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大军一直往北撤,终于在一个山上安营扎寨了,伊稚斜坐在自己的营帐里,寝不能眠,食不知味,心里烦躁的很。攥在手里的茶杯竟也无意间被他捏了个粉碎,暗中暗自咒骂:混蛋,我左谷蠡王什么时候因为儿女情长而烦恼过,该死。
想到这里,伊稚斜狠狠的拍了一下座椅扶手,不曾想扶手竟轰然断裂了。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子付临走时的身影,实在呆不住了,起身往帐外走,外面的树上拴着一匹马,伊稚斜想骑马转一圈,匈奴人很爱好骑马,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只要骑马回来就会跑到九霄云外。
马儿驰骋在山下的平地上,风吹起他的并发和衣袍,心里一阵痛快。下马回来,正好路过了单于的帐篷,里面传来阿尔提的声音。
“单于,关于进攻长安的事情,我觉得越早越好。”阿尔提的声音。
“此事还需要再细细考虑,万一有什么纰漏,咱们几十万大军就不保啊。”单于道。
伊稚斜皱起眉头,刚刚才放下心里事,现在又思念起来了。匈奴如果出兵攻城,子付必定会受连累,一想到此,伊稚斜一把掀开了挡在外面的帐子走了进去。单于看到他一脸的惊讶,不曾知晓外面竟然有人,幸好是自家兄弟,若是外人走漏了风声,可就大祸临头。
“小弟为何在外偷听啊。”单于微眯起眼睛,即使是对自己的弟弟,也是一脸阴险的脸色。
“你们不能这么做,子付会被你们害死的。”伊稚斜大声道,一想到子付有难,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如此良机,为何不攻,小弟,我看你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智吧。”单于的话有些过激,伊稚斜不同,拔出自己手里的剑就放在了单于的脖子上。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他握剑的手还是有些抖,单于两根手指拿开伊稚斜的剑:“你的剑对着的不应该是我,而是那些汉人。”
伊稚斜冷哼一声出账而去,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一屁股坐在断掉扶手的座位上,越想越堵得慌,又从桌上拿起一坛酒,提起酒坛就往嘴里灌,举杯消愁愁更愁,一点不假,伊稚斜喝得酩酊大醉,倒头摔在了地上,睡了起来。
天蒙蒙亮,未央宫里就热闹起来,刘彘早早起来,阿娇还在熟睡。陛下穿好衣服就去了椒房殿,按照宫里的规矩,进宫第二天要到太后和太皇太后那里请安。子付一夜未眠,知道天稍亮才眯眼睡着,外面一阵吵闹,苗苗赶紧从子付身边起来。
皇后微睁开眼睛,身边已是空床。
“来人呐。”皇后大喊一声,侍监慌忙过来,站在纱帐外面低着头。
“陛下呢。”
“陛下一早就去了椒房殿。”
阿娇不禁一想,今日正是卫子付去长乐宫请安的日子,看看外面太色蒙蒙亮,应该是卯时了,于是赶紧穿好衣服往长乐宫赶去。
苗苗往外走,陛下已经来到了殿门口,欠身行礼道:“奴婢给陛下请安。”刘彘没有心思看苗苗来请安,径直往里面走,眼看要挑开纱帐了,苗苗张开手拦住道:“陛下,您不能进去,郡主还在睡觉。”
刘彘一听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坏坏的笑:“睡觉?朕倒是想看看。”把苗苗推开,刘彘就进了纱帐,床榻上,子付穿着完好的躺在上面,看得出来是一夜未眠,应该是刚睡着不久。
子付的眼睛微微眯起,粉嘟嘟的小嘴微张,吐出一股芬芳,小手放在腹间,两手重叠着,刘彘走到近处欣赏着睡美人的姿态,又是一丝笑,刘彘俯下身来,轻轻吻一下子付的红唇,温热,柔软,舒服极了。
不曾想这一吻竟把子付弄醒了,大睁着眼睛盯着刘彘,忙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脸羞得通红,小手擦一下红唇,从床上爬起来紧盯着眼前的英俊男子。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刘彘坐在一旁呵呵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