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开的三天药已经被皇后撒完了,刘彻有些沉不住气了,已经三天了,一点起色都没有,真的只是气血虚而已吗?
苏文从宫外的街上找来一个术士,这人不是瞎子,但冒充是瞎子,被苏文一眼就看出来了,术士是个瘦子,年有四十左右,细长的猴子脸上一脸财迷样,嘴角有颗大黑痦子,痦子上长着一撮毛,细想片刻,这场戏只有他最合适。
苏文坐在那人的摊前,那人手里摇着一个铃铛,大声喊道:“驱灾辟邪,可知未来。”如此大喊几声,苏文看到周围还真有人来找。
几个侍卫来到苏文跟前,苏文道:“带走。”侍卫们托起这术士就往甘泉宫走,术士被吓得腰不酸腿不疼眼睛也好使了。甘泉宫内,皇后斜倚在榻椅上,见到来的术士不禁笑道:“你很有胆啊,敢在长安城内坑蒙拐骗。”
术士吓得直磕头求饶,伏在地上的手一直哆嗦个不停,赶忙从身上把骗来的钱都交了出来,苏文斜眼看了一下,有两定银子,虽然苏文比较爱才,不过,这两定金子他还放不到眼里。
皇后看着别人给自己跪,看到自己吓得哆嗦,感觉很惬意,宫中的权利地位她都有了,但一想到自己得不到陛下的心,心里就一阵酸楚。
不一会儿,旁边的侍卫拿来十定金子,没好气的一股脑儿的扔在地上,术士看着这些金子,眼睛都快要成金子状。皇后看着术士眼馋金子的样子,鄙视的笑道:“金子是好东西啊。本宫给你一个差事,做好了,这些都是你的。”
术士忙磕头谢恩道:“只要皇后不杀草民,草民定孝犬马之劳。”
“本宫要你去捉鬼。”
“捉鬼?在哪儿?”术士摸摸嘴角痦子上的一撮毛问道,眼睛始终不离滚的满地的十定银子。
“未央宫。”当皇后把这三个字说出来时,术士吓得差点尿裤子,自己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未央宫是皇帝住的地方,去那里折腾不就是作死吗,可这边是皇后,不去也是死。既然横竖都是死,去还有十定金子,术士又摸一下嘴角,心一横道:“草民这就去。”
刚要拾起地上的金子时,苏文上去踩住了他的手:“金子不会少,但要等你做事回来。”
苏文将甘泉宫,未央宫还有卫子付一些事情说了一遍,术士便在未央宫宫门口守着。按例,陛下每天这个时间会去甘泉宫看一下皇后。撵车在宫外候着,刘彻出了宫门,身后跟着几十个侍卫,后面还有骑兵,想这个架势定是当今陛下没错。
“此较虽轻,却重万斤。”术士捋着嘴边的毛道。
刘彻的一只脚已经踏上撵车,但听此人的话觉得挺有意思,重万斤怎么会轻呢,想到这儿,又把脚拿下来,走到术士跟前,不曾想术士伏地而跪,恭恭敬敬的大声呼喊:“草民拜见陛下。”
想未央宫中臣士甚多,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皇帝?
“陛下脸色发暗,印堂发黑,定有祸事。”术士也是狠心咬牙说出来。
刘彻脸色阴沉下来,想这江湖术士坑蒙拐骗的多了,就在他要抬脚离开时,术士又道:“皇后卧床不起了吧。”
这句话使得刘彻心底一惊,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术士面不改色故作沉静,手捋一下痦子上的毛,眼睛故意不看刘彻,拿出平日里唬人的本事,刘彻见他这副架势,明知自己是陛下却依然不卑不亢,且能算到皇后之事,看来是个高人,刘彻转念一想:“你还能算到什么?”
“陛下宫中有个匈奴和亲人世叫卫子付,昨日晚间,太白金星给草民托梦,说大汉朝的宫中有蛊气。”术士抬眼看天,一只手掐算着,另一只手还拿着自己写着半仙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