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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力简丰只能守着冰缝,那女人跳下去之后灵活的跟条鱼一样,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没有多说话,在他们俩旁边站着,装出焦躁郁闷的样子。
阴风又起,我以为是阴兵鬼将又回来了,但是低头看了一下冰下的情况,那些东西并没有回来。
反倒是原本无月无星的夜空变得更加的阴沉,这是暴风雪来临之前的征兆。
我们四个人先返回了暖和的山洞之中,回归之后才几分钟,雪花就落下来了,呈现妖异的黑色。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光线的问题,但是认真观察之后,所有人都说天空中下的是黑色的雪。
阴风呼啸,我先要伸手接过来几片雪花查看,但是手刚一探出洞口,就跟伸进了零下几十度的冰水中一样,下意识的缩了回来,手掌已经出现被冻伤皲裂的迹象。
这黑色的雪,有问题。
没人再敢去轻易尝试,而且这黑雪也很奇怪,最多只是在洞口外盘旋,怎么都吹不进来。
所有人神情严肃的看着天降黑雪,过了许久,有人惊叫着喊了一嗓子:“外面有人!”
这个在漫天黑色雪花中出现的人距离我们很远,但是他面对着我们,在冰面上坐下,我隐约间看到他的脸上,带着一具夸张的鬼脸面具。
这张面具有很明显的藏族特色,但是多吉格桑也说不认识这张面具,有点像藏族巫师会用到的东西,但是又不是很像。
我看着这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一根细长的杆子,盘坐在冰面上,平举着杆子,就像是,在钓鱼一样。
“这家伙又是人是鬼?”老阎拽了拽我的衣袖,畏畏缩缩的询问我。
对此我也是茫然不知,外面的风雪带着强盛的阴气,我觉得这个带鬼脸面具的,很可能不是个活人,否则的话,这么浓郁的阴气和寒气,活人也早冻死了,怎么可能坐在冰面上悠哉悠哉的钓鱼?
“我听过一个古老的传说。”多吉格桑慢慢开口:“传说格尔萨王曾经与一个鬼王大战的时候,天空中就是下起了黑色的雪。”
多吉格桑没有给我们讲述什么故事,对于这段传他也只知道这么一点。
但是我相信一切的传说都是有因缘的,传说是历经一代代人的夸张造就的,但一定也是根据曾经发生的事件,加以个人态度和艺术加工。
在进日光城之前,就知道格尔萨王是日光城流传最广的传说,一个斩妖除魔的神话人物,在这个时代,没人知这个所谓的王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那些关于他的传说会不会是把许多人的经历都算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既然多吉格桑听过黑雪的传说,那么在不知道多少年月之前,就一定也出现过黑色的雪。
雪越下越大,阴寒之气也越来越盛,这是深入灵魂的寒冷,我们不得不慢慢往山洞深处退去,外面的视野也渐渐被黑色笼罩,什么都看不清了。
在洞中怀着复杂的心绪观望着,一直到了天亮,才恢复了能见度,黑色的雪花荡然无存,地上也没有积雪,带鬼脸面具的那个人也消失不见了。
我和霜打头阵走出山洞,冰面上还是一片白皙,昨晚的黑雪,没有留下任何任何痕迹。
“是幻觉吗?”霜轻声道。
我蹲在冰面上认真观察了一下,昨晚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冰面下还是数不尽的尸体,阴兵鬼将不见了,黑色的雪花也不见了,那个跳进冰缝中的女人也不见了。
甚至到了昨天鬼面人垂钓的地方查看,也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那个女人一定是真实存在的。”我只能认定这一点,其余的一切,都不敢下定论。
在附近探查了一下,没有任何线索,只能先回到山洞中休息,吃了一些三十多年前留下的食物,虽然味道清淡难吃,但总归能填饱肚子。
吃饱喝足之后,老阎又把狗子和东子这种基层的小弟给派了出去,主要是找寻李修文的踪迹,只要找到他,我们才有可能找到古墓。
我和霜没有出去,老阎也不敢管我们,现在邪门的事一桩接着一桩,老阎指望我们能帮他处理。
最后山洞里只剩下了几个人,光头今天和狗子东子一起出去了,老阎也亲自外出,除了我和霜,只有多吉格桑和凌画留了下来。
不过这山洞也足够宽敞,彼此之间都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也不互相打扰。
我和霜一起躺在铺好的被褥上,分析昨天晚上的事情,最为疑惑的,还是那个莫名出现的鬼面人。
但是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任何结果,老阎他们到了下午才回来,也是一无所获。
度过白昼,夜幕降临,我和霜早早的在洞口站着,阴风阵阵,昨夜的一切似乎又要重新再来一次。
战鼓声起,阴兵鬼将再次现于冰下,夜空中飘下洋洋洒洒的黑色雪花。
冰下从那个女人再次出现,还是在昨夜的位置, 依旧在冰面上跪拜,但裸露的后背血肉模糊,缺失了一块。
“昨天那个带面具的不是鬼,是人!”简丰暴怒,大声斥责。
我认真观察这个女人的后背,伤痕最边缘是完整的割痕,她背上的那副图不见了。
昨天那个带着鬼脸面具垂钓的人,从冰下钓出了这个女人,取走了她背上的图案。
虽然不能直接表现出来,但我和简丰的心情是一样的,那副像是地图一样的东西绝对很重要,只是我们昨天都没有敢冒险走出山洞,眼睁睁看着人家吧把图案拿走了。
“一定是李修文!”简丰依然处于怒火之中,但我们现在有更加迫切需要应对的绝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女人后背的图案丢失,这次的阴兵没有被成功阻拦,如同 雨后春笋一样,一个个从水下冒出,立于冰面之上。
难以计数的阴兵鬼将集结,这是一只真正的古代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了我们。
“卧槽,王先生,这么多鬼咋办?”老阎用力的捏着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