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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还要托人打听我？”

看着赵佶的背影，蓝汐的话语却像一把刀子一样，一下子就撕开了赵佶的伪装，赵佶的背耸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强辩道：“我没有！”

好半天，蓝汐都没有再说话，赵佶也保持一动不动。

深吸了一口气，蓝汐问道：“凤鸣，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同意将自己的女儿们送给那些金人当妾？”蓝汐的声音有些颤抖，憋了好久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赵佶的声音犹如蚊蝇。

“你知道那些花朵一般的女孩子们落到金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吗？”蓝汐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怎么也隐藏不住的愤怒，“你这样是断了她们的生路呀！”

蓝汐的质问，在整个空旷的夜里传出很远，但蓝汐丝毫不担心，自己早已经封锁了空间。

“可是，如果我不答应，那么她们立刻就会被杀死！”赵佶的回答很无力，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我不配做父亲……”

赵佶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传来了低低的呜咽声。

这是蓝汐第一次见到赵佶流眼泪，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蓝汐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当年那个嬉皮笑脸、满腔报复的赵佶去了哪里？

看着眼前脏污不堪的老者，蓝汐觉得自己好像是找错了人。

“是的，你不仅不是个好父亲，还不是个好皇帝，多少百姓因为你流离失所、命丧在金人的铁蹄下，凤鸣，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蓝汐好像在控诉着什么，可是她知道自己心中更多的是悲伤，失望，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立场控诉。

赵佶的哭声更大了，像是一个充满了委屈的孩子，可是那委屈又不能向任何人诉说。

蓝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印象中的赵佶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块大石头你放在了哪里？”蓝汐调整了一下呼吸，不能在这些事情上纠缠，自己十一年前不就已经看明白了他的帝王心术了吗？还奢求什么不一样的答案吗？历史上的赵佶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就是一个误国误民的昏庸皇帝，还是早早结束这里的事情，早点离开吧！

赵佶闻言，用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从地坑的一个角落里，用手挖了半天，那块黄里带蓝的大石头再次出现在眼前。

“希孟，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也十分看不起我，我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这样的好东西放在我的手里糟蹋了，你的才华那么好，肯定能画出更好的画来的！”说着，巴巴的把土灵珠递到了蓝汐面前。

蓝汐轻轻一挥，地坑上的铁栅栏就开了，伸手接过土灵珠，朝着怀里一放就不见了，赵佶虽说因为眼前的神奇瞪大了眼睛，可是终于什么都没说出口，默默的又重新坐回坑底，低着头说：“希孟，这个地方很危险，你赶紧走吧，以后你就不要来找我了！”

“你！”蓝汐一口气顶在了胸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然你愿意继续留在这里，我就成全你！”

铁栅栏“啪”的一声又合上了，赵佶的背因为这道声音更加佝偻了。

一道残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空。

赵佶望着那个梦中才能出现的背影，不禁小声呜咽：“希孟，希孟，我好想你！我对不起你呀！可是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必须得留下！”

呜咽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回到客栈。

“叮，获得土灵珠，任务完成，奖励《天书》一本！”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可是蓝汐却一点兴致都没有，现在的她心中乱极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