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住了两年的家,只需要一个行李箱便可以装走了,还真的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邵大玲站在别墅门外,将行李箱放在脚边,回头看了看,轻舒了一口气。
既然是个牢笼,又有什么不舍的呢?既然是个牢笼,还在乎那关押自己的人是否爱自己吗?一切都让他过去吧。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毅然决然的离开这里。
想到这儿,邵大玲再无半点留恋,拖着行李箱转身,上车,离去。
待出租车在那个巷子口停下,陈雅已经站在那儿,大病初愈的她,看上去清瘦清瘦的。
还没下车的邵大玲从车窗外看到妈妈,鼻子一酸,随即忍住了,赶紧付了车钱,开门下了车。
妈妈迎上前来,赶紧接过出租车司机从后备箱里取下的行李箱,说了声谢谢。
待母女二人看着出租车远了,两人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在努力的使笑容自然灿烂。
“妈,我回来了。”邵大玲说。
陈雅忙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了,烧饭拖地的活儿都是你的了,妈妈享享清福啦!”
说话间,母女二人向前走着。
“大玲砸,回娘家来啦,俺家大侄女婿没跟着一起回啊?”楼下小卖部的女人,看到母女二人,满脸堆笑的套着近乎。
陈雅有些愣愣的,正不知道如何答应,却见女儿站住了,笑意盈盈的说道:“阿姨,您忙着啦,最近生意还好吗?”
“哎呀!好好好。”那女人一向看的都是邵大玲的冷脸,一下子跟她说了这么多话,简直有些喜出望外了。
说完,她依旧龇的牙花子,直到母女两上楼,又开始对自己刚才的回答懊恼不已。怎么能说“好好好”呢,应该是说“还好,还行,就那样”才合适啊!
上楼进了家门,陈雅将行李箱打开,一边收拾整理着女儿的衣物,一边说道:“大玲,你以前不是不理那个小卖部阿姨的吗?还让我少跟她说话,今天怎么看你倒是对她态度变了啊。”
邵大玲跟着妈妈,一起捧着衣服走进卧室,两人一起整理着衣柜,把没到季节的衣服挂了起来。
“妈,我以前太不懂事,其实那个阿姨不坏。”邵大玲挂好自己的最后一件衣服,走到坐在床边叠袜子、内衣的妈妈身边,坐下来说道:“她每次那么热情,我却不冷不淡的,真的和市井妇人没什么区别了。”
“你不觉得她狗眼看人了?”陈雅说完,笑了笑。
邵大玲也笑了:“这世上有几个人不是狗眼看人,只是程度不同罢了。而且有的人会掩饰,有的人却让人一眼便瞧出来了。”
说着,她将妈妈叠好的衣服收到抽屉里,走过来接着说道:“妈,这一眼能看出来的坏,真的不是真正的坏!”
妈妈看了看她,知道她意有所指。那个袁帅,多么称心如意的女婿,多么响堂堂的职业,多么殷实的家底,到头来呢?在外面胡搞瞎搞的,孩子都有了!
所以,陈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哐哐哐”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很大的敲门声。
母女二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走出卧室去。
“谁啊?”邵大玲大声问道。
“大玲,妈!是我!开门!”门外的人停止了敲门,大声应到。
是袁帅。他不是有飞行任务吗?怎么回来了?
邵大玲皱了皱眉头站在儿,不说话,也不开门,扭头看了看妈妈。陈雅只是看着女儿,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冲她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轻轻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家里连连横遭变故,包括女儿那么满意的一桩婚事,现在也面临解体,她突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
该来的一样也躲不掉。
所以,她不想再对女儿的事情有任何干涉,一切顺其自然。而且,她也相信女儿会处理好。当母亲的,必须学会放手,给她成熟的时间和空间。
良久,屋里屋外一片寂静,一阵沉默!
“你回去吧,该说的话我都写在信上了,信就放在书房的桌子上。”终于,邵大玲开口说道。
“你开门好吗?夫妻一场,见面说句话总还是可以的吧。”门外的声音传过来,透着懊恼和疲惫不堪的感觉。
一阵心软,邵大玲还是走到了门后,拉开了门栓。
门开了,袁帅站在门口,见到邵大玲,迈步进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想要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搂。
邵大玲挣脱开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袁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不同意离婚。”袁帅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我不会在这上面签字的。”
邵大玲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继而怒道:“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孩子吗?对得起你孩子的妈妈吗?”
“大玲,我爱的人是你!”袁帅突然又站起身来,走到邵大玲跟前:“我的孩子?那只是一个阴谋,是那个女人想要牵绊着我的阴谋,你这个傻女人,人家来抢你的老公,难道你就这样把我拱手相送吗?”
“对!你说的没错!”邵大玲也突然激动道:“一件坏了的东西,现在有人接手,我当然拱手相送!”
说完,她直直的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见他面无表情的立在那,又接着怒道:“你张口爱我,闭口爱我,我想问一下,你拿什么来爱我?!把自己的妻子扔在家里,却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这是爱我吗?!这分明就是嫌弃!”
邵大玲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将屈辱和自卑感都化作眼泪,任由它哗哗的往外淌着。
袁帅见状,想要上前抱一抱妻子,她却躲开了。
他感到心疼不已,自责不已。
原本,他是打算给她最好的保护,却没想到给她带来了最深的伤害!
“大玲,是我不好!我或许真的有病,我没法做到把爱和性混为一谈!”袁帅最终说出了自己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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