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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给队里交待呢,沈攀也在发愁这个。可不管愁成什么样子,他也不敢再把这件事往后拖,很显然的,滨海刑侦大队会第一时间联系商山那边,人家还得通过各种方式确认他们三个人的身份,唔,还有张清清的身份也要落实。
沈攀挠着头皮拨通的陈倩的电话,女刑侦队长心情不错,电话里笑着问沈攀道:“怎么着,闲得无聊了想提前下班了所以给我打电话?”
女刑侦队长的调侃好悬没让沈攀一口血仰天喷出来,呵呵,他是真的好想闲得无聊啊。怪不得沈攀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里,人家男主角最酷炫的就是一句话:无聊才是好事。现在沈攀也是这么想的呢… …
干笑了一声,那虚情假意的笑声估计就是幼儿园的小孩子都能听得出来,沈攀迟疑再三,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抛开了脑子里的杂念和拨号之前编造的无数种版本的谎言,老老实实的说道:“陈队,我现在在滨海市,魏源和周珊都在。周珊出事了,从楼上摔下来,重伤入院,具体情况怎么样暂时还不清楚。”
“什么!你说什么!”安坐在刑侦大队队长办公室的陈倩不敢相信的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一眼,又重新靠近耳边大声的重复问道:“你说周珊受了重伤,人在滨海市!你没开玩笑吧,你们跑到滨海去干什么?”
电话已经打通了,没有可能再挂掉,沈攀揉了揉刚才差点被震聋的耳朵,把整个情况做了个完整的解释,陈倩气得那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啊,要不是她没有特异功能,她是真的想从电话信号里跳出来,一枪崩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陈倩略一沉吟,指示道:“现在不说那么多了,你立即赶去医院照顾好周珊,等她的伤情一旦稳定下来就立即办理转院手续,从天空走,我会马上报请局里联系航空公司给予方便,联系好了我再给你电话。”
顿了顿,陈倩决定再给这家伙加上一个紧箍咒,免得他在滨海继续胡作非为:“案子暂且不需要你管,这是命令,你在滨海接下来的唯一任务就是照顾周珊。还有啊,魏源那边你不要下定论,我会协调滨海刑侦大队让他们把现场证据和所有的调查情况发一份电子版给我们,一切都等周珊回来了再说。”
沈攀答应着,可心里最为难的那件事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请求道:“陈队,我有个很冒昧的请求,这件事能不能暂时别先通知周珊的爸妈,两位老人好不容易才从前面周珊的受伤中解脱出来,别一下接受不了身体出点岔子,那样的话周珊心里也不好过,是不是?”
这倒是个问题,陈倩皱了皱眉头,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答应道:“我会考虑的,你做好你的,告诉那边的医院,不要舍不得用药,一切的医疗费用队里会出。”
挂了沈攀的电话,陈倩沉吟了一下,又打电话把李振铁叫到了办公室,这件事需要有人给她出点主意,毕竟说起来是沈攀三个人的私下行为,搞不好局里知道了实情不仅不会表彰他们反而会加以处罚,这种可能行还很大。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在汇报给局里的时候做点春秋笔法,稍许掩饰一下,这几个小家伙也是不容易,何必一棍子打死了,吓得别人以后都不敢有点自己的想法了呢。”李振铁在陈倩呃办公桌上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刚才食堂里偷吃时指头上留下的油渍,不以为然的给出他的意见。
陈倩想了想,摇摇头表示反对,私底下是 情 人 关系这并不影响大家工作上的分歧和不同的意见之间的争论:“我已经容忍他们很多次了,特别是沈攀,这家伙简直是目无组织纪律的典型,如果不给他一次教训,我担心以后他出大事。”
“我不那样认为,”不慌不忙给点上一支烟,亲昵的塞进陈倩的嘴里,又给自己点了一只,一屁股坐在陈倩的桌子角上,李振铁吐着烟圈,神态自如:“亲爱的,难道一个老实听话到只知道按照上司命令像木偶一样你捅一捅他动一动的刑警就是好刑警了吗?沈攀固然有着很多的缺点,但我最欣赏他的就是他始终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化想法为行动的决心,我认为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刑警最难能可贵的品质,否则我当初就不会去警校点名要他了,不是吗?”
这句稍长了一点的话给了陈倩一种触动,沈攀入队那时候她自己还是组长,别说其他人,就连她当时都没看出沈攀哪里值得李振铁去了好几趟的警校点名要人。也许,在绝大部分领导眼里看来,周珊或者魏源都比沈攀合格得多,可李振铁当时却并没点名要这两个在警校学习成绩同样出类拔萃的学生呢?
“往小里说,有一个行动力强悍的家伙对你这个队长也是好事,或许他闯祸不会少,可相对的,你队长的功绩也不会缺少嘛。要是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保准是大胆的用他,当时我把他扔到档案室不过是让他磨炼一下,却并不是冷冻他,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才对。”冲着女刑侦队长脸上吐了个烟圈,李振铁现在比以前胖了一些,肚腩微微挺起,陈倩笑着吹散烟圈,一指头抵在他肚皮上,大笑道:“你该减肥了,看,肚子越来越大呢。”
“别说,我最近也愁着呢,肚子大了抱你都不方便,这玩意在中间造成隔阂了不是。”李振铁愁眉苦脸的拍了拍那日渐肥实的肚皮,调笑了几句,两人没在就沈攀的问题聊下去,陈倩自然也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李振铁的话不无道理,从高大上的角度看问题,一个只知道按照领导命令行事,吹嘘拍马的刑警显然是不合格的;从私人的不能明言的心理琢磨,一个能给队长不断挣来功劳的刑警,就算有些个错误其实也是可以容忍的嘛。
抽完烟,陈倩跑了一趟楼上给局里领导做了当面汇报。当然,在陈倩的汇报中,这就不是沈攀的私下行为了,而是听从陈倩的指令和调遣前往的滨海,并且在和犯罪嫌疑人的搏斗中身受重伤。
有一个情况普罗大众是不大清楚的:现在是信息爆炸的年代,对于任何一个市局,宣传口这一块的工作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中国地大物博,加上县级市,全国有超过六百个市局,每个市局每天最头痛的就是出了什么纰漏没老百姓揪着不放,然后随着信息在网络上的扩散又被上级领导知晓抓住痛脚,那很明显等待大家的搞不好就是处分啊,那玩意涉及到的可是乌纱帽,关系到大家的终生幸福不是!
所以,宣传工作这一块原本是市局是闲杂科室,大家看不上眼的科室,养老的科室,现在却是被高度重视了。如何宣传一个市局的成绩,如何与大众沟通获取大众的信任,如何处理一些冒出来的污点杂质,这让市局负责宣传这一块的领导每天都在头大无比。
现在一听到陈倩的汇报,几个领导心里一动,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宣传机会吗?没有了!刑事警察,跨市抓捕罪犯,不怕牺牲,这不就是最震撼人心的剧本嘛,还是真实没有丝毫虚幻色彩的啊。
几个局领导一碰头,快速的一协商,得在不知不觉中,陈倩就失去了对这个案子的掌控权限,虽然事态的发展甚至是在她和李振铁的预想中,可陈倩在听到局领导们的决定之后,仍然是忍不住感叹沈攀这家伙的好运。
不过陈倩还是留了一手,现在她也非常庆幸李振铁坚持要她留那一手。鉴于沈攀在电话里表达的对魏源的怀疑,给局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陈倩只提到了沈攀和周珊,而是把魏源做了个隐藏。
陈倩反复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查清楚魏源没有嫌疑,那么他的功劳后面补上去局里也会认可,如果魏源是真的被沈攀说中了,那么队里悄悄地把他拿下对大局无碍… …嗯,就是如此,走进自己办公室的陈倩对李振铁抿嘴一笑,这老家伙还是蛮聪明的,经验比自己丰富多了。
有了局里的出面与沟通,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容易了许多。和滨海的协调不存在任何困难,大家本来就是兄弟单位,而这本来就是商山的案子,几个电话来去之后,滨海市局一声令下,就连原始卷宗都拷贝了一份给商山。
这当然不能全盘移交了,张清清是死在人家滨海的地盘上,难不成还把那家酒店搬迁到商山去,没道理的。而且,这种协作本来就是对双方有利的事情,命案破获对滨海也是功绩,部里省厅考察的不就是这些嘛,不能你商山吃肉不让人滨海喝汤呐。
沈攀接到了陈倩和李振铁两个人的电话,陈倩还好,也就是一般性的关心和工作方面的安排,商山这边她会亲自带队去滨海接人,大概会在几个小时内到达。李振铁就不同了,他反正现在不在刑侦大队,说话毫无顾忌,一口气就把和局里的沟通交流全部说给了沈攀听,让电话那头的沈攀连连苦笑不已。
他不苦笑还能怎么样,局里一致意见要高调宣传周珊这次做出的牺牲,那么,局里也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周珊的爸妈,他原本想要暂时隐瞒一下伤情,等待周珊情况有所好转再联系女孩的爸妈的打算完全落空。
至于其他的,沈攀都无所谓,哪怕是给他处分沈攀也觉得没多大关系。可让他苦恼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周珊的父母,这是第二次周珊受重伤,同样是因为他的原因,沈攀觉得自己没那个脸皮站在两位老人面前。
“行,我知道了,陈队。我会在医院等着你们过来,好的,魏源那边就由你通知了吧,我不想和他联系。”虽然不知道周珊为什么会从楼下摔下来,但思来想去魏源在其中脱不开责任。说实话,沈攀考虑的最坏的情况也顶多是魏源与张清清之间有关系,帮助张清清跳脱,或许给周珊下药就是为了让张清清脱身,沈攀真的没敢去琢磨魏源给周珊下药的可能性,那太过骇人听闻了!
通完话,沈攀眉头紧锁的看了一眼手术室还亮着的灯。女孩被推进去已经超过两个小时,可还没有丁点的信息反馈出来,拖的时间越久沈攀心里越担心,他不是医生,不懂得医院的规则,可电视剧里面不都是那样,在手术室好些个小时,然后医生出来取下口罩用一种怜悯的口气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吗?
轻轻地给给了自己一耳光,在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够去想那些呢,沈攀努力的让自己越来越恐惧的思维回归正常,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扇门,等待着对他而言是决定命运的那一刻的到来。
四个小时之后,陈倩带着何美美那一组人降落在滨海市机场,与此同时,医院手术室的门终于在“嘎吱”一声后被从里面拉开,一个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与一个同样装束的护士前后走了出来。
“医生,我同事的情况怎么样?”沈攀赶忙迎上去,他浑身肌肉绷紧,沙哑着嗓子,挣扎着问出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还真的如同电视里那样,那医生取下口罩,重重的吐了口气,好几个小时的手术医生也是累得够呛。旁边的护士很体贴的接过医生的口罩和脱下来的白大褂,先行了一步走往休息室,医生看都不看一眼墙上的禁烟标示,自顾点上烟用力的吸了一口,这才回答沈攀道:“硬伤倒不是多严重,关键是肋骨刺破了脏器,还有比较严重的脑震荡,这个要看术后的恢复情况,眼下暂时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就怕后面几天出现反复,那就说不定了。”
交待完,医生摆摆手径直走了,沈攀依然守在手术室门口,他还在等着最后女孩被推出来,不亲眼看看女孩的情况他不放心… …看过也放不下心,就是这样子啊。
等得沈攀心烦意乱,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滋生弥漫,可见到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灯居然熄灭下去,都没再有第二个人从手术室里出来,更别说一架术后推车那么大的一个物件,沈攀傻眼了。
他茫然的左右张望着,手术室所在的位置本就为了安静而设置得比较偏僻,这一下灯灭之后更是寂静得连丁点的声音都没有。沈攀心头有些发毛,这是恐怖片的节奏还是个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周珊难道就此从手术室里消失不成?还带着那么多的医生护士?
哑然失笑,沈攀晃了晃脑袋,今天自己情绪不好,竟然连这种乌烟瘴气的念头都冒了出来,着实可笑,要是被警校里的教授们知道了不得骂死自己。他走到手术室的门口踮起脚尖往里面瞅了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沈攀转身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转了一个弯之后看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开放式房间,那就是护士们的值班中心。
走过去一问,果然,如同沈攀想的那样,手术室有直接通往重症监护室,也即是俗称的“ICU”的另一道门,而周珊就是因为生命垂危而暂时被放在重症室监护着。
怪不得滨海本地那两个刑警看到那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转身就离开了,沈攀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长椅上找到了他们。面对沈攀的询问,两个刑警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以为你知道会转下来,所以就直接过来了,忘记你不熟悉这边的情况,累得你到处寻摸,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我就想找个问问医生具体怎么什么一个情况,你们谁知道医生办公室在哪里吗?”沈攀赶紧岔开话题,人家虽然是刑警,但好歹也是来帮忙照顾周珊,感谢人家都来不及哪里还可能去责怪人家呢。
“医生啊?我们刚才问过情况了。”说到周珊的伤情,那刑警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刚才周警官被送过来的时候我们问过了,主要是内出血能不能止住,而且周警官脑震荡比较严重,说不定会留下不可预知的后遗症,这一切都要等高她能够苏醒之后才可以进一步检测。”
看见沈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另一名稍稍胖点耳朵刑警撞了撞自己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安慰沈攀道:“你也别太担心,坐吧,站着也累。其实你想想,周警官从三十多米的高度摔下来能够不死已经是极其罕见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保不定过段时间她就彻底痊愈了也是有可能的。”
大难不死啊,沈攀在心里咀嚼着这几个字,一半是悲痛的苦涩一半是幸运的甜蜜。
那就坐吧,沈攀坐下没多久,旁边的刑警就接到队里的电话,然后离开了一个,留下的一个在和沈攀勉强闲聊了几句,看到这家伙实在是无心交谈也就不再说话。两人沉默着抽着烟,没一会儿,那滨海的刑警就双眼迷糊的开始打着瞌睡,沈攀微微叹口气,起身悄悄的走近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朝里张望。
角度不对,其实他之前已经来看过好几次了,每次能看到都是周珊露在床边的一只脚,还被厚厚的被子盖住,不过能看到周珊躺在那里都让沈攀惶恐的一颗心安宁了很多。
本来是魏源在医院守护的,不过沈攀并没有和他照面。或许是考虑到沈攀和魏源之间存在的矛盾和可能爆发的冲突,陈倩在给魏源的电话里就直接让他去了滨海刑侦大队交接整理材料,这也让沈攀一腔怒火只能是憋在心头,无处发泄,只能是站在那里琢磨案情。
天黑之前,陈倩带着何美美还有三个刑警降落在滨海机场。下了飞机,陈倩立即安排何美美带人跟随滨海刑侦大队安排接机的车辆前往滨海市局,一应的公文也交给了何美美带着,她则是直接打了辆车去医院。
见到陈倩,沈攀无地自容,正是他的狂妄自大和自以为是,才会让周珊在滨海沉睡不起。假如来之前他先找到陈倩沟通,说服陈倩,然后队里加派人手过来,是不是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呢?
“的确是这样,如果过来的人多了,大家相互配合照应,别说一个张清清,就是十个张清清也翻不起浪。”陈倩严肃了表情批评了这家伙一通,这还是李振铁给陈倩的提示:“一定要让沈攀深刻认识到他这一次犯的错,这家伙才会吸取教训,千万不要一开始就给他好脸色看,那不然以后你就更难管教了。”
对所谓“天才”们的心理状况,李振铁把握得很精准,陈倩在执行上也一丝不苟,沈攀的下巴都已经低到了胸口上,陈倩说得句句在理,他心服口服… …不服气还不行,躺在隔壁重症监护室的周珊就是铁证!
“航空公司那边局里已经联系好了,今晚把所有的文字手续交接完,然后我们一起再去一趟现场,明天一早接着周珊回去,市里的医院也会做好接手的准备,商山的医疗技术还超过滨海,你不用担心。”给了好几个大棒,接下来要给的就是胡萝卜了,陈倩拍拍沈攀的肩膀,她心里也不好过,周珊是她很欣赏的一个女孩,却接二连三的遭遇意外,这该死的老天爷,陈倩忍不住在心里唾骂了一句。
交接手续对于熟门熟路的两边刑警们来说非常简单,一个多小时之后,开着从滨海刑侦大队借来的车,何美美带着三个队员来到医院。给沈攀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何美美去重症监护室门口看了一眼周珊,转身向陈倩汇报工作进度:“魏源还留在滨海市局,晚点还有些检验结果要出来,我们也需要拷贝… …”
听完之后,陈倩赞赏的笑了笑,开始安排道:“没事,走的时候叫他就行了。美美,你抽两个人留在医院看护周珊,滨海大队这边有一个人,你们相互配合好就行。其他人包括周珊,现在跟着我去现场,我们去看看周珊为什么会被摔下来,哼哼!”
虽说局里给周珊准备的上报部里申请一个个人二等功,但对于陈倩这个队长来说,却是自己的手下被人袭击重伤,说起来很丢脸啊,所以她终是用了立两声冷哼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酒店还被封警戒线隔离开来,滨海当地辖区的民警坐在几台警灯旋转的警车里看管着现场。出示了证件和滨海刑侦大队的证明文件,一行人得以进入现场,沈攀带路走在最前头,上一次他心急如焚,只是看是个大概,现在有了时间正好和心里的某些推测好好的印证一番。
大家站在一二零一号房间门口,陈倩摆摆手,何美美打开拎着的一个箱子拿出相机和其他的痕迹取证工具分派下去,两个人娴熟的从门口逐渐往内进行拍照取证。
“你在看什么,沈攀?”陈倩扭头看了一眼瞅着门侧墙上一动不动的沈攀,好奇的问道。沈攀抿了抿嘴,指着墙上大半个门高的地方,说道:“刚才进酒店我就发现所有的装潢都很是新的,我问了一下酒店的大堂,说是他们酒店才搞过新装修不到三个月。”
“可是,陈队,你看这里,这明显是一条擦痕,我怀疑是有人长时间靠在这里衣服和墙壁摩擦留下的痕迹,嗯,从位置的宽窄与高度计算,估计是侧站着肩膀靠在墙上的擦痕。”沈攀一边说着,一边照猫画虎的侧身靠上去使劲的擦了擦。
等他挪开之后,雪白的墙壁上果然留下了差不多的痕迹,只是略高一些罢了。陈倩皱皱眉,用推测的语气说道:“周珊在房间里,某个人却一直站在门口,这是在监视周珊吗?”答案不难猜,周珊没摔下去之前身体是无恙的,女孩也不至于到需要人守护的地步,那就只能是在暗地里盯着她一举一动的人了… …居心叵测啊,陈倩脸上肃凝重起来,在国内敢堂而皇之的监视一个刑警,呵呵,胆子不小,其心可诛!
“别看我,没监控,我早就问过了,这是快捷酒店,最主要接待的客人方向是那些情侣,嗯,以及所谓的情侣,你懂的。”沈攀耸耸肩,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一点,要是有监控的话估计周珊就不会出事了,稍微有点脑子的罪犯都知道不能轻易在监控区域动手,那是妥妥的把自己送进监狱的找死。
“你还是怀疑魏源?”终于,陈倩本次来的最大目的亮了出来,沈攀阴沉的点点头,他顺势点了点墙上的那个擦痕:“从高度看,魏源正好是这个高度,他本来就比我矮一些嘛,不过我缺乏实证,珊子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忘了录音。”
不是沈攀忘记了录音,接到周珊的电话他哪里会想着录音嘛,脑子怎么都不会往那个方向去考虑不是。
“没实证就是最大的问题,你们是同事,还是同学,我建议你在没有实证的时候别胡乱怀疑人,那会影响干扰到你自己的思维。”鼻息重重的一吐,陈倩很慎重的给了沈攀一个建议,这也是李振铁特别叮嘱她一定告诉沈攀的话,免得这家伙因为周珊重伤脑子发热胡来。
“我知道,陈队,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沈攀有些气闷,但还是答应下来。他没再说话,进门跟在何美美两人身后认真的观察着所有的痕迹,陈倩摇摇头,她知道沈攀心里有气,但还是要逼着他答应不胡来,这是为了保护这家伙啊。
“陈队,根据我们获取的资料,张清清是胸口中弹,魏源的口供里也证实了这一点。当时的情形是周珊被张清清推到门口,魏源闯门而入开枪,张清清被子弹动能推动和周珊一起坠楼,墙上的弹孔还在,你看。”蹲下去拍摄了几个脚印,何美美起身指着窗口侧方的一处小圆洞介绍着情况。
这些情况沈攀都娴熟于心,他的眼睛更多的是盯在床上和床边的几个啤酒瓶上。摇了摇头,沈攀插话说道:“没道理的,周珊绝对不会和张清清喝酒。在她心里,张清清是嫌疑人,周珊不可能跟一个嫌疑人喝酒从而被人下药,说不通啊。”
这一点不仅是沈攀认同,何美美和另一个队员也赞同的点着头,任何一个刑警都不会这么干,万一自己醉酒了呢,那不是傻子。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沈攀指着地上的一个拎包:“那是周珊的包,她的警械都在里面,滨海大队也清点过,警械都被他们带走了。我想说的是,如果张清清真的要置周珊于死地,在周珊被下药之后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取用警械,那是致命且无法挽回的,可她为什么还要执拗的把周珊推下楼?”
是啊,一枪甚至一警棍击打在头部就解决的问题,张清清为什么还要大动干戈?何美美和她的队员都摇摇头,陈倩同样给不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这时,沈攀又提出第三个问题:“我看过滨海队大队给出的数据,张清清体重四十五公斤,周珊的体重我很清楚,六十公斤,而且周珊还常年锻炼。人昏迷之后因为肢体的无意识僵硬,会让搬动他的人感觉比平时更重,这个大家都是知道耳朵,那么,张清清一个平时几乎不锻炼的人想要挪动比她体重重得多的周珊,她吃饱了撑得慌吗?所以,我认为魏源的口供有问题!不能自圆其说!”
在从医院过来现场的路上,大家都传看了一下魏源的口供笔录。联想到现场的实际情况,这份口供的确有很大漏洞!可是,陈倩却干笑一下,她摆摆头,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可是,魏源这份口供看似漏洞颇多,实际上想要推翻却相当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