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们这有个巨大的秘密。”高泽怡这句话像是窥探了陈政的内心,让陈政恍惚了好一阵没有回过神来。
“你都知道些什么。”陈政原本温润的话语变得有些生冷。
“我发现你们茶语店不简单。”高泽怡用手机拖着下巴,慢条斯理的说道。
“然后呢?”陈政的话语依旧生冷。
“白天叫茶语,等到晚上就多了两个字,叫解忧茶语。”
“还有呢?”
“还有?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其他秘密,嗯...。”高泽怡继续托着下巴一脸深思状。
“你说的就这些?”陈政的声音缓和了那么一点。
“哦,还有,你有没注意刚才那对祖孙很是特别?”
陈政没有回应,只是有坐回了刚才的原位,意思是要继续听下去的样子。
其实陈政也一直觉得刚才的老人和小孩有些奇特,但也说不出是哪方面让自己有这种感觉,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实施过催眠没多久,感觉自己神经过敏了。就像女孩刚说到,一直是老人牵着小女孩手的这件事,在他人看来,的确是再正常不过,但这么一个微小的细节,却表达着不一样的含义。
一般来说,家长带小朋友外出,正常情况下都是伸出手让小朋友牵着,而自己牵着小朋友多半是因为感知到有危险,亦或是行事匆忙时。
陈政很是佩服眼前这个女孩的观察力,就连这么微小的细节都能捕捉的到。陈政脑海里交替着多种假想那对祖孙离开的画面,但表面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就单单牵手这事,也不一定每个人的方式都一样,说奇怪也奇怪,说正常也正常。
待高泽怡说完,陈政微微一笑以示回应随后让高泽怡稍坐,自己回到吧台调配咖啡。
当陈政将咖啡端送到高泽怡桌前,高泽怡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放在桌面,直直的看着陈政没有说话。
“不好意思,我们这支持扫码、刷卡以及现金支付,不支持物件抵押。”陈政故作一脸茫然。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名扬报社的记者兼编辑,想正式向你采访一下。”高泽怡拿出自己的证件展示在陈政面前。
“要见报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高泽怡一副自豪的表情。
“请开始你的表演。”陈政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陈政先生,请问你为什么开的这家茶语店呢?”高泽怡将录音笔的开关打开问道。
“我没有多华丽的台词,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为了赚钱。”
“正常人的思维都会认为繁华地段更能吸引消费人群,但你却选择这僻静的小巷,为什么呢?”
“当然,在赚钱之余,能提供给顾客舒适、安静的休憩场所,也是我最初所想。”
“我发现你们这些有很多特别之处。”
“你的意思是我们店比较另类?”
“是的,比如说,连你们的桌椅摆放都是固定的,虽然摆放的位置和距离都很合理,但都是双人桌椅而且不并排,这样是为了将小集体拒之门外?”
“人多相识,势必喧哗。”
“那像处于网络时代的现在,店内不设WIFI网络,可不可以理解为在有意减少顾客的停留时间呢?”
“顾客是上帝,我们只会想方设法留住顾客,哪里会有驱赶的道理。不设网络,是为了更有心情去感受这闲暇生活的美好,而不至于让网络支配我们生活的点滴。”
“那每天晚上七点十五分,你们招牌上就会出现解忧二字,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每天七点一刻,是我们更换菜单的节点,是为了给有需要的顾客提供一项特殊的服务。”
看着高泽怡一脸惊愕的表情,陈政将菜单翻到最后一页,然后推移到高泽怡面前。
“我还以为...”高泽怡捂着嘴偷笑着。
“小小年纪,想什么呢。”
“我也不小了好吗。”
“哪里不小?”陈政身子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流氓!”高泽怡白了陈政一眼。
“我说了什么吗?怎么就成流氓了?”
“没有啊,不过有一句话让我特别感慨。”
“嗯,明白,还有其他疑问吗?”
“喂,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应该问我是哪句。”高泽怡着急的有点小生气。
“好好,你说,是哪句?”陈政微微一笑。
“流...不说了。”高泽怡把录音笔关掉放进了包包。
“你是不是想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承认,我是有那么点文化,至于流不流氓那就得看对象了。”
“自恋。”
“不不,这叫自信。”
高泽怡白了陈政一眼没有理会他,拿着手机把菜单的最后一页拍了下来,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陈政耸了耸肩,识趣的拿着餐盘走回了吧台。陈政招呼好其他顾客后,端送着一份提拉米苏放在高泽怡桌前。
“难道...是打算收买我?”还没等陈政开口,高泽怡抬头说道。
“我可以收回去吗?”
“不可以。”高泽怡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块在陈政眼前晃了晃。
陈政微微一笑,端着空盘正准备转身回去。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嘭啷~玻璃碎裂的声音,差点没把店里的顾客都吓一大跳。
碎裂的玻璃门处,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握着没有门框的门把,像极了橱窗里面的人体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