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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些保健品，跟超市卖的差不多，只是我们的进货价比超市还要低一些。”司伊春抢前一步随手拿起放在纸箱上的剪刀剔开一口箱子，里面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盒一盒的什么肾脏功能剂之类的玩意。
沈攀随意拿起一盒掂了掂，又仔细的看了看说明，然后忍不住笑了。要按照这玩意的说明书的内容，这东西恐怕得惊天地泣鬼神了，简直是无所不医无所不补，任何一个男人吃下去立刻就可以飞天遁地追星揽月都是轻而易举。
“司伊春，你们这是骗人的东西吧，传销吧？应该没有正规的工商方面的手续对不对？”这真的是沈攀随意问出口的，他就没在意过答案好不好。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嘛，任何的药品包括保健品肯定都应该有一个大致的适用范围，世界上哪里来的万能药剂，也只有那些搞传销的喜欢吹嘘这种口号。
说着，沈攀准备打开盒子的包装看看这玩意究竟是什么模样，他可以发誓他真的是好奇，并且仅此而已，没有其他任何的意图。
按理说，正常的反应下，司伊春应该是笑一笑这件事就算是抹过去了，沈攀要看也就由得他看，反正就算他的的确确在搞传销沈攀暂时也不会过问，命案的序列必然是排在首位。
只是，司伊春接下来的反应让沈攀都不禁大吃一惊。
司伊春讪笑着过来用了一个“抢夺”的动作一把从沈攀手里把那盒子抓了过去迅速的藏在身后，脸上堆砌起谄媚讨好的笑容：“警官，这就是挣点生活费的小玩意，不值得你看的，都是一些针剂，小心打破了扎着你的手。”
咦，沈攀此刻心里却是一动，表现很奇怪啊。不动声色的，沈攀略略往后退了一步，旋即楼道里又响起脚步声，有人在拍掌跺脚的让楼道里的声控灯启动，联想到刚才司伊春打出去的那个电话，沈攀很平和的笑一笑，说道：“行，那你赶紧把它装到箱子里面去，免得放在外面摔破了。”
为了让司伊春放心，沈攀干脆又往后大步的退开一些位置，与此同时，他的耳朵微微的动了动，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就在下面一层顶多再是十秒钟就会到门口。
“司伊春，那是什么东西？”沈攀忽然指着司伊春左后方问道，眼神异常的惊讶，任何人看到他这活灵活现的眼神都会忍不住回头张望，司伊春也不例外。可是，身后什么都没有呀？司伊春恍然大悟，连忙回过头来，一支冰冷黝黑的枪管反射着凛冽的寒光瞄准着他的脑门，沈攀脸上的笑容早已凝固：“跪下，双手抱头，不然我马上开枪。”
在心里叹了口气，司伊春老老实实的举起两只手扣在后脑勺上双膝跪地，沈攀反手摸出手铐给这家伙戴上铐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不想死就闭上嘴，不让我击毙了你一个袭警拘捕，你想不想试试？”
司伊春点头的动作都很缓慢，生怕惹得沈攀一怒之下开枪。没办法，怕死是每个人的天性，秦始皇那么牛逼的大人物不也要派徐福出去寻找仙丹，还不是因为想要活得更久一点，司伊春不想找死，他很配合，沈攀不让他干的他绝不会去犯。
“笃笃”，敲门的声音很轻，好像外面是个孩子似的。司伊春眼神望向沈攀，答应不答应要这位做主。沈攀点点头，又凑到他耳朵边说道：“平时你怎么回答的现在就怎么回答，答错了就等着袭警拘捕吧。”
其实沈攀很不想威胁司伊春，但现在人家内外各有一个人，如果他没想错的话，紧接着说不定还会发生枪战，自然要先安内了。
押着司伊春往往门口走去，沈攀动作很小心谨慎，他没正对着大门的方向而是走在侧面，司伊春顶在他前面遮住了沈攀大部分的身体。这时，门又敲响了两声，依然是那么轻柔，手指捅了捅司伊春，司伊春干咳一声，答应道：“来了，来了，马上就来。”
等他答应完，沈攀踮起脚尖已经把他押到了门后面。继续捅了捅司伊春的后背，司伊春无奈的伸手拧动门把手，门应声而开，一个平头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大大咧咧一边往里闯一边说道：“南医生让我来取货，说是你已经准备好了，老司。”
“警察，别动。”沈攀闪身而出，枪口指向处那小伙子立刻就高抬双手示意投降，根本都没让沈攀出声警告。笑了笑，枪口摆了摆，平头小小伙子半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马上规规矩矩的走到沙发边坐好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就好像小学生上课一样。
“名字？”
“任林，任何的任，树林的林。商山本地人，职业司机，在商山骨科医院给南院长开车。”任林的回答无懈可击，甚至很多内容没等沈攀询问他就全部在往外倒。还不止如此，说完，任凭斜着眼睛瞅了瞅自己的裤兜，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兜里有驾驶证行驶证，能不能摸出来您瞧瞧？”
沈攀努努嘴，脸上平静无波的警告道：“动作要慢，不要让我误会，后果很严重的。”……后果真的很严重，情况不明而沈攀又有怀疑的情况下他有权开枪的，虽然开枪之后会有些麻烦，但沈攀相信自己还能扛得起。
任林的态度比刚才司伊春还要恭敬，一只手是按照厘米的移动速度在往兜里伸，而且他还只伸进去了两根手指。很快，驾驶证和行驶证都被任林的两根手指夹了出来，沈攀接过来又退了半步，枪的威慑力一定要有足够的距离才能显现出来，否则人家一个虎扑你的热武器就变成了冷兵器只能用枪柄砸人，威力大减不说搞不好还被对方抢走。
行驶证和驾驶证都是真的，这个沈攀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地址也却确实是骨科医院，为了把稳起见，沈攀还翻开行驶证打了个电话回队里让队里查了查这本行驶证，队里的回答很快，答案当然是没问题了。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或者说司伊春这个人脑子有点不灵光，现在轮到沈攀悻悻了。他收起手枪，打开司伊春的手铐，不过一种本能的意识还是让他与这两位保持了有一段距离，然后沈攀还不得赔礼道歉：“对不起了二位，最近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反应有点过敏，还请你们二位理解理解。”
不过好在无论是司伊春还是任林都算好说话，特别是任林，手一挥，笑嘻嘻的反过来安慰沈攀道：“没事没事，警察的工作本来就很危险，你多一点小心谨慎没错的，咱们不也没事么，就当交一个朋友了。”
双方寒暄了几句，沈攀让开路看着司伊春把靠近门口的那口纸箱抱起来递给任林，还不忘叮嘱道：“一定要亲手交到南医生手里，这是南医生一直等着的货，比其他的货好，下次想要再拿到就不知道还要多久了。”
这批货显然很重要，沈攀看到从进门开始就带着笑容的任林都绷紧了脸很慎重的抱起纸箱转身离开。更夸张的是司伊春还特地跑上两步帮他把门拉开，好像生怕他手里的纸箱撞在门上，看着任林快步下楼的时候司伊春还在扯着嗓子喊着“慢一点，小心一点啊”，这让沈攀格外的没法理解。
你这难道不是保健品？就算是针剂也不用这么小心过头了吧？莫非是里面的东西见不得人？
一想到见不得人这几个字，沈攀顿时就是一跺脚，他发现自己今天真的是做了一回蠢货，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一股热血立时从心头直冲头顶，沈攀反手拔出枪想都不想对着司伊春右腿就是一枪，司伊春应声倒地抱着腿大声的哀嚎。沈攀也不管他，拎着枪从他身上一个健步跨过去就往楼下追去，可是遗憾的是，沈攀都已经追到了街面上也没能看到那个抱着纸箱的平头背影和那台行驶证上的越野车。
站在街头停留了有那么几秒钟，看到周围路人惊诧的瞪视着自己手里沈攀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枪收进枪套用外套遮住，然后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还没上楼，沈攀先给李振铁和陈倩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说得很清楚，也不避讳自己的失败：“陈队，李队，我怀疑被那个叫做任林的人带走的箱子里面就是咱们一直在追寻的那批失窃的金银珠宝或者是毒品，我要求立刻派人过来采样检验，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司伊春家里应该还能搜出一点点的痕迹。”
陈倩和李振铁自然是大喜往外，不用说，陈倩坐镇队里，李振铁亲自带队过来。
可当李振铁走上楼的时候却看到沈攀有些呆滞的坐在楼道里的楼梯上，神情怎么也没有半点的欣喜。心里一沉，李振铁脱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司伊春自杀了。”沈攀从屋内努努嘴，李振铁眉头紧锁走到门口朝里面一张望，一具尸体仰面朝天平躺在客厅里，嘴角还在往外溢着血泡，一看就是服毒的架势。加上尸体腿上那个血窟窿的创口，客厅里的景色还有点吓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