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木叶飞。紫华宫幻彩的琉璃,翠绿与金黄色的云顶,似一道彩云被银杏叶荫蔽。英娥呆呆地站在银杏树下,在等皇上归来。皇上的车辇刚到紫华宫前,元诩便迫不及待地下来,像个孩子似的向英娥跑来。元诩远远地望向英娥,在金黄色的银杏树下,英娥美的像一幅画。“英嫔你真好看!”元诩看着英娥,英娥也深情地望着元诩向她走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元诩说孩子是公主的事。“皇上——”“朕刚大赦天下,过两天群臣就会上疏,朕亲政之后将继承拓跋先辈皇族的雄风,再次开创拓跋盛世!”元诩脸色胀得通红。“朕平定四方群寇之后,就带你回尔朱川好不好?我们在山水之间享受归隐田园的幸福。到时山山水水都是你!爱妃教我射大雁,射大雕,我们在尔朱川草原尽情驰骋,满足爱妃的心愿!”英娥眼中含泪。元诩的目光越过宫殿的上方,畅想着他力挽狂澜于北魏。此时清风拂过,银杏叶簌簌飘落在英娥的肩膀上,也飘落在元诩的肩膀上。两人深情对视。“英娥,你真美!〞元诩深情地说,就想去吻英娥,英娥轻轻低头。元诩轻轻地拂去英娥身上的银杏叶,拉着英娥就往寝宫走。“走,你给朕泡杯热茶去!”元诩屏退左右。回到寝宫,元诩肆无忌惮地躺在龙床上。“朕终于要亲政了!来,到朕这里来!”元诩轻唤英娥。英娥却跪下,低声起奏到:“臣妾有万难之事向陛下禀报!”元诩不解地看着英娥。“皇上,潘妃所生的是公主,并非太子!”“什么?!”元诩被惊得缓不过气来。“这不可能!〞“慧娘是臣妾宫中西番国的贡女,是一巫女,通晓两宫灵异之事。慧娘告诉臣妾潘妃所生的是公主,并非太子。”“这不可能?!”元诩已从龙床上跳起。“朕已经诏令天下——”元诩立即召慧娘亲自问之。慧娘如前言以对。“来人把此妖孽给我收入永巷!”英娥跪地求饶。“皇上,慧娘通晓天地灵通之事,还请皇上饶慧娘性命!〞“朕明日将亲往绛阳宫验之,倘若慧娘所言不实,朕定会杀之以绝乱传!”第二天天未亮,元诩便亲至潘妃宫,想验明真伪。“皇儿这么早来绛阳宫做什么?〞没想到太后竟一直在绛阳宫。“皇儿想看太子洗浴!”“太子已浴过矣!”“太子何在?”“在龙床上睡熟。”乘太后没有防住,元诩起身直奔龙床,揭帐视之,只见婴儿目细口小,绝不似男子模样。“这孩子一脸女儿相,莫非是女乎?何绝无男子相也?”元诩不悦而出。“太后何以要将刚出生的公主向天下宣告为太子?!”太后知道元诩已识破,不好再瞒。“皇儿年已十九,尚无子嗣,朕故假言生男,以悦帝心,其实女也!”“母后瞒了一时,能瞒了一世吗?母后这么做有何居心?!”太后无言以对,只能低声说到:“母后都是为皇儿着想!〞“朕已颁大赦之诏,受廷臣之贺。今言是女,教朕有何面目居臣民之上?!”说完元诩拔剑而起,冲到龙床前。潘妃奋不顾身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襁褓中的孩子。“请皇上先杀了臣妾!〞太后大惊失色。“诩儿,你想干什么?!〞“朕要杀此女以泄吾忿!”太后变色,不别而还北宫。潘妃泪如雨下。“此虽女子,亦是陛下骨血。奈何杀此无罪之儿,以触太后之怒?”然后死死握住元诩的胳膊不放。这时胡皇后也来到绛阳宫。“皇上,你若要杀死这个孩子,倒不如把臣妾也一刀杀死!”元诩无奈收剑,跌坐地上,顿足大恨。潘妃则紧紧地抱住孩子不放,在龙床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