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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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办法找到他们?”鬼神之祸,比人祸更难消除,身为人王,于此事上只觉有心无力。
王翊摇头,“扶桑果功效非比寻常,六界任何人服下皆能隐匿气息和踪迹,随意游走各界,寻常人难以察觉他们的气息。若要减少伤亡,必须早作准备。”
“训练驱魔除妖兵卒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国中可担此大任的,只有王翊,“若忙不过来急需帮手,随时可开口。执天那边,本王可帮你招揽。”为了天下万民,他可割舍私人恩怨。
“执天那边,臣去劝说。”有执天帮忙,会事半功倍。
七月十五之后,姜国同意秦业的提议,此事实属无奈之举,退一步,或可两全其美,进一步,便是亡国了。
秦国凶残,吞并西戎巴蜀等国,又蚕食楚、晋、陈等国,区区姜国,不过是一个月的事。思量再三,只得含泪同意。
面对面冷心冷的秦业,姬程想起临走之前,阴阳怪气的白玺:“你们退一步,秦王便会进一步,下一次,他会下令不送圣女回姜国,进而吞并姜国独占琅嬛。怪我白家出尔反尔耍手段夺高灵致?是便宜了我白家,可圣女还在姜国,琅嬛还是我们的。”并据理力争让释放白钺。
是啊,白家娶了高灵致,是占了二十年好处,可人在姜国,下一代圣女也会在姜国,他们跟着也能喝几口肉汤,现在,秦业怕是连碗都给他们砸了。到秦国之前,白钺已经出狱,开始着手准备重登相位。
现在他们无能为力,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不久之后,执天受王翊之邀来到秦国,帮着训练一批能捉鬼缉妖的兵卒。还有一些能人异士,也闻风赶往秦国。
时间一晃便是八月,天气转凉,腹中胎儿安分下来,灵致也因此好过些许。这段日子陈霈时常进宫来,替分身乏术的灵致管理些许后宫事务,或是安抚灵致情绪,帮着安排生产事宜。
秦施偶尔也到昭阳宫陪灵致说话,两人虽不如以前亲近,却也可以谈笑风生,说着天南海北的趣事。
“想好名字了吗?”秦施觉的不可思议,为什么是女人生孩子,男人不可以。
灵致摇头,“还没想好。”秦业翻遍典籍和字集,好名字已被先人占用,剩下的都配不上他的孩子。
“王兄真是太磨叽了。”秦施说,她摸了摸灵致的肚子,“我猜是男孩儿。”
“是女孩儿。”孩子的性别不是秘密,两千年来从未出错。灵致不希望她有多能干出色,只希望她平安健康,可以随心而活。
“是男孩儿。”秦施笃定说,又添彩头说,“如果我猜中的话,送我十两金子如何?”
灵致笑道:“那我赢定了。”
秦施不明白灵致为何坚信是女孩儿,她明明都梦到了。说起来很奇怪,她最近一年多的梦都很准,从未出错。
秦业听到二人的赌约,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进去,对秦施说:“十两金子会不会太少?”
秦施对秦业较之先前亲近许多,开玩笑道:“难道王兄要加码?”
“你想要什么尽管提,但如果输了,便要拿出你最宝贝的东西。”秦业提醒说。
“好呀,如果我赢了,我要黄金百两,外加国库里的烈火神鞭。我若输了,同样给灵致黄金百两,还有阿翊为我寻来的七星剑。”秦施爽快的应下。
灵致拉了拉秦业的衣袖,示意他别跟着起哄。七星剑是王翊好不容易从古迹里寻回来失传千年的宝剑,给秦施辟邪护身之用。
秦业笑回道:“烈火神鞭不比七星剑差,传说可打妖鞭魔,施儿用正好合适。至于孩子的名字,我也已经想好了。”
“大名叫‘珩’,寓意‘君子如珩,取予有节’,希望她有玉之德,嘉言懿行,小名你来起吧。”秦业说。
“珩”为佩玉上的横玉,稀有珍贵,灵致想了想,也觉“珩”这个名字好,“就依王上所言,不过小名我还没想好。”
“不急,慢慢想。”还有四个月。
难怪咸阳城的贵人和百姓都说,秦王和王后感情甚笃,琴瑟和鸣,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都说君王后宫佳丽众多,多情且薄情,从古至今,未有一国之君专宠一人,连普通人家有了闲钱也想纳一房美妾,秦业这样的实属难得。
秦施看着二人,心道结婚成家也不错,脑子里浮现王翊的模样。
王翊的相貌是百里挑一的好,虽不够阳刚,却打遍天下无敌手,他出身王家,是秦国最有前途的青年将领,对自己也很好。
相处下来,秦施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他。
不可以,她不能嫁给他,她配不上他。
“王兄,你多陪陪嫂嫂,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秦施找借口离开,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动摇。
秦业在昭阳宫陪灵致说了一阵话,李兴悄悄过来说符熙将军求见。
“王上去忙吧,我这边一切都好。”灵致说。
秦业叮咛了几句,疾步回到宣室殿。符熙送上密报,等他阅览完后问道:“王上,下一步该怎么做?”
秦业捏着竹简,冷声笑了笑,“让他们去做,将人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在秦国的地界上挖洞,姬昭真是好谋算,个个都当他是傻子不成?
“王上,事关王后和未出世的公主,臣以为还是早些将这些老鼠处理掉才是。”符熙提议说。
“不,让他们尽管挖,你在他们大事将成之时,送一些礼便是。既然是老鼠,怕水怕见光,时不时的敲打恐吓一番就好。”秦王宫岂是那么容易挖穿的?还有焱一,把身边的结契灵兽都派上了。
“等他们快挖到咸阳宫外,将阿翊请回来。”无论如何,必须给焱一一个教训。
符熙想明白秦业的意图,眼睛一亮,才觉此计甚妙,“臣明白,一定陪周室的老鼠好好玩玩儿。”
两个月前,焱一领着众使徒和一干能人死士,乔装后假做商人在咸阳安顿下来。他带着金银财宝在咸阳城各处走动,又以捉鬼治病为由,和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们走得及近。
如此走动一番,成效显著。时机稍稍成熟,他便向廷尉夫人提出求见王后一事,说自己是姜国第十代国君之后,后来离开姜国到齐国谋生,如今想来秦国做生意,若有王后做靠山,行事会方便许多。
还答应事成之后,日后做生意所得钱财,廷尉夫人得七分利,自己只得三分。宝物和钱财的引诱之下,廷尉夫人欣然应允。
不过进宫时却被拦下,无论廷尉夫人如何劝说,守卫宫禁的头领桓青寸步不让:“王上有令,不许任何可疑之人入宫接近王后。如今王后身怀六甲,需事事谨慎,步步为营。若王后有半分差池,你我担待不起。廷尉夫人,请回吧。今日之事,我们也会禀明王上。”
廷尉夫人好说歹说,乔装后的焱一又是攀亲又是利诱,桓青丝毫不为所动。
如此试探几番之后,焱一放弃入宫面见灵致的计划。
若非秦宫有王翊设下的法阵,妖魔鬼怪靠近便会飞灰湮灭,他何须自己上阵又处处碰壁?
好在一计不成还有一计,高灵致不出宫,他们便进宫去找她。焱一带着一批擅纵地术的异士,在秦宫附近的街道购下一座宅子,然后挖一条地道直通秦宫冷僻的清凉殿,届时用竹音将高灵致换出宫。
为防万一,他还备了一手,力保此次谋划一举成功。
上天护佑,这次不要再戏弄他们了!
好在一切顺利,他观测的天象也快出现了。
咸阳风评浪静,八月大丰收,秦业又去祭坛祭祀社稷之神,祈求来年丰收。九月十月风平浪静,到十一月,天降异象,又从南边飞来一只青凤,不过秦业并不上心,更莫说带着灵致出宫观看,或因流言蜚语一起去宗庙祭拜。
计谋落空,焱一只得寄希望地道挖得顺利。
自从天降异象后,他们一行似乎走上霉运。先不说指路的罗盘竟然出错,他们挖错方向打入一户百姓家中。为防万一,只得杀人纵火,将这一错处掩饰过去。第二次挖对方向,但秦宫地基又厚又深,只得再往下挖。
不知怎的,地道竟然渗水,厚重的水压之下,水冲破土层,灌进地道之内,来不及逃走的人竟被活活淹死。
损失惨重不说,咸阳令那边查到线索,顺藤摸瓜追到宅子这边。为防止竹音暴露,焱一只得认输退出咸阳。
十二月底天寒地冻,走在雪地里的焱一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又失败了。这回上天给了他一个好的开始,却在最后关头将他戏耍一番。对比秦业,为何上天要如此优待他?
不,只要圣女活着,他们还有机会,新一轮争斗才刚刚开始。
产期临近,秦宫戒严,除却上朝的臣工之外,任何不在名单上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宫。
陈霈身为秦业亲近的长辈,被召进宫照顾灵致,秦施等着拿秦业的金子和烈火神鞭,也常进宫陪伴灵致。
灵致怀孕后将养得极好,人只胖了些许,肚子也不算大,姜蕴和御医诊脉后说,若无意外,会平安生产。
沉寂许久的湛容也开始活络,秦业见她猴急,便让她在灵致生产那日随伺左右。“你的心思本王清楚,所以本王允许你进产房。不过在此之前,东西先交出来。”
湛容恩未谢完,跪着强笑道:“奴婢谢王上恩典,但您最后那句话,奴婢实在不明白。奴婢在秦宫待了一年多,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王上的眼睛,哪敢私藏东西。”
“是吗?”秦业说。他走到湛容跟前,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湛容虽上了年纪,但被年轻男人这般注视,也颇觉不好意思,不自然的笑道:“王上看我做什么?若是王后见了会误会……”
就见秦业取下她发髻里的两支珍珠簪,将两粒珍珠取下捏碎,落入眼帘的是两粒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
“这是什么?”秦业将药丸送到湛容面前。
湛容立刻抢过吞咽下肚,说:“没什么,是我娘给我的解毒丹而已。王上您看,我服下之后不也没事吗?”
“你的确不会有事。”秦业不再废话,“因为这是让人服下之后绝嗣的药。”
“白家为了报复灵致,也为了让她日后依旧听令于白家,给你绝嗣药,让你下在她的产后调理的药里,让她生下长女后不能再生育。没有子嗣傍身的她,只能依靠姜国和白家,为白家做事。这些,你以为本王不知道?”
这药的确是绝嗣药,她来秦国之前白玺给她的。此药入水即化,找机会混在高灵致月子的滋补汤药里,不会有任何人察觉。而且白玺的话,只有两个人知道,秦业如何得知?
“王上,您说笑了,王后是老丞相的嫡亲孙女,王后将来生下公子,会是秦国的王,那时他便是秦王的嫡亲曾祖爷。有这层血亲关系,何愁姜国得不到好处?”湛容强撑着解释说。
秦业看她梗着脖子嘴硬的模样,拍手让等在屋外的宫人进来。李兴手中托盘里放着的,正是湛容的剩余的簪钗。
“是或者不是,让祖母验一验便知。本王容你在秦宫放肆一年多,已足够仁慈。等灵致生产之后,你滚回姜国,罪名本王已经想好,私藏毒/药,意图谋害王后。”秦业又捏碎一颗珍珠,将药丸收在手中去寻姜蕴。
面对秦业的逼问,湛容仍挺直腰背拒不承认。直到他走后才泄了正气,惊觉后背已被冷汗打湿。秦王太厉害了,她此生还未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
回到姜国之后,一定请老丞相拔除秦业的爪牙!
姜蕴接过秦业手里的药丸,放鼻子前闻了闻,又轻咬一口尝成分,斟酌一会儿,呸的一声将药吐了,问道:“敢问秦王,这东西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