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行又大口大口的灌酒,醉意越发的浓了,眼神也迷离了,但……他的眼神却总是情不自禁往刘恬身上瞟。
张自搏看到这一幕感觉很不爽,于是,他欠了欠身子,挡住了张自行的视线。
然后,他眼看着张自行原本那有些痴迷的眼神就变成了不爽。
“你干什么呀?”张自行舌头有点大,眼圈突然红了,声音哽咽。
“人已经被你抢走了,心我也没捞着,肝我也没捞着,摸不能摸,抱也不能抱,我就看看还不行吗?啊?
你这个男人,怎么那么毒啊!”
“自行!”张自搏严肃地看着张自行,“你好好的成长,像个男人的样子,去找个正经女孩子,刘恬……你就别想了,从心里彻底把她挖干净吧。”
大概是醉酒的人情绪波动大,张自行一瞬间眼泪含在了眼圈里,眼睛通红一片。
“你说得怎么那么容易啊?挖出去?你去拿把刀把我的心豁开一个口子……”
他死劲儿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沙哑着声音低吼,“你把长在肉上的朱砂痣你给我割下来,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张自行越说越激动,眼泪流了下来,他伸手粗鲁地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我们一起读城关中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就喜欢她吗?那时你根本就不认识她,我认识,是我先认识她的……”
张自行再次死劲儿拍着自己胸脯,好似那里面憋着一口闷气,憋得他生疼。
这些张自搏还真的不知道,他是别人介绍刘婧之后,才认识的刘恬。他上高中的时候,张自行因为成绩不好降级去了初中部……
今天也是张自行第一次跟他说这些,所以,他压住了自己想说的话,选择聆听,没有打断张自行的话语和情绪。
张自行深吸一口气,像是缓了缓,声音有点沙哑地喊。
“我喜欢了她多少年,上初中的时候就天天梦见娶媳妇,娶的就是她,结果呢……我娶不到她就算了,她还这么小就被你骗到手了?我能不憋屈吗?”
张自搏想说,如果你优秀一点,也许她会选择你,可是,这样说又有什么意思吗?
结果没想到此刻的张自行像是又突然变得很聪明,竟然猜到了张自搏的心思。
“是,我知道,我没有你优秀,从小到大,你都是最耀眼的哥哥,而我都是那个垃圾弟弟。
在别人眼中我就是个垃圾,可我就是不想努力……
努力很累,读书努力很累,工作努力也很累,我不想每天头痛欲裂,腰酸背痛地睡去,让我死可以,但是让我吃苦,门都没有。”
张自搏眨了眨眼睛,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还能跟这个弟弟说什么。
张自行还自顾自的发泄情绪,“你看你,从小到大努力读书,结果呢?你现在不还是也没混得比我强,也只能干个臭打杂的吗?
我告诉你张自搏,没那个好命,再怎么努力都白搭,白费力气和生命,有那功夫还不如躺一会儿轻松。
我告诉你,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很轻松。”
“你真的很轻松吗?做垃圾真的很轻松吗?”
突然的,刘恬回来了,她一脸义正言辞地问张自行。
张自行似乎被那句“垃圾”刺激到了,自己说自己是垃圾可以,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垃圾,并且还是自己心爱的女孩说自己是垃圾……
那种感觉,张自行无法形容,有点想抓着自己的心狠狠地捏两下,似乎那样才能解疼。
情绪更加的波动,他又猛然用手掌拍桌子,这一掌刚好拍在了刚才那只碎了的玻璃杯碎片上,他的手掌瞬间鲜血直流,他激动得站起来大喊。
“我就特么是垃圾怎么了?谁特么规定垃圾连喜欢人的资格都没有?啊?”
“你干什么这是?”张自搏看到张自行手流血了,气得说了一句,而后赶紧起身去找老板想要点东西给张自行包扎伤口。
刘恬却没管那些,反而也对张自行怒吼,“我告诉你,你是个垃圾,就没有资格喜欢我,被一个垃圾喜欢是我刘恬最大的耻辱。
今天我刘恬说这话,明天你喜欢别的女孩,同样也是人家的耻辱,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被积极、阳光、上进的男生喜欢。
你可以没钱没势力,但你连努力都没有,那你还能让女孩在你身上看到什么,满眼垃圾,尽是绝望吗?所以……
张自行我警告你,在你真正反省自己之前,请你不要喜欢我,我非常反感你喜欢我。
当然,就算你优秀了,我也不会喜欢你,因为我的心很小,那里面已经住着你哥了,今天就希望你死心。”
“你……”张自行站着,手上还流着血,指着刘恬,“你真是个又狠又毒的女人。”
他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像一滩烂泥,“你是想一剑把我毙命啊!我死了你好和我哥过逍遥日子啊,还能独吞我们家的财产吧?”
刘恬根本不理他,继续严肃地说,“要是你愿意,明天开始跟着我们一起创业,好好干,别懒。
我外婆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对我说,女人懒就容易学娼,男人懒就容易偷盗,因为我们总得活下去,我们这样平凡的出身,没有懒的资本,你懂吗?”
“我不懂!”张自行凶巴巴的,“创业?创什么?你跟我哥一共两万块钱,加上我的还剩下三千元,一共两万三千块钱,还创业?卖空气啊?”
这时,刘恬突然笑了,“我就是找到了创业项目,要不要一起干?想一起干行,但都得听我的,不能再懒了,你已经二十五了,再好吃懒做,你就真的成垃圾了。”
这时,张自搏回来了,他去附近药房买了药和纱布,赶紧给张自行包扎上了。
也就在这时,张自行看着张自搏又流眼泪了,突然喊了一声。
“哥!原来还是你对我最好,即便我是个垃圾,你也没有抛弃我。
我出事了,你救我,我受伤了,你心疼我。
刘恬看着我的手受伤流血,她都不当回事,这个女人太狠心了,不是好女人,你把她甩了吧……呜……。”
张自行说着,就在张自搏的肩膀上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他突然就用很低的声音在张自搏耳边,哽咽地说,“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