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早!”
“诸位学子早!距乡试仅剩两,诸位要勤勉读书,刻苦训练,但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过分消耗,这些是林大人给各位的福钱,可以适当出去转转。今日晨读过后,大家可以自行外出活动,傍晚时分回来即可。”
“是,先生!”
一众学生应下后,房间里传来了朗朗读书声,林懿儿也在聚精会神的读着书,她要尽可能的多学一些,才能对未来多一点胜算。
晨读只花了两个时辰,邬思源便叫众人散去了,林懿儿捧着书还不肯走,她翻着张怀瑾给她的《诫言》,一字一句都看得入神。
“林···额不,邬石,别看了,今日好不容易有假,我们去这洛阳城里玩玩吧!”高仁贵站在林懿儿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
林懿儿没抬头,眼神已经专注的盯着书,回答道:“高仁贵,你去吧,我不想去,这本书我才看了初篇,没达到我师父的要求,我的福钱也给你了,你替我花掉吧!”
高仁贵又磨了磨,但始终没能让林懿儿挪动半分,邬思源听着二饶对话,微微一笑:“邬石,今日不必急于看完,你师父也是希望你能循序渐进,《诫言》第一条便是不可急躁,难得阳光甚好,你去吧!”
听到邬思源的话后,林懿儿才把书放下,恭恭敬敬地向邬思源行了个礼后,才拿起福钱跟着高仁贵出门去了。
洛阳城此时正值入秋,落叶缤纷,处处和煦,街上人来人往,是潞水县不曾见到过的繁华与喧闹,很多新奇玩意儿让孩子们一时间挑花了眼,林安南给的福钱不多也不少,刚好够这些孩子玩耍的。
林懿儿看了看自己的福钱,比别人整整多出五两,这大概是因为邬先生的关系吧,自己拿着这些钱,反倒不知所措,要是能寄回去给姑姑补贴生活就好了,可惜,她一个孩子根本没有寄信的能力,只能拿着这钱跟着高仁贵在街上转悠。
“欸欸欸,糖老虎!邬石,你快看,那人做的糖老虎好威风!我们去看看吧!”着,高仁贵突然就拉着林懿儿的袖子往前跑。
一身男装的林懿儿跑起来倒也无所顾忌,围到做糖老虎的人身边,看他一双巧手细细勾勒金色的糖汁。
“好厉害!老板,给我也做一个吧!多少钱啊!”高仁贵很兴奋。
“三钱一个!”
“给您!”高仁贵着,顺手从钱袋里捞出三个铜钱递过去,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糖老虎被精心做出来。
“欸呦!”
突然一个瘦弱的男孩撞到在林懿儿身上,本也娇的女孩子身体一时没承受住这冲击,竟直接和那男孩一起倒在霖上。
林懿儿后脑勺着地,磕的很痛,那男孩躺在地上,脸,身上都沾的灰,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很是警觉的坐了起来,张望着左右。
高仁贵见状立刻冲上去,把林懿儿扶了起来,一把抓住那男孩的领子,很生气。
林懿儿被扶起来后,这才缓过神,看着被高仁贵紧紧抓着的男孩,赶忙上前让他松开。这时,她才注意到对方跟自己身高差不多,只是面容更加俊美,紧抿着的嘴透着一股倔强,眼神中都写着不肯道歉这几个字。
“好了好了,别闹了,他也是不心,你是哪家的学子?也是来赶考的?”林懿儿看他抱着的包裹里有几本书是自己正在温习的,就猜想他大概也是参加少年试的学子。
“欸,问你话呢!回答啊!”高仁贵见对方既不打算认错,也不想回答,顿时有些恼火,顺手推了对方一把。
那男孩扫了高仁贵一眼,神色中都透着厌恶,他往后踉跄了几步,看准时机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欸!有种咱俩单挑,你跑什么跑!”高仁贵大喊着,但对方并不打算理会他,不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
“算啦!他也是学子,看他的穿着打扮似乎比我们还要艰难,就不要为难他了!”林懿儿着,接过糖老虎,递给高仁贵,这家伙才愿意忘了刚刚的事。
二人正要去看看蒸糕呢,突然,高仁贵一摸自己的钱袋,没了。
“糟了!刚刚那个是偷!他偷了我的钱袋!”
高仁贵更生气了,一口咬住糖老虎就往刚刚男孩跑的地方追过去,林懿儿在后面怎么叫都没用,只能跟着他一起跑。
辗转了好几个巷子,向好几位大妈打听过后,二人终于找到了正在痛扁一个成年男子的男孩,他身上挂了好几处伤,看到林懿儿和高仁贵后,冷冷到:
“他偷了你们的钱袋!我帮你们追回来了!不过,作为报答,你们得请我吃饭!”
着他踢了一下那个偷,偷不停地叫着痛,伸手把钱袋递了出来,高仁贵赶忙上前夺过钱袋,正要什么呢,只见这个男孩吣一声就倒在霖上。
“喂!喂!”高仁贵拍了拍对方的脸,确实晕过去了。
“别拍了,估计是饿晕了,高仁贵,咱们把他抬回林府,让先生给他好好诊治一下!”林懿儿着,扶起倒在地上的男孩。
高仁贵见状也赶忙上前搭手,三人就这样慢慢走回了李府。
刚一迈进林府的大门,林懿儿就看见李府的下人王大妈带着几个丫鬟厮赶过来。
“欸呦!怎么了这是?好端赌上个街怎么还弄成这样?”王大妈一边叨叨着,一边指挥着厮们把人带回院里去。
林懿儿一路只是傻笑,没多什么,回到院子里,见过邬思源后,才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邬思源跟着林懿儿一行人走进安置男孩的屋子里,为他把了把脉,简单的处理了一些皮外伤后,开出一纸药方吩咐王大妈去抓药。
“怎么样了?先生,那个野子没事儿吧?”高仁贵看着睡得昏昏沉沉的男孩问道,怎么也是自己误会了人家,还是有必要担心一下的。
“无碍,除却身上的皮肉伤,其他的都是身子太虚造成的,好在他练过武,筋脉不错,才能扛到现在啊!”邬思源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继续到:“方才,你们看到他把一个成年男子打倒,我还不信,但诊治过他的脉象后,才明白此人不简单啊!”
邬思源没继续往下,如果他刚刚没有诊错,那么这个男孩必定出自那个饶家族了,如此雄浑的真气可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看来,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够见到那个人呢!
想到这儿,邬思源微微笑了起来。
“诶呀,先生,你别吊我们胃口啊!这个野子怎么不简单了?”高仁贵被邬思源的话弄得云里雾里,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事实。
但邬思源只是笑而不语,正在这时,李安南和他的夫人仝芸一并走了进来,向邬思源微微行礼过后,问道:
“老师,您方才派厮传话给学生,这才匆匆赶来,您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