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晚,一轮月牙挂在天边,繁星点缀了整个银河,据说每有一个人飞升天上就会多一个星星。
今天方员外把莫宁带回家之后就直接问莫宁什么时候能把婚办了,自己好抱外甥孙。
莫宁哪里肯答应,这个本就是计划之外的事情。连忙推脱自己未满十八岁,要先回去问下父母的意见。
本来方员外是打算派人一起来了,但是被莫宁以吓着父亲的名义给拒绝了。
然后就是常规的拉家常,至于主角方员外的外甥女和她的小侍女连面都没有露过。所以是不是如花现在还不好说。
混完晚饭之后,又把老爹那壶酒壶灌满了,才趁着天色暗了,从方员外后门偷偷跑了出来。
刚过桥,发现莫爷爷正在那里“钓鱼”。
没有打扰他,莫宁直接回家去了。
见家中没光,莫宁瞬间就放心了,看来老爹不在家,估计是去那家蹭酒喝了。
“吱。”
莫宁轻轻推开自家红色的木门。
“还知道回来啊!”
这一声,把莫宁吓的全身起鸡皮疙瘩,暗道完了。
莫宁嘘声道:“这不是,要先找陈老板要稿费,才能去打酒。”
莫德坐在家徒四壁的客厅中间,没有点灯,莫宁看不清他的人。
“那你打的酒呢?”莫德睁开眼问道。
好险,还好自己在方员外家混了一壶酒回来。
老爹一点也不关系儿子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有没有吃饭,只关心自己的酒有没有的喝,这一点也不莫宁的意外。
莫宁把事先准备好的酒拿出来交给老爹,然后转身离开。
莫德拿了酒,猛饮一口。
“啊!好酒。”
一入口,满嘴果香。
“不对,你等等,这不是镇南边的那家的牛南酒,你从哪里搞来的。”
“那个您怎么不点灯,这么黑。”
莫宁准备转移话题,这事不能细问,要是把绣球的事给绞出来就不好收场了,怎么也要等过段时间慢慢在告诉老爹,到时候再看老爹是什么反应。
“酒钱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钱买蜡烛。”
家里没钱这事,莫宁也是清楚的。以前还是比较有钱的,吃穿不愁,一天三顿酒,非牛南酒不喝,又不做事。
但是自己家最近几个月老爹基本上是把能卖的都卖了,只差把他也卖了换酒喝。
“问你话呢。这酒怎么来的。”莫德有灌了一口酒道。
“我,我。。。我钱没有要来,陈老板就用这酒抵债了。”
莫宁决定还是撒一个谎,掩盖自己去抢绣球的事实。
“顶了多少两?”
莫宁试探的说:“二两。”
“放屁,牛南酒才二十文”
这酒到底值多少,莫宁心里没数,但是在那个金碧辉煌的餐厅摆着,金碗,金壶装着,怎么也要值不少吧。
莫宁接着试探道:“一两?”
“这酒怎么可能值一两,我看最多值两百文。傻小子,你被那陈老板给骗了。”
骗就骗了吧,反正也不是陈老板给的。
“改明天,我去帮你找陈老板理论理论,把那少的1800文全用这酒个抵了。”莫德有点醉醺醺的说。
果真,还是只关心他的酒,这都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个念头要掐住,要不还是要穿帮。
莫宁连忙道:“不用了,改天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有事瞒着我。”莫德两眼盯着莫宁。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别人喝酒越喝越糊涂,自己家这位喝酒越喝越明白。
现在莫宁就有点纠结了,继续编下去,肯定会露馅的。
不编下去,有人要嫁给自己本身问题也不大,再过两年也该说媳妇了,问题是今天为了这个媳妇把整个牛南县的两大势力基本得罪光了,脱成皮是少不了的。
莫宁把心一横。
横竖是一死,早死早超生。
莫宁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边。
莫德听完了一边淡淡的说:“你起来吧,我不是你老爹。”
“老爹!”
“我说了,我不是你老爹。”
这种情况在莫宁十七岁的生涯中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往常最多就是毒打一顿,现在怎么好像要和自己撇清父子关系。
莫宁再次叫道:“老爹,我真的错了。”
莫德这次没有理莫宁,打开酒盖灌了一口,然后又深吸一口气,说:“其实你是我在家门口捡回来的。”
说完之后莫德整个人像是放下了巨石一般,轻松了许多。
莫宁一脸懵逼,这是什么剧情,自己都不敢这么编,难道是因为自己得罪了牛南县两大势力,老爹怕了?
莫宁跪着往前了两步道:“老爹,你不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啊,得罪人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牵连你的。”
莫德好气道:“我像怕被人牵连的人吗?”
莫宁果断的点了点头道:“像。”
莫德扬起手准备抽他,但是转眼一想,既然打算把秘密说出来,那么在抽他就没有道理了。
莫德放下说道:“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前天你去偷鸡,我偷偷把鸡放了?”
莫德是觉得前天不对劲,自己绑的好好的鸡给飞了,自己那顿酒没有喝好的原因原来在这里啊!
“原来是你把我的下酒菜给放了,好小子看我。。。。。算了,还是不打你了,不是这件事。”
最后莫德还是放弃了打莫宁的想法。
“那是因为你偷看莫二嫂洗澡,我跟她儿子说过,你被人打了?”
“啪。”
这回莫德实在就没法忍了。边打边道:“我说今天下午,莫二哥怎么不分青红照白上来就是干。原来是是告的密啊,你老爹我容易嘛,这么多年没有娶老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看,偷看怎么啦!”
莫德这么一打,莫宁反倒安心不少,身上虽然疼,但是老爹还是那个老爹。
“哎呦,疼,您轻点。哎呦,疼。”
莫宁不停的叫唤,打了一会莫德打累了,又坐在凳子上喝了口酒。
莫德不开口莫宁也不敢起来,房间陷入了寂静中,谁也没开口。
莫德回忆起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己刚刚打完猎回来,在路过剑池上那座桥的时候发现的他,但是莫宁不哭不闹,看着自己笑,心一软就收留了他。
当时莫德就知道这小子并非池中物,墨家村是容不下他的。
刚好他得罪了人,把他赶走正好。
最终还是莫德开口了。
“我就是在剑池上的那座桥捡的你,”莫德想了想又道:“当时你身上有一个向日葵玉佩和一封信。”
“信上说十八岁成年了之后要把真相告诉你。”
之前老爹其实把莫宁吓的不轻,经过刚才一顿毒打,现在老爹说什么他都不信,莫二牛还说他是她妈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但是这个玉佩一直从小就带在自己的脖子上,编的到时挺像那么一会是的。
莫宁问道:“那封信呢?”
“那封信,我也不记得在哪里了,明天我找找,找到了给你。”莫德又开始喝酒了,
“那啥,今天就到这里把,你先去睡觉,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把婚退掉。”
莫宁一愣,这又是唱的那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