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苏心凝怔了怔,“最近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总是莫名地烦躁,想生气。
“是么?”风烨用手梳理她有些凌乱的散发,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是的呀!你想哪里去了?”苏心凝举起粉拳捶了风烨一下,“我都感觉家里其他人都怕了我了。”
风烨的动作停下来,有些紧张地看着苏心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找大夫看看?”
“这又不是生病,找大夫看什么呀啊?就想你想的呗。”
“真的么?”风烨目光炽热地看着她。
苏心凝小脸一红,连忙别开风烨的目光,“你还不信啊?”
风烨道:“除了爹娘和铃铃,我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别人这样会如此担心我。”
“这不是很正常么?我们是夫妻啊,我不见了你也会担心我,你去打仗我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我不是说了不会有事的么?”
“可万一呢?人家是屡战屡败,但也屡败屡战啊!他们敢发兵,就肯定有所准备的。你虽然一直也保持着练兵,却有别的分心,你多少也有点懈怠,这一来一去,你让我怎么敢放心啊?”
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
风烨心一疼,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心凝,我已经平平安安、好好无损地回来了。”
苏心凝终于感觉到了舒心,有些哽咽道:“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思念一个人。算了算,我有二十二天没有见到你了。铃铃也不见了人影,公主还在禁闭,简直度日如年。也难为小灵每天都想法子逗我开心。今天你这样不声不响地回来,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直到这一刻才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怪我,本想给你惊喜的,结果吓着你了。这些天我也很想你。”
“打仗就打仗嘛,想别的事做什么?若是打输了,我岂不是罪大恶极了?”
“你怎么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风烨垂头,再次吻住苏心凝的双唇。胡子渣磨到苏心凝的小脸上,痒痒的。
是夜,夫妻而人像往日一样相拥而眠,苏心凝靠着风烨的胸膛道:“对了,过些天便是乞巧节了。”
风烨道:“之前若不是千峰对我提起,我都快忘了这个节日了。想怎么过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会有女红刺绣的比赛。”
“嗯?想参加?”
“我哪里会啊?”苏心凝忽然坐了起来。
风烨诧异地问:“怎了?”
“我……我从来都没有学过什么女红,还有琴棋书画的,我也都不会。”
“不会便不会,不参加便是了。”
“可是我听说,苍云国的女子人人都精通女红,男人也喜欢懂得女红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女人温柔娴淑。”
风烨蹙眉:“谁说的?我就没有这般要求过。我也从没有想过要娶什么才女,我看上你便就是你了。”
“你不是说之前选我是为了解围么?为了沈千峰还有机会争取公主。”
风烨捏了捏太阳穴:“你该不会现在来怀疑我对你的心了吧?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过什么了?”
“没、没有啊,我就是忽然听到有人说而已。”
“是么?”风烨不太相信地看着她。
苏心凝被他的目光看怕了,就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即便有人对我说过什么,我也总不能为了几句话就跟你告状吧?这岂不是显得我太小心眼了。”
尽管心里很是在意,但她真的不想跟风烨提到那个萧凤至。毕竟只是几句话。
风烨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回怀里:“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一点委屈。”
苏心凝笑了笑:“我真的有那么脆弱么?之前的谣言我是生气,但这个女红什么的,确实有这么说法,只是我们那边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想学,可是,真的学不会。”
“没必要为了这个委屈自己,我要的是你,而不是要一个精通琴棋书画女红刺绣的女子……”
“嗯……”苏心凝靠得更紧了。
灯灭。情浓。
……
虽说雪狼国早早退兵,但风烨一直觉得背后有蹊跷,嘱咐沈千峰对京城必须严加防范,特别是乞巧节那日,因为有各种节日活动,人们很容易放松警惕,巡逻的卫兵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但如此防守也非长久之计,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一个想法。
这天上朝,他终于按捺不住向皇上进谏。
“迁都?”皇帝十分诧异风烨的谏言,“风卿家为何突然提出要迁都呢?”
风烨道:“作为一国之都,除了要有良好的经济坏境,也必须要有稳定的军事防御。虽说雪狼国屡战屡败,但他们一直不忘派密探潜入我们苍云国。流月城作为国都,地理位置实在太偏。比方这次,雪狼国攻打的边城,离京城仅有三日半的步程。边城防守薄弱,若不是我们早一步得到情报,就很容易被雪狼国突破而入。再加上敌国探子多方刺探,这里其实已经不安全了。因此,臣觉得迁都至内陆的城市,将流月城作为第二主城,从而迷惑敌人。”
“可迁都并非小事。众卿家觉得如何?”
众臣议论纷纷,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忽然,有人走了出来。“回皇上,臣觉得迁都万万不可。”
皇帝一看,微微一怔,原来此人竟是平日不怎么说哈的肃王萧炽,之前就感觉他想拉拢风烨。好在自己先一步用苏心凝圈住了风烨的心。
这番萧炽突然反对风烨,皇帝感觉有些意外:“三皇叔,你为何觉得不可迁都?”
“回皇上,这流月城近千年来都是作为一国的主城,光是作我们苍云国的国都也有两百多年了,岂可说迁就迁?何况,若是要迁都,新的国都岂不是要新建皇宫,这可是劳民伤财之举,还费时间。再说了,流月城经济发展繁荣,若日后不再是国都,那要影响城内多少商铺的生意?”
风烨道:“可这些影响如何比得过皇上的安危?若是连国都变得不再安全,士兵的士气也会被削弱,总有一天我们就会面临兵临城下之势。”
萧炽道:“风将军勇冠千军,有你保卫着,我们何需担心?”
“可雪狼国总该不是个傻子,他们屡战屡败,屡战屡败,特别是此次早早退兵,臣恐防他们是想着暗渡陈仓,表面上的失败,不过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罢了。”
“风将军作为常胜将军,怎么今日竟变得如此胆小?雪狼国常年吃败仗,怕是国内早就全民怨言,那些军队怕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打不过我们的精英队伍,自然不战而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其他大臣也渐渐分成两个阵营加入辩论,愈发激烈。
皇帝望着群臣,眉头紧锁,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