心中不由得对贵婆的意见是愈来愈大,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禁不住在心中给她挑上一堆刺儿。
但是,房琳的话,很快就吸引了我,只因为,这些问题正好是我想问却一直没有机会问的。
“谢谢您,那我就问了。我非常好奇的是,您要如何做才能帮柯摩斯脱离险境呢?”房琳问道。
“天真无邪的丫头啊,你们都被小柯崽子欺骗了,他叫你们来找我,是有其他的目的的,不是为了叫我帮忙对付那个什么‘乌鸦图案’。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我不过是个气息奄奄的老婆子了,哪儿有那种能力,相隔千山万水地帮他脱险呢?”贵婆婆微微一笑,却又没说清柯摩斯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呢?柯摩斯不是很危险吗?他究竟为什么要我来找你呢?”我心中一凛,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柯摩斯实际是打算独自对付那个阴险狡诈的“乌鸦图案”的,那处境肯定非常危险。
“说你笨你就不聪明。你也不想想,那小柯子若真是一个人对付不了,为何在以这个借口打发你们来找我时,不顺道向你们求救呢?动一动脑子吧,小笨蛋。”贵婆鄙视地看我一眼,不屑一顾地说道。
而我也最终明白,柯摩斯整天挂在嘴边的那些口头禅与能把人气个半死的风凉话,究竟是从谁那儿学来的。但是,经她这样一说,我也放心不少,因为真相很可能就是死婆子说的那样。
见到我再度一脸郁闷,房琳竟然也乐祸幸灾地在那里偷笑,这使我有些气不顺,看起来,非要想个方法,煞一煞这死婆子的威风。便灵光一闪地开口问道:“贵婆,我听柯摩斯说过,你们村子还是巫师当头领的,你能带我们去拜谒一下巫师吗?终归,新来乍到,总要打声招呼才好。”
“兔崽子,你要找的巫师就是我啊,没有我的命令,谁能派大力他们这么远去接你们?”贵婆婆气不过地说道。
本来我还想用“巫师”来挫挫贵婆的威风,叫她别太自以为是。没想到,我竟然又一次出洋相了。
想来也对,别的村民都居住在洞口,为何偏偏她单独住在岩洞最深处的小屋中?这种离群独居,不正好说明她在村子里有极高的地位吗?并且,回想起来,先前带我们进来的老者,对贵婆那恭恭敬敬的模样,甚至于,都不敢太接近这小屋,不正好体现了这一点吗?
联想到这里,我懊悔地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就这脑袋瓜,也活该被人骂是猪了。
“原来,婆婆您就是这百蛇村的巫师首领啊,那我们真是有眼无珠了。对了,婆婆,我还想请教一点,您是如何知道我们是柯摩斯的朋友的,还专门派人接我们?”正在我懊悔的时候,房琳又出来打圆场,接着问道。
而这个问题,明显让贵婆迟疑了,也许是在思忖应不应该告知我们事实,但是,最终她在思忖片刻后,开口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小丫头,你听没听说过怨灵这种东西?”
听了贵婆的这番话,我内心不禁一紧,难道柯摩斯的另有深意,实际是与怨灵有关系?但为什么这死婆子不愿告诉我们实情呢?随后,我又不禁联想到那杳无踪迹的秦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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