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从水潭岸边那些妖兽的气息判断,其中就有两头二劫金光境,九头达到一劫金光境。
至于更外围一些的,现在所见,都有不下三十头一劫金光境,和上百头二劫铁骨境的的妖兽。
更关键的是,这些妖兽明显属于一个族群,否则它们也不可能相安无事地共处一地,将这里完全当做它们的领地。
这种妖兽叫做剑背地龙,是北荒一种较为罕见的水陆两栖类妖兽,而且称得上是众多妖兽族群中的一方霸主。
剑背地龙当然不是龙,而是一种蛟类妖兽,性极凶猛、体型庞大,背生倒刺、攻守兼备,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速度和灵活性稍差一些。
但是,这么多的剑背地龙聚拢在一起,就算是速度再慢,也足以形成一道固若金汤的防护,让人无从下手。
“看来,这是一整个族群迁徙或者误入了这里,而且霸占了这块宝地。”陆通自语一声。
他有些好奇地看向晁东阳,“你们是怎么从它们手中夺得宝药的?”
这么多的剑背地龙,尤其还有不少金光境,当时的晁东阳等人可没有金光境,晁东阳自己也还没有渡劫,只是一劫金光境而已。
想从这些妖兽口中夺走宝药,凶险程度不亚于虎口夺食。
晁东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恭敬道:“宝药并不靠近水潭,而且我们是在夜间行动的。”
“不错,等到了夜里,这里的地龙大半都会外出捕猎。”方暴附和道:“至于剩下的妖兽,我们又分别引出去一部分,东阳……大师兄才找到机会。”
陆通眼睛微亮,一边暗赞这几个弟子的胆大心细,一边追问道:“你们得手之后,没有再被追吗?”
剑背地龙的速度是不快,但那是相较于同境修士或妖兽而言,如果是金光境的剑背地龙追击,当时的晁东阳等人应该逃不过才对。
“师父,确实有两头一劫金光境的地龙追了出来。”晁东阳接过话道。
“我们提前做了准备,将它们引到了其他妖兽活动的区域,让妖兽自相残杀,这般才得以借机逃生。”晁东阳说完,又有些后怕地挠了挠头。
“这还不止,东阳大哥还趁机射杀了一头受伤的金光境地龙呢。他手上的箭矢,就是用那地龙的背刺做成的。”许中良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得意,补充道。
陆通微微颔首,没有夸奖也没有批评,而是再度陷入沉思。
与这群妖兽争斗,的确不能蛮干,必须智取才有希望。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与当时又大不相同。
晁东阳所需的宝药,生长于水潭外围,而且应该是对剑背地龙的作用不大,所以并未引起太多地龙的注意和仇恨。
用一些取巧的办法,可行性极高,而且最后的确成功了。
但是,他们现在要做的可完全不同,是要寻找此地的灵脉,那才是这个妖兽族群最看重的东西。
陆通大概能判断出,此地灵脉极有可能就在那深潭之中,也就是这群剑背地龙隐隐守护的中心。
就算是到了夜间,那水潭附近的金光境地龙,恐怕也不会离开多少,更不会放松警惕。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三劫金光境的妖兽?”陆通又看向常青,询问道。
神色冷峻的常青面对陆通,也有几分紧张,急忙道:“陆师,弟子当时主要负责在隐蔽处观察妖兽的动向,看到了水中冒出的一头地龙。”
似乎是想起可怕的东西,常青脸色微微泛白道:“那头剑背地龙的背上,有至少三百倒刺。”
陆通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常青的这个判断,应该是没错了。
剑背地龙身如长蛟,体表附着黑鳞,背上倒刺如剑。
除了从气息上判断之外,根据它们的体长和倒刺数量,也能推算出其境界。
铜皮境的剑背地龙,随着修为的增长,体长最多一丈,背上的倒刺数量最多可达十根。
到了铁骨境,剑背地龙的体长会在一劫境达到两丈,二劫境达到四丈,对应的倒刺数量分别是二十根和四十根。
金光境的剑背地龙则是更为庞大,体长分别可达到八丈、十六丈,直至三劫巅峰的三十二丈。
而它们的倒刺数量也是水涨船高,达到可怕的八十根、一百六十根、三百二十根。
所以,常青说她看到那头水潭中昙花一现的地龙,背刺超过三百根,绝对是三劫金光境无疑了。
而且,倒刺超过三百根,意味着不仅是初入三劫金光境,而是至少三阶后期,都快要突破练气了。
也难怪会守在这灵脉之地,因为一旦它突破练气,首先需要的就是吞纳海量的灵力洗练庞大的肉身。
也就是那等妖兽对晁东阳等人提不起兴趣,或者说还要守着灵脉,否则的话,恐怕他们几人一个也逃不掉。
即使是现在的陆通,面对这等层次的妖兽,也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
剑背地龙可不只是体型恐怖那么简单,它们可以说浑身都是利器,强大的可怕。
就算是二劫金光境的剑背地龙,也不可小觑,绝对不比他所杀的那个二劫金光境邪修弱。
而且,那个二劫金光境的邪修,其实也只是二劫中期,但这里的二劫金光境地龙,却有好几头都达到了后期甚至巅峰。
“不论如何,总得试一试再说。”
虽然知道这些妖兽不好惹,但是陆通也不会轻易放弃,没有真正交过手,很难预知其具体的实力。
只不过,还是得以智取为上,不能硬刚就是了。
这方面,包括晁东阳在内的几个弟子,都比陆通有经验。
所以,陆通很自然地看向几人问道:“如果我想进入水潭一探究竟,你们有什么办法?”
方暴、常青和许中良明显一愣,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开玩笑,这位师尊(陆师),简直比晁东阳还要疯狂。
这可不是晁东阳当初的一击就走,而是要深入虎穴,在一群可怕妖兽的眼皮底下疯狂作死。
怎么想都没可能啊!
只有晁东阳知道师父不会开这种玩笑,而且他也相信师父主意已定,所以紧锁眉头思考着对策。
良久的沉默之后,晁东阳咬咬牙开口了:“师父,我觉得可以一试。”
“只不过,弟子得知道师父现在究竟实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