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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嫂,地址是什么来着,你看我,一时糊涂,竟没记住。”宁璇假意问道。
桂花不疑有诈,扬声道:“不就是欢喜巷吗?”
族长瞪了一眼孙媳妇,暗恨她嘴快,想拦都没拦住。
“咦,我还当我记差了,原来不曾记差。可宋大人提笔写的地址,并不在欢喜巷呢。”
桂花一脸懵懂,宁璇便知道,村里人还不知道自己家遭了贼的事呢。
赶紧将自己家遭了贼,宋大人判案如神,然后揪出幕后耿四的事说了一遍。
“听说我爹当了官,还纳了安国公府的姑娘为妾。写信的时候我还道地址错了呢,结果宋大人还笑话我,说欢喜巷是烟花柳巷。桂花嫂,你知不知道烟花柳巷是个什么意思?”
宁璇眨着一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歪头向桂花讨教。
桂花一脸震惊,阿憨的爹居然当了大官,不是大官能让国公府的女儿为妾吗?至于欢喜巷的事,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是公爹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其中原故却是不懂的。
干巴巴嗯嗯啊啊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她不懂,族长懂啊。脸色顿时就发了青,直勾勾看着宁璇,眼睛里狠不能喷出火来。却什么也不敢说,不能说。与人勾结害自家族人的命,传出来他的下场只会比四房还要惨。
其他人哪里知道宁璇和族长之间的暗斗,男人们只是感慨陆氏的好福气,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男人有大出息,女儿又孝顺聪明,以后可是享不完的福啊。
女人们心细,想的也比男人多,想到那位贵女美妾,再想想陆氏几番险遭陷害的事,便觉得这是福是祸可说不定了。宁珉要是真的想认他们母女,早就该派人来接,这么多年没有音讯,却在这个时候露出形踪,又是诬蔑又是偷婚书的,还有这个什么欢喜巷,都叫什么事啊。
只要是女人,谁还猜不出这位贵女是想杀人上位呢。
“等我们去京城见了爹,正好劝他把地卖了,反正那么好的地都被废了,留着也无用,干脆卖了省事。”宁璇似笑非笑的看着族长,侃侃而谈。
族长心中一凛,这是冲着他来了。
族里几个族老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宁氏宗族已经势微,现在出了一个宁珉,正是个天大的契机。好歹有地在,还能年年借着送粮的名义进京晃一圈联系感情。若是叫人卖了地,岂不是和族里一点牵挂都没了。
“阿憨家里的地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地怎么会废了,是叫哪家种的地,不会伺弄庄稼就换人,咱们伺候不起这种懒货秧子。”族老率先发难。
“可不就是族长家的好侄儿吗?听说十几亩上等田,一年就打出一袋谷子给人,这么种地的庄稼把式,我活了一辈子也是头一回见。”有人早看不惯族长给自家亲戚塞好处,更看不惯张家的行事,立刻不阴不阳的接下话碴。
“唉哟,是这个张家啊,人家连李家药行都敢肖想,跟我们这种庄稼汉可不一样。害得我们去李家药行买药,都不敢自称是宁家村的人,不然人家说了,宁愿给猪吃给狗吃,都不给姓宁的人吃。我就奇了怪了,他一个外姓人,凭啥干了稀烂事,要把脏水泼到我们姓宁的头上。”这是家里有人生病,去抓药时遇到的事,早就憋在心里不得劲了。这会儿寻到机会,痛痛快快嚷了出来。
“还不是因为有个好靠山,让外姓人骑在宁家人的头上拉屎拉尿,就连当了官的宁家人都不放在眼里,想祸害就祸害。我们这种平民,又算得了什么呢。”说话的是和陆氏交好的小媳妇,她年轻反应快,几句奚落之言,让族长的脸都快黑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就是这个道理。之前一方是手握宗族事务的族长,一方是无依无靠的陆氏母女,大家只能往族长身边靠。这会儿无依无靠的陆氏母女成了官家的妻女,这天平可不就整个倒转过来了。
见好就收的道理,宁璇还是懂的。之前的身份,她不狠不厉害,人人都要欺上头。现在一跃为官家小姐,人人奉承,她自要端起架子。
此时一脸恬淡的微笑,笑语嫣然的与旁边的族人相谈甚欢,还亲自给长辈挟菜。一样的事,以前她做是理所当然,现在她做,便成了平易近人孝顺长辈,夸赞的话几乎要把他们母女俩淹没。
吃完饭,族里派了牛车送他们母女回寒月庵,又把这几年他们的田地,按最高的出产兑成银子,交给他们。并且承诺,会让张家离开宁家村。
听到这话,宁璇知道,族长大概很快就会换人。
大年初一,陆氏在家置办了一桌酒菜,请了隔壁左右的邻居,还有女儿的同学罗杜若一块热闹热闹。
吃完饭,宁璇起身送罗杜若回去。
罗杜若连连摆手说不用,被宁璇硬着挽着胳膊,“果子酒虽然不大醉人,但师姐酒量却小,我还是送送比较放心。”
揉了揉太阳穴,罗杜若十分懊恼,“是我贪杯了。”
“那是因为师姐肯给我面子。”宁璇笑嘻嘻的,挽住她穿过药田。
“是你家的饭菜太可口,酒太好喝。”还有气氛热烈,过了无数个冷清的新年,头一回让她感觉到了新年的气氛。
“听说你要去京城了。”罗杜若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黯然。
“明年再去,我总要完成学业再说。”宁璇说完,忽然想到,罗杜若比她早一年,开年之后若是完成师太布置的考试,便可结业。不由看向她,“我还不知师姐家在何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
罗杜若却笑了,“这话早些说,我也不确定,但是现在说,却可以确定了。我在京城等你,到时候可别忘了来找我。”
“师姐是京城人氏。”宁璇面露喜色,在她心里京城就是龙潭虎穴,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去争去斗。现在多了一个罗杜若,心中多了一丝温情,立刻好受不少。
“安国公府的国公老爷自己都要夹紧尾巴做人,更别提去替一个出了嫁的庶女撑腰了,安国公夫人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罗杜若说了这一句,已觉失言,笑了笑轻拍她的手臂。
“多谢师姐。”她竟然没想到,庆幸师姐提醒。
宁璇送回罗杜若,回家写了一封信,交到庵堂外头跑腿的人,宁愿多花些钱,也要让这封信早些送到京城。安国公府的正经夫人还在呢,岂容一个姨娘生的庶女在外头打着安国公府的名义为非作歹。
在她的印象中,程敏的这位嫡母,可不是个脾气好的人。
而县衙也来了消息,让他们母女去一趟结案。
宋大人将耿四所做之事直接写信告之宁珉,很快就有人过来处理此事。先是交了三千两银子,然后否认耿四是受主家指使。只说耿四令主家蒙羞,就是大人不处罚,回去了也一样会重重处罚。
三千两银子交给陆氏母女,然后判耿四秋后问斩,许赖子坐监三年,仗三十。
陆氏看到银子回到手上,就跟烫手山芋似的,只想扔出去。宁璇怕母亲在堂前说出什么话来,直接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燥。
过来处理此事的管事姓丁,上前拜见陆氏和宁璇,说要接他们回京城。
陆氏面露喜色,却听到女儿拒绝道:“多谢丁管事,麻烦您回去跟父亲说一声,我还有有学业未成,怕要晚些时日才能动身。到时候,我们自行前去就是。”
丁管事呵呵一笑,“女孩子家的,有何学业要完成,怕是蒙人的吧。”语中轻漫之意,十分明显。
“不知是京城的风俗如此,还是宁家因为没有主母,所以下人无人管教呢。一个下人擅自出京偷主母的婚书,另一个下人呢,就敢质问主家的小姐,妾室就是妾室,教出来的奴才也上不得台面。”
“扑哧”一声,隔着一道屏风的另一间房间里,宋仲秋刚笑出声就捂住了嘴。坐在一边的三皇子,虚点一下他,唇角也微微翘起。
“我就说她有趣的很,还敢当着我的面算计我,可惜被我一眼识破,从此看到我就蔫了。”宋仲秋很得意的自吹自擂。
三皇子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看上了?”
宋仲秋摇头,一脸嫌弃道:“怎么可能,还是个黄毛丫头。”
三皇子的脑海里,浮现出二年前的那一副画面。青衣芒鞋,粉黛未施,莹白的小脸和宛若樱花花瓣一样轻盈粉嫩的嘴唇。
明明娇弱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可是听她说话,却是犀利如刀。实在没法把她的人,和她说的话联系到一起。
“你过年还偷跑出来,皇后因此责骂了镇国公夫人。”三皇子把脑海中的画面挥散,看向宋仲秋。
“关我什么事?”宋仲秋吊而郎当,晃晃悠悠没个正形。
三皇子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宋仲秋晃了半天的腿,最后收了回去,低下头,眼里却还有一丝倔强,“让娘娘操心了,以后还是别管我,省得被人拿来说事。”
里间的谈话还在继续,外头的争论却已经结了尾。丁管事大败而归,灰溜溜的空手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