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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是你太笨

虞梵扶她到床上躺着,眉里满是舒展的笑意:“你这是不问自招。”

许凤轻捂着肚子,蜷成一团,又羞又奇:“你……”

虞梵那双温暖的手,隔衣抚上她的肚腹。

许凤轻吃力地缩到床角,怒瞪着他。

虞梵轻叹:“你不该如此恼我,防范着我。反之你该谢我,我替你解了围,否则德妃那儿你如何打发?”

许凤轻只觉他的双掌过处,一股热流漫至全身,方知误会了他。但仍寒着脸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月事要来?”

虞梵向里稍微移动,又把粗实的掌紧贴在她肚脐一带,缓道:“这与刚才的问题,是一个答案。我知道你的月事要来,所以我断定你是女子。”

许凤轻的身子在他身下,本来很不自然。但看到他那诚挚纯净的眼眸里,没有半分邪意欲念,才放松了许多。她调侃他:“你真像是唐僧。絮叨了半篇,却没一句涉及主题。”

虞梵不解她说的‘唐僧’为何意,却懂她后面的话,因笑她道:“是你太笨,还赖我说得含混。你该知道我是个医生吧,望闻问切,这四字的运用,会随着术业深浅而有迥然不同的体验。我观你的气色,有种‘痛经欲来风满楼’的隐象,故猜你是女子。”

许凤轻暗赞之余,忽然忆起一事,忙挪开身子,果然不出所料,虞梵那洁白的锦绣床铺,被自己的经血印染出片片鲜红。

许凤轻哪里逢过如此嗅事,却又不会像其她女子哪般脸红心跳娇呼惊叫,只为难地把视线移到了别处。

虞梵静看着她,却听她道:“这床被褥烧了,再换新的。”然后她便去揭那床单。

虞梵按着她的手道:“本王不会在意。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在本王眼里,却是被褥衣物皆不如故。本王睡习惯了,若被换下,不知得有多久不适应呢。”

许凤轻杵在那里,突然有些失控,她怎么也不能想象,一个年轻男子夜夜枕着自己的经血而睡!这虞家的男女老少,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但南宫墨的方式还能拒绝,而虞梵这副云淡风轻又漫不惊心的超然姿态,却让她从何拒绝?

虞梵又道:“姑娘不要多心。本王沾染的血多了去了,心血肺血肝血脉血,样样俱全。”

许凤轻稍觉踏实,转而又有些作难,她去德妃那儿,若是再痛起来怎么办?

唉先不管了,走着说着吧。她正要从衣服上撕些布条,以解燃眉之急。

虞梵已为她取出几个棉条来,边塞给她边道:“你不知道,我随身携着很多药材原料。这是我在宴席上,于袖筒内暗自制成的。这里面塞的是贡棉,具有较强的吸附功能,我渗入了一些化淤活血的草药成分,可缓和痛楚。”

许凤轻拨弄着那长长的棉条,惊喜极了,这倒是卫生巾的雏形啊!只不过把那粘胶换成了四个细长的绑带,用于系在里裙腰间。

许凤轻目光坦率莹亮,满含谢意。虞梵理理她凌乱的发丝,走出门外,拉上隔帘道:“这个……不用我教你怎么系吧?自己摸索吧。”

许凤轻会心一笑,这虞梵真是有趣,如此尴尬的问题竟被他化得不留丝毫痕迹,淡淡的惬愉袭上心头。

幸好没人看到她这真正的笑颜,否则将妒死多少红粉羡死多少蓝男啊。

等她完毕,甄德妃的宫人恰来接她。彼此淡然地握手道别,恍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甄德妃居住在椒房殿内,虽然没有正式封后,但宫里属她资格最老,又是太后的姨侄女儿,故一切都是按照皇后的待遇来的。

许凤轻刚迈进椒房殿,就被一位换作荆珀的粗使丫鬟,引到了某间黑屋。借着手中灯笼的亮光,许凤轻赫然发现里面躺着几个似人似鬼的太监,他们狰狞着苦脸,嘴里骂着:“放我出去,你这个****的女人!我要见皇上!”

荆珀也不言语,拿过一块烙铁,在蜡烛上烧得发烫,便贴到那人的腮旁。焦熟变性的蛋白质味飘荡开来,那人疼得目暴牙龇,兀自骂道:“你为虎作伥,死后定被打入地狱深层!”

荆珀要又拿烙铁烙他的咽喉,许凤轻对那太监淡道:“你这是徒劳无功,找活罪受。”

荆珀看了许凤轻一眼,微惊于他的理智淡定。以前那些新上任的太监,初次看到这般场景时,无不吓得腿抖筛糠面青唇紫。荆珀于是顺着许氏道:“是啊,你若不骂,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但是你若骂了,我不做出样子罚你,娘娘那儿便不好交待。她定会用更惨烈的刑法来折腾你们,比如火刑柱,比如每天凌迟一刀直到岁尽气绝……”

许凤轻轻微蹙眉,问道:“凡事都有因果,想必他们定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否则娘娘也不会狠辣地枉顾生命。”

荆珀闻言,又看许氏一眼,沉声说道:“在这宫里为主行事,往往连自身都顾不周全。锦公公还是少管些闲事吧。”而后眼神低瞥,浓密的睫毛暗影投在她的脸上,木然机械地说:“他们犯错,是因为伺候娘娘不周。”

许凤轻道:“姑娘带我来这儿,是为了震慑我吧。”

荆珀带他走出,闭紧那扇装有隔音泡沫的铁门:“但依我看,娘娘这招未必总能凑效。”

出来之后,有人接过荆珀的灯笼,带许凤轻往另一间黑屋走去。途中听那丫鬟娇媚地道:“我叫巧桐,小公公可以唤我桐儿。我奉娘娘之命,服侍公公进行香汤沐浴。”

许凤轻暗惊,香汤沐浴?这是上演的哪出戏儿?公公的身价这么高吗?万一我的月事暴露,那岂不是糟糕得很?许凤轻道:“我不喜沐浴,终生都不沐浴。”

巧桐捏着嗓子嗲道:“唉呀,小公公!你怕什么?享受还来不及呢。你呀,只需把眼睛一闭,等我把你伺候得舒服,你保不准还想唱调呢!”

说话间,她们已来到暗房里的一个巨形木桶前。灯笼的光摇摆飘忽,筒内温热的水气缭腾,上面撒满了玫瑰、百合等花瓣,粉粉紫紫,煞是旖旎。巧桐把手臂碰在许凤轻腰间,就要服侍他宽衣。

许氏秀眉微皱,这可如何是好?闻着巧桐身上浮艳的香味儿,许凤轻被闷得窒息憋气,为了摆脱纠扯解拉,她在秒瞬之间,却已把巧桐连衣带人的塞进了浴桶。

巧桐在里面挣扎一下,浑身湿漉漉的站了起来,头发上也滴嗒着水。她挺挺紧崩的胸乳,

眉眼勾魂地吟道:“小公公,你的气力可真是了得。奴家这小身子啊,被你轻轻这么一拨拉,现在软得撑不住了。”

许凤轻抬步想往屋外走去,巧桐立即如溺水的稻草般,紧紧攥住了许氏的胳膊。她用另一只手把自己脱成赤条,坦露出年轻曼妙的白花花的身体。

巧桐松开手,把湿衣服微拧了一下,递给许凤轻道:“你这么心急,待会奴家去见娘娘,穿着这湿衣,会被误解的啦。”

许凤轻道:“你很怕她吗?”

巧桐忽然淋淋的从桶内翻出,站在许氏面前,无意识地自我安抚着大腿间饱绽的肌肤,暗示叫道:“公公,奴家漂亮吗?”而后把嘴唇凑近许氏的耳边,吴侬低语:“其实皇上的那些妃子们,果真都比得过奴家的姿色吗?只不过有人命好,有人倚仗着家族背景……哼,公公生得这般俊美,我就是要在德妃之前,提早占了她的男人!……公公,你呆什么,就在这儿要奴家啊!奴家等着你进呢!”

许凤轻吓了半跳,这皇宫还真是一个混杂的地方!德妃娘娘是让自己去当她的面首吗?还真是件麻烦的差事啊。不说我伺候不好,会被关禁起来遭受非人的虐待了,就算我伺候得好,皇上那边若是知道,岂不也要断头的嘛!

这德妃娘娘,为了满足淫\/欲,居然什么都豁出去了。看来还真是寂寞。既然胃口如此之大,干脆直接进妓院得了,倒也显得随性真实,却贪于虚名权势不肯松手,暗下又做出如此荒淫之事。

看来,南帝的这顶绿帽戴得大了。他竟一点不知吗,还是在掩饰或等待什么?

巧桐如蚯蚓般扭动舒展着身子,许凤轻道:“你想掉头,也得找准时机,不能死得那么难看。你还不快穿好衣服,咱们都洗这么久了,你敢等着娘娘来要人么?”

巧桐被她如此提醒,登时醒悟过来。虽然忿忿不平,但终究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命还在别人手中悬着呢。

巧桐忙穿好衣服,忖思:“德妃娘娘若问我怎么弄湿的衣服,我该回答什么?对了,就说倒洗澡水时,由于太重,娘娘又不让找人帮忙,就不小心泼了一身。”

走到凤藻宫门口,却碰到了正从那儿经过的南帝。巧桐从许凤轻肩边擦过去,装作要扶旁边的墙柱,却一个不稳,就要摔倒过去。

南帝用一只臂膀捞住了她,待许凤轻再看时,小鸟一般偎在南帝怀里的巧桐,衣领不知何时已畅开了半边,准确地说,是被她自己趁着混乱的当儿,撕开了半边。馒头大的****欲藏还现,那贴在身上的湿衣,把她衬得如美人鱼一般,呼吸紧窒而诱惑。

南帝眯着眼睛,微掺几根白须的胡子抖动不已,赞道:“尤物啊,真是一个尤物。今晚去苍霖殿侍寝,美人意下如何?”

巧桐可不管他口中的美人到底指谁,也不管美人是否是一个叫过即忘的代称,也不管皇帝曾经有过多少美人,她都认为他是在说自己。

她忙匍倒在地,差点瘫软在那儿,荡喜着道:“奴婢梦寐以求。幸得皇上的垂睐,此福浩渺无涯。奴婢定会使尽三百六十万般解数,让皇上满意。”

南帝笑得与年龄不符的邪气,“是吗?”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凤轻一眼,再看看甄德妃的寝宫,朗声高道:“以后就自称臣妾吧。”

巧桐难抑激动,低微呻吟:“臣妾遵命。”

南帝大步走远之后,他旁边的太监常福迟疑问道:“刚才那位娘娘,真有那般三百六十多的解数吗?”

南帝不以为意地嘲弄道:“还没挨着床,就已经发起情来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调教出什么样的奴婢。不过是宠幸只小母鸡,给老母鸡看。”

常福心里暗自嘀咕,如此这般,那圣上您岂不成了老公鸡吗?不过常福也只是想想而已,哪敢说出半字?

以常福对南帝的了解,南帝这次可不仅是气气德妃这般简单,他的线似乎放得长着呢。

椒房殿内,早已目睹了这整场勾引的甄德妃,一个巴掌把巧桐打得顺嘴淌血,骂道:“下作的胚子!还真如狗皮膏药一般,就这么黏上去啦?你也不称称自己的斤量,妄想与本宫平起平坐!”

巧桐的眼里满是恨意,口中却是说着浅淡的威胁:“待会我就要去苍霖殿侍寝,若皇上看到我脸肿唇歪的模样,会可怜我被毁的容貌呢,还是会怪罪娘娘的狠毒?”

甄德妃有些底气不足,她想起了没几年前,一位宫女殷勤地为南帝做莲子桂花糕,打动了他的胃欲。甄德妃就把那宫女的双手垛了下来,身子扔到茅池里去。南帝虽不知道详情,却猜出是她下的辣手。南帝当时震怒,誓德妃的双手垛下以作抵偿。幸好太后耍了计谋,力保自己这个姨侄女儿,她才免遭惩罚。

至今想起,仍然不寒而栗。甄德妃强作镇定:“贱婢!看你能猖厥几日,本宫与你走着瞧!”然后叫道:“来人呐,把这贱婢立即送到苍霖殿去,省得本宫看着碍眼!”

巧桐被群人推搡着下去后,甄德妃呼口娇气,唤许凤轻道:“过来,可人儿,给本宫按摩一下肩膀。”

许凤轻知道,他这太监的辛苦日子来了。

甄德妃见他不动,心下不悦:“听不懂人话对吗?”

许凤轻有些悲哀地叹道:“我是感怀她要死了。她太过急躁,没有定力,不懂主子之意,她的生命即将逝了。”

甄德妃一愣,放浪\/媚笑:“呦嗬,可人儿,只要你好好伺候本宫,谁敢置你于死地?”

许凤轻听她这样回答,觉得再也没了救她的必要。许凤轻话中的“她”貌似是指自己,却另有隐意,“她”既指巧桐,也指德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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