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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听得黑判官劝说,却丝毫听不进,答道:“您所说的如烟都知,可如烟就是接受不了与我夫君天人永隔!”边说边抹泪,教人看了心酸不已。
“如烟姑娘,此事不是我老黑不帮你,着实是我帮不了啊!逆天增寿,此乃大忌,是犯天条的大罪,要遭受天谴的,我老黑只有一个脑袋,我怕死,不敢!如烟姑娘也别多想了,千万莫做如此糊涂之事。走吧,你回吧,我老黑也要回地府了,今日来了许多新魂,阎王爷还在等我回去帮助审判呢。”黑判官再次无奈叹道。
他将如烟扶起,看了看她,又摇了摇头,便消失不见了。
如烟大哭起来,她也只能在此处尽情地哭泣了,回了刘府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回到刘府,如烟病泱泱的脸色被楚楚看出来了。
“夫人,您生病了?”楚楚直接问道,主仆相处二十载,早就情同姐妹了,只是碍于尊卑俗礼,如烟让她喊如烟为姐姐,她不敢。
“哦,没有,你是知道的,我不会生病。”如烟看了楚楚一眼,有气无力应道。
“那夫人如何这般模样?来,我扶您上楼去。”楚楚搀扶着如烟上了阁楼。
“楚楚,你为何深夜还未睡下?”如烟这才意识到此时还是深夜,这楚楚怎地还未睡?
“早睡下了,方才起夜,正巧见您飞回来,您平日里不是直接飞在楼上走廊里么?今日为何只到楼下?”楚楚有些奇怪。
如烟含糊地应付过去了,实在是她自己满怀心事不走心,飞回来时未认真看清是楼上还是楼下而已。
“夫人,您慢点儿,别摔了。”楚楚小心地将如烟搀扶到楼上。
如烟对她示意别说话,让楚楚下楼去了。
她自己则穿墙而过,进了屋里,刘勋还在睡梦中,脸上还挂着笑容,不知他又梦见何事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梦中定然有她,因为只有梦见了她,他才会如此开心地笑着。
次日天亮时,刘勋醒来,见如烟正在里边安睡,便悄悄下床,穿上鞋,穿上衣裳,轻轻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出去了,再将门小心关上。
其实,如烟早就醒了,她还在悲伤夜里未能为刘勋求得寿来,满腹心事无处诉说,又不敢正面对着刘勋,怕被他看出她有心事。
于是她便装睡,知道他每日清早会早下楼去书房看书,或者处理府中事务,早饭过后他便会和刘四到店铺去。
待确定刘勋下楼后,如烟也起身了,她走到柜子边,打开盖子,伸手进去摸得娘亲留给她的阴阳镜。
她拿着镜子在桌前坐下,举着它,心里默默地念着想知道之事,这回她想要知道的是,刘勋去世之后,房日兔升天了,在天上过可好,是否还记得她,是否还能再见?
只见镜中的刘勋躺在床榻上,被子一直盖至脸上,刘勋的灵魂离开了他的躯体,缓缓朝门外走去,到了门外便飞了起来,朝天上飞去。
半空中有一群神仙在迎接他,如烟心知那便是二十七星宿了,他们来迎接房日兔回天。
画面再转,便是白茫茫的云海,房日兔与如烟曾经见过的星日马站在一起,她从他们面前走过,星日马似乎认出了她,她暗示星日马莫出声,她静观房日兔的脸,而他只是眼神陌生地看了如烟一眼,便看向别处继续与星日马说笑。
如烟知道,他变回房日兔之后,确实已不认识如烟了,彻底将前世在人间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如烟苦笑一声自语道:“如此也好,你不记得了,便免去了许多烦恼。”
象自己这样记得与刘勋的事,导致伤心痛苦,若是能够忘记,她也愿意选择忘记,如此苦苦思恋实在是太痛苦了。
如烟收起镜子,将镜子重新放进柜子里,并锁上。
“夫人,大夫人来请您去大厅商议小姐的亲事。”楚楚进门来说道。
“小姐的亲事?哪家来提亲了?”如烟问道。
“奴婢也不知,夫人去了便知晓了。”楚楚实话实说。
“老爷呢?”如烟随口问道。
“都在大厅呢,老爷、大夫人、二夫人、公子与小姐,都在呢。”楚楚应道。
“好,我马上就去,你且帮我梳头罢。”如烟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等楚楚为她梳头。
如烟梳洗完毕,随楚楚下了楼。
大厅里,一家人皆在厅内等候她,见她进门,屏儿起身走过来,拉着她冰冷的手道:“如烟妹妹来了,快进来坐。”拉着如烟坐在她的身旁。
“如烟,今日咱们一家人商议一下婉儿的亲事,此事乃赵老爷做的媒,是他任职的周县首富罗老爷家的大公子,据说这位大公子一表人才、貌似潘安、心地善良,如此人品倒是很合咱家婉儿。”巧玉向如烟介绍道。
“如此甚好,老爷如何看?”如烟看向刘勋。
刘勋微笑着看如烟,点点头道:“为夫也认为罗公子不错。”
屏儿也插话道:“妾身曾经见过那罗公子,罗老爷之妻罗夫人,也就是罗公子之母娘家便是咱们这赵县的,罗公子去年来赵县为他姥爷贺寿之时,我在街上见过,那孩子真是一表人才,为人还谦和,见他对下人们很好。”
巧玉微笑颔首:“如此,那这门亲事咱们便应下来了?”
“应吧,罗家也是良善之家,配得起咱家婉儿。”刘勋笑道。
倒是婉儿满面通红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刘湮面无表情,他曾与一班学子对诗,输给了罗公子,心里还不服气呢。
如烟见刘婉的亲事也有着落了,心知此事定是刘勋促成的,定是他先托的赵启帮保媒。
在赵县,刘勋乃一方首富,能与他刘家匹配的只有陈睿家、赵启家,偏偏这两家均无与婉儿年纪相仿的公子,赵县已无人能配得上他刘勋的女儿。
赵启是隔壁周县的县令,刘勋这才托赵启帮留意周县有哪家公子配得上刘婉,这才有了罗家提亲之事。
婉儿的亲事全家商议通过之后,刘勋便写了一封信让刘四亲自跑一趟赵县,将书信交与赵启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