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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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燕尔不会有事的……我倒是有些担心琦玉……香薷,你给她用的蛊虫可有生命危险。”夏侯尘轻声问了一句。
流香薷这才想起了被自己毁容的琦玉。
“那蛊虫只会啃食人的一些皮肉,然后就会死去,没有毒,不过被蛊虫啃食的皮肉永远不会再生,也就是说,琦玉的脸毁了……”流香薷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冷漠的说。
“这也是她自作自受……”许长歌叹了口气后,说道。
夏侯尘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让流香薷瞬间感到了不安,心中暗道:“刚才真是莽撞了,虽然琦玉有错,但是她毕竟是云殇国的公主,也是夏侯尘的妹妹,如今自己这么做,真真是得罪了皇上。皇上会不会因此迁怒于夏侯尘和许长歌呢!”
想到此,流香薷显得有些担心起来。
“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按耐不住,这才伤了琦玉,她是云殇国的公主,皇上的亲生女儿,皇上一定不会放过我。若是因此而牵累到你们,燕尔一定会怪我,我自己也过意不去。这样吧,我即刻带燕尔离开此地,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你们就将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京都城,皇上也拿我没有办法。”
流香薷说着,就想收拾东西,赶紧离开。
“等一下,香薷国主,燕尔虽说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若你将他带走,伤势必定不好恢复。这样吧……你先替他疗伤,其他的事暂且不要去想,若父皇真的怪罪,我自由解决的办法!”
夏侯尘言辞恳切,冲着流香薷点点头说。
流香薷这才放下心来,这时,有婢女拿着药汁走了进来。
“国主,您要的药已经准备好了,我帮你为驸马上药吧!”那婢女轻声说。
流香薷一挥手,说道:“不用,我亲自来!”说完,就忙着替燕尔上药。
燕尔身上的伤确实很重,用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词甚至都不足以形容,流香薷一边轻手轻脚的给他上药,一边泪水决堤而出。
望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往昔的一幕幕情景已经浮现在了流香薷眼中,怪不得第一次相见时就觉得此人亲切,原来他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清理伤口的血水一盆盆由婢女端出了房间,擦拭伤口的白布,一块块丢弃在一边,一直忙活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燕尔的伤才得到了控制。
流香薷的脸上身上,已经浸湿,完全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亦或者擦拭伤口的药水。
燕尔的双眼还是紧紧闭着,但是拧在一起的眉头已经有所舒展,流香薷攥紧燕尔的手,用红红的眼睛凝望着他,半晌都没有动。
许长歌看在眼中,竟有些于心不忍。
她又想起了第一次见流香薷时的情景,她是那样自信,那样充满活力,仿佛就是一只灵动的凤凰一般,栖息到了云殇国中。
如今再看她,满眼焦灼,神情疲惫,浑身上下都透着疼惜。她再看看夏侯尘,似乎又想起了当日夏侯尘受伤时的情景。
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的心情,害怕、恐惧之中夹杂着无限的悔恨,想必此刻的流香薷也是如此,她一定在悔恨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若是燕尔没有选择和她在一起,若是燕尔放弃她,那么也不会变成今天的模样。
可是一切的悔恨终究是泡影,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
站在一边的夏侯尘已经在许长歌的眼中读到了不忍和担忧,虽然他没有问许长歌,但是也知道她心中所想。
“长歌,别担心,一切的事,很快都会过去了。”
夏侯尘轻轻拍了拍许长歌的肩头,柔声安慰道。
许长歌眨着眼睛望向了他,还是那双清澈的眼睛,似能融入大海一般宽广无限,又像湛蓝的没有白云的天空,透着信任,充满了希望。
就在此刻,燕尔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流香薷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燕尔……燕尔……”她焦急的,一声声呼唤着燕尔的名字。
这亲切的声音回荡在燕尔的耳边,融入了他冰冷的心间。
“这是谁?是谁的声音竟然这样亲切悦耳,让人心中热乎乎,暖洋洋的。”燕尔还未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在心中不断的追问。
不一会,他的脑中浮现出了流香薷那张娇媚的脸,那张脸并不像初见时那样妖冶,而是充满了青涩的美,尤其那一颦一笑间,竟然满是甜蜜。
“香香……”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叫了一声流香薷的小名。
流香薷就在燕尔身边,听得真真切切。
这个名字是小时候父母和亲人才会叫的,同她青梅竹马的燕尔自然也是从小叫到大。
燕尔最喜欢叫流香薷香香,因为他说,流香薷太过聪明能干,少了很多女人的气质,但是每每叫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却能让她多几分妩媚。
流香薷当时还很不屑,只说女人也当自强自立,这样才能得到子民的敬仰。
后来燕尔出事,香香这个名字就再也没有人叫,成了流香薷藏在心底的记忆。
“燕尔……醒醒……我是香香……”此刻的流香薷,万般心痛涌出心,让她痛苦不堪。
躺在床上的燕尔终于缓缓睁开了眼,他恍惚的看见了流香薷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这张脸真的很美,长长的卷翘的睫毛上,晶莹的闪着泪光,显得她愈加的楚楚动人。
他跟着夏侯尘这些年,也曾见过无数倾城倾国的容颜,却从来没有一人能让他动心,唯独面对流香薷的时候,他不仅微微动心,甚至还心存怜惜。
“香薷国主,怎么会……会是您……”燕尔显然还没有记起从前的一切,面对流香薷的时候,脱口而出的还是客气的香薷国主。
这句话不起眼,却像一把剪刀一样死死插在了流香薷心上。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为什么燕尔不认识自己,是他还在埋怨自己,还是他……
流香薷不能在想下去,柔声对燕尔说:“燕尔,你别动,好好养伤,其他什么也别问!”
燕尔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什么流香薷对自己会这么亲切温柔,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让自己什么都别问,好好养伤。
夏侯尘见燕尔恍惚的模样,连忙上前轻声道:“燕尔,你受了重伤,是香薷国主救了你此刻你就在香薷国主的宫中,现在你什么都别想,只管好好养伤就好!”
听到了夏侯尘的声音,燕尔显得很激动,他努力用目光搜寻夏侯尘的位置,终于在流香薷身后发现了他。
“九殿下,燕尔还以为,这辈子都难再相见了……”燕尔十分激动,严重竟闪着泪光。
“燕尔,你千万别动情,你的伤很重,一定要平心静气的休养,这样才能好的更快!”
见燕尔激动的模样,流香薷很着急,连忙攥紧他的手,柔声劝慰。
燕尔不解的望着面前的的流香薷,然后看了看她的手说:“让国主担心了……燕尔……咳咳……”
“快……快那些水来!”流香薷见燕尔咳嗽了起来,连忙命人端上了清水,给燕尔润喉咙。
放下这边流香薷怎么照顾燕尔不说,但是那被毁了容貌的琦玉。
南因国以蛊虫铸成,流香薷又是南音国主,她手中的蛊虫更是厉害无比。
琦玉被折磨了一整天,疼的昏死过去了三次。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她脸上的蛊虫个个吃的肚子鼓鼓的,终于死了。
这些虫子的尸体一个个从琦玉脸上滚落了下来,样子触目惊心。
再看琦玉,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整个脸血肉模糊,还流出了褐色的血水。宫中好几个御医同时为她诊治,配药,这才勉强止住了她的疼。
她的脸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像个木乃伊一样。她的人也像木乃伊一样,僵直的躺在床上。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有宫女进来给琦玉送饭。
不过上一顿的饭菜还在桌上放着,那宫女看琦玉闭上了眼,以为她睡着了,暗自摇头叹息:“唉……真是可怜……”然后将旧饭食放在了托盘中准备端走。
这一声可怜触怒琦玉的心,她猛地直直坐了起来,像极了僵尸一般。
她想大骂一顿这个宫女,胆敢说她可怜,真是不想要命了。
但是她试着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而牵连着肌肉却疼的要了命。她想喊疼,却喊不出来,她想哭,也哭不出声。
她就这样像个活着的死人一样,她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她火气一下子冲了上来,将桌案上热腾腾的饭食一把推到了地上。
吓得那宫女赶紧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连喊着:“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切勿牵动了伤口,御医说这伤口是好不容易包扎好的,可不能在牵动了!”
琦玉并没有听从宫女的话,而是更加癫狂起来,她站起身,将怒火撒向身边所有能触及到的东西,一时间,杯盘碗碟,枕头墨宝,所有的东西都飞到了地上,就连床上的帷幔也被她撕扯开来,踩在了脚下。
她没办法不这样做,她数不出话,发不出声,但是她必须发泄,才能让自己舒服。
宫中的很多婢女听到了声音,但是谁都没有进来,因为她们平日里就是琦玉的出气筒,到了这个时候,她们都巴不得看琦玉的笑话。
琦玉癫狂了一阵后,终于累了,躺在床上像是真的睡了。
婢女这才叫来了其他人,一同打扫起来。
“听说公主的脸治不好了,是真的么?”一个好事的婢女轻声问道。
“嘘……”另一个婢女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望向了躺在床上的琦玉,她见琦玉没有动,才开始说了起来。
“听说公主得罪了南音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