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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床来,雨烟就开始望着天空发呆,她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就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果然,到了中午午饭时刻,雨烟家的大门响了起来,亦云打开门以后,雨烟手下的一干人等立刻冲了过来。
花小小眼泪汪汪地望着雨烟,其实他们早就想来看老大了,只不过听说老大伤得太重,所以一直没敢打扰她。直到听邻街的王奶奶说看到亦云带着雨烟出来溜达,他们才敢过来,还是挑了一个保证她没有在睡觉的时刻。要说起初他们把雨烟当老大看,只是因为她的力量太强了,如果拜她当老大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了,不过直到听说雨烟受伤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的心中,雨烟的位置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老大了,而是……朋友。当花小小从姐姐听到老大受伤的消息,她差点急哭了。虽然老大平时总是使唤他们,但也没少帮他们出了头,就算她在手下面前再怎么凶巴巴的,也只不过和她一样,是个小孩子而已,就连平时的比赛也是这样,老大从来不会下手太重,事实上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呢!
“喂,你哭什么?”雨烟十分鄙弃地甩开了花小小脏兮兮的小手,“不会是因为我没死而伤心吧?”
“哇……”花小小放声大哭起来。
“你别哭啦……”雨烟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刚想安慰几句,却听到其他人也跟着哭了起来,顿时,整个院子都被孩子们的哭声淹没。
雨烟看着他们哭得涕泗横流,心里竟有种暖暖的感觉,他们为什么哭,雨烟怎么会不知道呢?雨烟伸出手轻轻擦掉了花小小脸上的泪珠:
“不要再哭啦!这又不是追悼会,哭什么嘛!”花小小抽了抽,抬眼看着雨烟。虽然还是和平时一样嘴上不饶人,但是语气却明显缓和了许多,脸上也因那些许憔悴而柔和了许多。
花小小第一次觉得,原来老大比姐姐还要漂亮……
看着那些孩子都一个个止住了哭声,雨烟灵机一动,她已经在家闷了很长时间了,蘑菇已经长了一大筐,干脆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疯一把吧!
雨烟揪过了花小小的耳朵耳语了几句,于是花小小便面露喜色,开始在小豆豆们中间布置了开来,没过多久,一个小小的露天会场便建成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在院子里摆上了几张长条凳子……
不过设施虽然有些简陋,但却丝毫不影响大家的兴致,每个人都从家里拿来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水果,一一摆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一一坐回了座位。
而雨烟站在了院前的台阶上,看着大家都准备就绪了以后,挥手示意花小小开始了今天的演唱会。
没错,这就是雨烟的主意。
虽然这种演唱会纯属自娱自乐,根本谈不上什么规模,但是对于这些小豆豆来说却是相当新鲜的,以前的他们只知道扮家家酒,要不就是在街头巷尾追跑打闹,很少有人会提议弄个比较有艺术气氛的活动。一开始雨烟还担心他们坐不住,但是看到他们现在表现,倒也放下了心来。
花小小此时穿了一件明黄色的小衫,头上的小发髻显得灵巧可爱,再加上她圆圆的包子脸,在阳光下宛如一朵鹅黄色的太阳花。花小小像模像样地走到了台阶的正中央,清了清嗓子之后开始说道:
“为了庆祝我们的雨烟老大身体恢复,我们告别举办了这一次的庆祝活动。在这里,大家可以表演自己拿手的才艺,可以吃到想吃的零食,希望大家能够玩得开心!下面有请我们的雨烟老大为我们表演第一个节目!”
一阵呱唧之后,我才缓缓走上了台阶正中。看着他们满脸期待的表情,我的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温暖,有些时候做个孩子确实更容易得到快乐。
我清了清嗓,原本是想要讲个冷笑话来先开开场的,可是突然之间一个旋律出现在脑海里,我便不由自主地哼唱了起来:
“孔雀开屏好风光谁看一眼都赞叹,可最后一时的炫耀成为别人装璜。穿甚麽才最漂亮赢到一路上的目光,可一旦病倒最在乎还是情人探望。逃出博物馆活着不是一场展览,感情要放在橱窗,我们不希罕。女王蜂不敢当,满足谁欲望,奇花更不敢当,只带来麻烦,我们美给谁看美感跟感动无关,爱得盲金不换金不换。只怪珊瑚鱼太灿烂本该逍遥太平洋,可最后给谁带回家像布景般观赏,甚麽色彩的花瓣才让惜花者来高攀。可素着脸才看得到蜜蜂们的心肠。我不靠羽毛斑斓变成别人的襟章,美如名画好风光只招惹拥有狂。女王蜂不敢当,满足谁欲望,奇花更不敢当,只带来麻烦,赢到了谁夸奖跟快不快乐无关,好时光自己尝……”
雨烟记不起是这谁的歌,记不起何时唱过这道歌,只觉得当自己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人痴迷的表情时,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一曲终了,台下鸦雀无声。
雨烟这才意识到,对这些小豆豆们唱这种深奥的歌曲是不是有点早了?
片刻的安宁过后,花小小第一个打破了这种貌似十分尴尬的场面,她面带兴奋地拍起了巴掌,之后台下的小豆豆们也跟着鼓起了掌,雨烟这才明白,原来不是他们不懂,而是他们已经完全听傻了……
其实在借用了这身体之后,雨烟曾对这身体做过一项比较全面的检查,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身体缺陷什么的,也好及时发现。不过这一检查雨烟倒是发现,这身体的各顶功能完全完好,除了有点婴儿肥以外,完全挑不出任何缺点。再有,就是她的那副好嗓子。虚空渺渺的声音带着童稚,但是却比雨烟原来的声音要清楚响亮得多,如果说她原来的声音像是钢琴,那么她现在的声音就可以比作是风铃了,清脆,带着童真的味道。
不过用这声音唱《不敢当》虽然有些错乱的感觉,但是却有着另外一种效果,给人感觉好像是用玻璃杯喝咖啡,虽然不像咖啡杯那样看起来有品味,但是却让人觉得透亮。
自从雨烟开了一个头之后,大家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了起来,纷纷要上台表演节目。虽然真正意义上的表演算不上,但是大家都在表演的过程中获得了一种以前不曾体会过的快乐。
雨烟吃着瓜子,看着台上的临时编排的小型短剧,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此时的她只有一个感觉:这群小豆子们真是太有喜剧天赋了……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翻天覆地的小豆子们,雨烟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些画面,那是一个晚上,灯火通明,雨烟站在台上,底下形形色色的人注视着她,她在说着什么,然后就是一片漆黑,黑暗中有人抱住了她,好温暖,好安全……
这是怎么回事?是以前的记忆吗?那些人是谁?那个抱着她的人又是谁?她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就连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了起来,脑袋里嗡嗡作响,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老大!老大!大家都想听老大唱歌呢!老大再给我们唱一首吧!”花小小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从那阵剧烈的头痛中拉了出来。我看了看大家期待的眼神,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走上了台阶。
“原来不是白就是黑,只不过是天真的以为,要醉得清醒,要无辜的犯罪,现实的世界只有灰。坚强得太久好疲惫,想抱爱的人沉沉的睡,卷来的风暴,凶猛里有种美,死了心痛就没感觉。
“灰色空间我是谁,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无路可退你是谁,怎么为我流泪。
“梦见发着光的草原,一身伤回到很久以前,我选择不恨,带着平静走远,醒来后夜还是长夜。
“灰色空间我是谁,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无路可退你是谁,怎么为我流泪。紧抱着我流泪……”
雨烟垂下眼帘:“我是谁?那个梦中的人又是谁?呵,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远处的亦云听着雨烟的歌声,不免胸口一窒。原来她一直都想要找回原来的记忆,他清楚,他了解,但是他就是做不到放她从自己身边离开。他现在只能希望时间可以帮助雨烟真正地放弃以前的一切,能够安下心来和亦云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亦云坚信,只要自己的诚意够了,那个时刻就不会太遥远的。
如果哪一天她真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亦云会怎么样呢?会放她离开然后选择自己一个人独活在世上,还是拼死留住她?他并不清楚。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假设,他也根本不想假设,因为仅仅是假设就已经让他痛苦不堪了。
也许,他会像隐寂一样,在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选择了结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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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明天不放假,所以加更放在明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