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西丰不知道冉墨白对着手机在看什么，只知道，主子的情绪波动逐渐在变大，越来越明显。

“吧嗒。”一声，冉墨白手一松，手机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继而化为安静。

“主子！”西丰紧张上前。

冉墨白眼里有复杂的情绪在涌动，错愕，不解，困惑……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心乱如麻。

正在她拧眉想着什么时，桌上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冉墨白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视频看完了吗？”电话那端，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某种慵懒。

冉墨白并非未经人事，不会听不懂，下意识握紧了手机，眼里有冷光掠过，“封老板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会不会不太妥？”

封煜起身来到阳台上，有些略微褶皱的衬衫，几颗纽扣松开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与你，什么时候都是适当的。”明明是再正当不过的一句话，可被封煜用那种沙哑低沉的语气说出来，就已经变了味道。

染上了异样的色彩。

冉墨白眯了眯眼，“还请封老板自重！”

她的话，引来封煜失笑出声，笑得爽朗，笑得邪魅。

冉墨白眉心一蹙，就要挂断电话。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突然消失了的轻松感？”像是知道她会这么做一般，封煜赶在她之前出声。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都到这个时候，你就别再和我客气了。”封煜唇角荡开一抹玩味，“你的仇人已经死了，你大仇终于得报，你难道不觉得高兴？”

“所以你是来分享我喜悦的？”冉墨白脸色不是很好看，搭在桌面上的手，缓缓收紧。

“不，我是来劝你的。”语气停顿了下，封煜走上前，一手撑着栏杆，“虽然李怀安是自杀，虽然他到死都不知道悔改，虽然祁浔夜比他晚了一步，没能亲手帮你手刃仇人！但他毕竟是死了，你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这话，到底是劝说，还是在煽风点火，激起某种让冉墨白隐忍得很艰难的情绪？

答案，自然是后者。

因为在听完他的话后，冉墨白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一干二净，小脸几近透明。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在不在意！”浓浓的嘲讽意味。

“其实我比祁浔夜更了解你，他了解的，只是冉墨白，而我，同样了解你银狐的身份。”

冉墨白冷笑，不置可否。

封煜的声音再度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带着十足的肯定，“所以，我打来这个电话，是没有错的！”

“你不守信用？”尚且平静的声音，是冉墨白极力压制真实情绪换来的。

这话有些没头没脑，而自诩对冉墨白十分了解的封煜，却是接话很快。“阴水山，你又曾做到了守信用。”

只是声音变了，变得犀利阴冷。

“呵。”冉墨白笑了，“你是在亲口承认一些什么吗？”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是，不错，阴水山一事，是我的意思。”封煜大方承认。

冉墨白眼中涌上冰冷，阴水山的事，他居然还好意思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