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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欲取欲求 1

无谎不世界 半夏 4539 2021-09-25 03:10

决意跟谢文豹走的那一刻起,越如意已经知道,纵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跟林海的关系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地单纯了,承诺爱她,却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的身体,不理会是否有肌肤之亲,不去想是否会发生更加严重的后果,在林海的眼里,金钱的重要性以及公司未来的前景,超出了一切。她不过是林海手里的一枚棋子,让她落在哪,发挥怎么的作用,就得落在哪儿,不能退,不能有误差。

越如意这样想着,心头觉得委屈,酒自然是一杯杯地往下灌,她想,你林海不是想让我出去陪别的男人喝酒吗?好,我就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也省了最后又要玩些逃跑的心眼跟把戏了,也省得她去计较谢文豹头上究竟有几根头发,腰间那坨肉有多重。

见如意这么喝,谢文豹倒不喝酒了,也不劝她别喝那么多的酒,只是问,如意,你不高兴?

越如意还没开口,眼泪就刷刷地往下流。

谢文豹拍着越如意说,小黄鹂,你笑的时候声音多悦耳,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喝酒?

越如意摇头。

不喜欢我送的花?

越如意摇摇头,又点点头。

谢文豹摸摸脑门问,那林海真是你男朋友?

越如意点点头,又摇摇头,一个劲地擤鼻涕。

他爱你吗?

越如意流着眼泪说,他说爱的。

混蛋。谢文豹骂了句,闷头喝了杯酒。

喝好了吗?越如意抹着脸上的眼泪问,接下来我们去哪儿?K歌还是酒店?

谢文豹若有所思地看着越如意。

越如意摇摇晃晃地对他说,谢总,我先去买单,一会大堂见。越如意去服务台买完单后,跑在卫生间里哭了很久,她这会儿既期望着林海的出现,又不想看到他的身影,她要让林海始终对自己愧疚,让他欠自己一份情,而这份情债是永远都还不清的。

越如意跟谢文豹去了酒店,双人房,里面是白的墙,白的床单白的被单,谢文豹今晚几乎没有喝酒,状态清醒地问,小黄鹂,你真的是愿意的?

越如意有几分醉意,她的眼睛半睁着,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看着谢文豹,舌尖含在嘴边,含糊不清地说,他愿意啊。

他是谁?

林海啊。越如意说完,愤愤不平地骂道,他妈的他以为他是谁,仗着我喜欢他,就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你说!我是谁?不等谢文豹回答,越如意又说,我就是他思想的奴隶,我完全没有自己的自由!

你可以自己选择。

有得选择?我才不信!让自己的女人陪别的男人一起过夜,哼,有得选择!

谢文豹压过来亲吻她,越如意别过头,眼泪再一次决堤涌出。他扳过她的脸,嘴巴凑上来,越如意把唇抿得紧紧的,眼睛紧闭着,谢文豹揉她的头说,放轻松点,他不要你,我要你!

越如意不哼声,嘴唇依旧咬得紧紧的,她咬自己的舌头,嘴巴里一股血腥味,越如意哈哈大笑,她用带着血的舌尖亲吻谢文豹肥腻的脸颊,谢文豹对于血很反感,他拿纸巾擦掉,越如意失心疯一样地笑,谢文豹生气,粗鲁地冲上来撕她的衣服,越如意不动,身体僵硬地躺着,他大口喘气,亲吻越如意的身体,越如意仍旧不动,任由他摆布。

爱跟要是不同的,爱中包含了疼爱,呵护,但是要则是欲取欲求,越如意分清了她跟林海之间最后一层关系的纽带,心灰意冷。不信任与不被呵护的爱情就是飞蛾扑火,她是飞蛾,向火义无反顾地扑去,耽溺于爱情的华美外衣,最终受到伤害的只有她自己。

心的绝望让越如意失去了反抗,她越是平静,谢文豹越是急躁,他扯她的头发,抽打她的身体,可是越如意死一样地静,不动,连眼泪也没有一滴。

谢文豹把她拎起来丢进浴缸里,用冰冷的水龙头浇她的头,他用高八分贝的声音说,我喜欢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但是别让我看到你一副不甘情愿的样子,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

越如意的身体被浸泡在冰冷的水里,不哭,也不闹,只是睁着眼睛看谢文豹。谢文豹被她看得光火,用白色的棉毛巾浸饱了水冲她的脸抽下去,越如意的头发湿润地贴着脑袋,鼻孔出血,谢文豹见状,刚才那股气顿时就消了,急忙拿了条被子把越如意一裹,把她抱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越如意,嘿嘿傻笑,用浓重的鼻音对谢文豹说,我们扯平了。

不久后,越如意就睡着了,即使在睡着,状态也还是浑噩的,她总觉得自己在跑,跑着跑着又无来由地蹲下哭,这样循环了不下十遭,醒来的时候,米色窗帘外是阴暗的天,房间里很静,她揉着发涨的脑袋坐起来,床边的柜子上放了一张支票。

在她跟谢文豹的短暂较量中,她以微薄的女性势力赢了尊重,越如意想,谢文豹之所以退,不是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而是慑于她身体潜在的那种爆发力。

越如意的衣服被整齐地叠在另一张床上,一时之间,对于谢文豹,越如意的憎恨突然没有那么浓了。

进公司,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扎了两条小辫子用清脆的声音跟越如意打招呼。

丁燕。越如意叫她。

私底下你可以管我燕儿,很多人都这么叫我。丁燕一笑,露出两个美丽的小酒窝。

换作以前,越如意应该会叫她一声燕儿,回应同样的迷人笑容,落落大方地走进办公室,可是今天,越如意的脸冰冷冷的,没给半句回应就进了办公室。

她打内线给潘子龙,把那张支票递给他。

潘子龙看到越如意左脸颊的浮肿,关心地问,怎么了?

不小心摔的。越如意轻描淡说地一笔带过。

如意,你有没有想过为自己放个大假休息一下?潘子龙问。

越如意不说话。

你来公司之后,芝芝倒是请假休息了一阵子,可是没几天,她又往回跑,知道为什么吗?

见越如意不答话,潘子龙说,她离开是为了引起别人的重视,可是不曾想,那人巴不得她走一阵子,眼不见为净。你跟芝芝再有怎么样的误会和仇恨,你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地投入。

越如意苦笑。

如意,你比芝芝幸运的是,你是被承认跟认可的。潘子龙叹口气,不再多说,拿着支票准备出去。

越如意叫住他问,林海跟叶芝究竟是什么关系?

潘子龙为难地说,你还是问林先生吧。

女人常常追根究底地查明问题,可是得到答案后却又偏不相信,这是她们的通病,越如意在潜意识里早已确认林海跟叶芝的暧昧关系,但是这种关系一旦放上台面经由确认,并且所有的证词都言之确凿的时候,她又想退却。在情感里,被动的一方总是要被负和受苦的。

下班的时候,林海出现了,他二话不说地抱住亲吻她的额头说,辛苦你了。

越如意讽刺地问,辛苦?是指陪别的男人睡觉?

林海把办公室的门掩住,喝止她说,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喔,那是春宵一刻。

员工们都快下班了,按理说我完全可以不进公司的,为什么来?就是来接你,想跟你一起吃饭,庆祝那笔尾款收到了。

庆祝什么?事业是你的,赚的钱是你的,名跟利都是你的,这些东西统统都跟我无关。

如意,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孩,我以为你能理解我,我以为……

请不要把你所以为的一切建立在牺牲我身体的基础上!

知道为什么我会陪叶芝去三亚度假吗?那是为了让你有上进和发展的空间。知道为什么我同意叶芝离职吗?因为她总是拿感情要挟我,我平生最讨厌被情感要挟!林海压低声音冲她吼。

我有什么资格对你情感要挟?从始自终都是你让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结果就是,就是你把我推出去,推到一个满身肥肉的男人身边去!越如意爆发了,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越如意联想到夏红和李霞在卫生间的那一次谈话,她说,从一开始,你找到我,是不是就是你计划好的?你设计了这个如意算盘,让我做你的棋子,是不是?

林海瞪大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

让我有上进和发展的空间?让我相信你?说你爱我?越如意冷笑,她扯断颈上的铂金项链,一把扔到林海的脸上,还有这个,都是你计算的阴谋,你是爱情刽子手!

两个人僵持不下,半晌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林海用手指了指越如意,甩门离开。

越如意觉得自己在一夜之间猛然长大了,会掩饰自己的情感以及压抑的情绪,即使想哭,也不再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哭了。

经过那次激烈的争吵后,林海跟越如意几天都没有见面,没电话没短信没消息,越如意很没用很贱地开始想他。

情感给予的方式往往是,别人不给,她越渴求,越如意知道自己踏进一个怪圈,却怎么也不敢抬脚跳出来。

周末,越如意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围绕的中心思想却只有一个,就是让越如意定下心找个男朋友早点嫁人,越如意眼泪簌簌往下掉,正愁着不知道要怎么结束这段谈话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她对母亲说,我先接个电话,以后再聊。

那通电话是钟晓迪打来的,很是时候地化解地越如意的窘境,他问,出来玩?

越如意问,这才几点?

你该不会躺在男朋友的怀里睡觉吧?钟晓迪调侃。

你应该是问,他现在躺在谁的身边睡觉!越如意没好气地说。

怎么?吵架了?出来吧。

出去干嘛!越如意咬着指甲问。

堕落一下。

如果钟晓迪没有用堕落这个字眼,越如意是不会去的,当她听到堕落的时候,仿佛尝到一种诱惑,那种感觉好比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人,舌尖猛然尝到冰渣,虽然冰,冻僵的身体却有了感觉,渐渐地,还能在冰渣里尝到多元化的滋味,例如甜,渐酸。

越如意在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宽松毛衣,贴身的铅笔裤,头发披肩,素颜,站在路口等钟晓迪。寒风吹透衣衫,凉意直接敷在越如意的肌肤上,钟晓迪来的时候,越如意正双手捏着耳朵站在路边跳格子。

咳,傻不傻呀你。钟晓迪下来过来把她拉上车。

越如意上了车,身体暖了,思维也懒散了,她手一挥说,出发。

去哪儿?钟晓迪征求她意见。

随便你。越如意身子往座位里一靠,整个身体就陷在座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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