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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秦沫从被闹钟惊醒。这里的环境比学校清净很多，让她不必用飞行耳塞隔离噪音。赶紧起床洗漱，喝了杯温水，拿了些吃的，一点半，便接到了张瀚的电话，他们已等在楼下。这套住房与分公司同属一栋大厦，而体验馆也是大厦裙楼，只是出入口不一样。

乘坐电梯下楼。从未如此晚出门儿，秦沫不免有些害怕。十六层，逐渐往下，终于达到底层。秦沫大步走出狭小的电梯，输入指纹密码打开大门，看到张瀚和王涛，这才松口气。平时从内开门不需密码，但晚上过后之后要了。进入大厦也是门禁卡加密码锁，双重安保措施。

心细的张瀚见她脸色有些发白，忙问：“是不是不舒服？”

秦沫笑笑，说：“没有，只是有点害怕，幸亏很快就到了。”

张瀚倒是已经习惯，拍戏免不了半夜三更才回去。想到秦沫说要多观察一天，就说明天上去接她。秦沫想来想，说：“行，你到时输入门牌号和密码，我给你开门。”张瀚记下。

“冉冉，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受累了！”王涛说。这事儿都是自己提出的，不然秦沫也没想过将《台上台下》拍成短片。

“是我自己没经验，以后还得多多锻炼才是。”秦沫说。而改编“醉红颜”，她却没觉得任何障碍，一幕幕自然而然地便出现在眼前，让曾导也赞叹不已，说她对场景、服饰等等的把握极为到位，完全没有现代人写古代史的感觉，似乎亲身经历过一般，连同战争场面，也是那么真实。

到蔬菜批发市场有约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张瀚让秦沫乘机休息一下，但秦沫哪里睡得着，索性将自己对剧本的场景编排说出来。王涛连连称赞，说她考虑已经很细致，不需要更改。

“涛哥，如果发现什么问题要及时告诉我啊，不然会影响你拍摄效果的。”秦沫说。

王涛笑着说：“唯一的问题是合适的小演员很难找。”

“现在不是有很多童星的吗？”秦沫对圈儿内的事情她不大懂。

“童星多，但能演出真实情感的少。其实，不需要多会演戏，只要是真情流露，自然就能打动观众。”王涛说，“但是，现在无论是艺人还是小演员，都一味地去做戏，总让人感到很别扭，甚至很假。”

秦沫也很赞同，说：“经典的文艺作品，之所以能被人们长久地，甚至数十年恋恋不忘，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它们本来就是来自于人们的生活。无论赞美还是歌颂，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它们抒发的都是人们自己或身边人的感情。所以，老一代艺术家一再强调，艺术应该是真诚的，不能作假，也只有真诚的艺术才能赢得观众的喜爱。”

“哎哟，我是不是应该浮一大白，终于找到了知音啊！”王涛感叹着，“这正是我苦苦追求的最高境界。冉冉，待会儿涛哥一定要和你握握手。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啊！”

“哪里，我也是人云亦云，书上都有呢！”秦沫不好意思地说。

“冉冉，帮我家老三和阿瀚问个问题啊，你和那个陌尘公子是不是很熟？”王涛说，“老三这两天吃错药了，说陌尘公子答应他，如果那部‘烽火妖娆’改编成剧本，一定推荐他当男二号。”

秦沫眨眨眼，说：“陌尘公子不是有QQ群号么？就是通过QQ联系，讨论过书中人物，所以就熟悉了。”

“老三说，那个号陌尘公子本人很少上，老三作为铁粉就是管理员，另外还有几个粉丝群，也是老三在管理。”王涛介绍。

秦沫有些脸红，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嗯，这个陌尘公子的确是有些懒惰。我们是私聊，也很少关心粉丝之间的对话。可能是观点接近，可能是她比较忙，所以这次改编‘醉红颜’才让我做她的助理。”所以说，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能不撒谎还是不要撒谎的好，编造谎言，而且不能被人拆穿，这是十分考验人智慧和脸皮的。

说话间，到了批发市场。王涛立即履行承诺，要求与秦沫握手。

市场很大，人来车往，格外热闹。有货比三家的，有直接找老关系的，砍价声、询价声、抱怨声声声入耳。青菜、土豆、黄瓜、茄子等等，应有尽有。不断有人装车走人，不断又挤进来新的批发购买者。王涛三人过于陌生，过于显目，引来侧目。有菜贩忍不住抱怨道：“看风景谈恋爱也不用跑到这里来吧？”

秦沫脸红耳赤。张瀚灵机一动，说：“我们是大学生创业，想合伙开个蔬菜超市，所以想来看看，没有经验，请各位大哥大姐原谅！”

见是潜在客户，有名批发商上前介绍自己的货物：“小兄弟，我这里的货保证新鲜，没有喷催熟剂、保鲜剂什么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不过啊，看你们也没啥经验，有些蔬菜啊，你们拿回去，该喷啥还得喷一些，不然颜色不好看，人家也不会买是吧？”

张瀚忙点头道谢，说：“幸亏大哥提醒，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这些呢，到时候别说赚不了钱，说不定连租金都交不上！”

“可不是嘛，如果不是和几位投缘，咱也不会说这些实诚话。怎么样？以后就在咱这里进货？这里常年有苦瓜、黄瓜、丝瓜，还有菜椒、青椒、尖椒、甜椒、朝天椒和线椒，你们瞧，这一大片都是咱的货。”批发商将大手一挥，得意地说，“你们大学生创业不容易，咱也不含糊，直接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

“哎呀，那就要多谢大哥了。只是，我们那超市的货架还没摆好，就这几天的事儿，到时候就要请大哥多多关照了。”张瀚笑着说，顺手从菜筐内拿了几个苦瓜看，又查看了各种椒，连连称赞说货品好。

王涛也很快进入角色，说：“我们也不能只有这些货吧，既然这边看好了，那就留一个大哥的电话，然后到别处去看看吧！那个门脸也不小，肯定要铺很多货。大白菜、小白菜、甘蓝肯定是要的，萝卜、洋葱、葱蒜肯定少不了，木耳、平菇、香菇、草菇啥的也得有。哎呀，不看不知道，这小超市也得费大劲儿啊！”

“放心吧，周围都是居民区，肯定好卖。”张瀚很有自信地说。

接过这个批发商的名片，王涛说：“那行，大哥，咱们继续去逛逛，如果都遇到像你这样爽快的人就好了。哎，外行容易被人骗啊！”

批发商热情地推荐了和自己关系好的几家批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