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最穷的人家有钱了。
过得比自己惨的人,突然就过上了好日子,那扭曲的优越感就失衡了,非得毁掉别人的好日子,看别人过得跟自己一样苦,心里才舒坦。
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天天跑到吴春芬面前说闲话,怂恿吴春芬给儿子找女人,破坏程越和谐美好的婚姻,还说程越要媳妇不要妈,非要闹得别人家鸡飞狗跳。
偏偏这种人一肚子坏水,却打着“为你好”的旗号。
吴春芬不种地了,大菜头也花钱让人种,一下子闲得发霉,就喜欢跟这些人凑一起家长里短。
天天有人跟她说这些闲话,她哪里领得住。
程忠良也很头疼。
阿越学习已经够忙了,她连招呼都不打就跑来,不是给阿越添乱吗?
“你妈忙了半辈子,突然闲下来,又看电视见现在流行旅游啥的,就想赶一赶时髦,所以来看看,你忙你的学习,不用理我们,我们就在酒店休息几天,等你啥时候有空了再说。”
程越确实抽不开身,也只能这样了。
他又给了些钱,交代道:“这些钱您拿着,这几天哪儿也别去,也别瞎信别人的话,吃饭在酒店里买就行。”
再被骗一次钱是小,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才是大。
“我每天过来看你们。”
“不用,爸妈又不是三岁小孩,能照顾好自己,你赶紧回学校,学习别耽误了。”
见吴春芬还想把人拦下,程忠良赶紧拽住她。
“咱突然跑来,已经够给孩子添乱了,你就消停会儿,别让阿越为难了。”
儿子那么优秀,当爹妈的就算帮不上儿子,至少不能拖后腿,让儿子丢脸。
在华大教务处那会儿,老师看阿越的眼神,他都替阿越难堪。
“你想见儿子,现在人已经见着了,再休息两天咱就回去吧,在这儿帮不了阿越啥忙,还给他添堵,何必呢?”
“啥叫给他添堵?”
吴春芬脸色立刻拉下来,“那绿皮车颠了三天三夜,把我骨头架子都给颠碎了,下了火车还被人抢钱,我受这么多委屈是为了谁?”
“阿越没让你来,你非要跑来,再说被骗钱这事儿,我跟你说了非亲非故的,哪有人那么好心热情,你不信,偏要跟人走。”
“你是在怪我吗?”
吴春芬的音量立刻拔高了,一副随时要吵架的架势。
程忠良不想说话了。
“折腾了三天,早点睡吧。”
吴春芬憋着火,但实在顶不住,沾了床就睡着了。
程忠良还以为她能消停了,哪知道第二天一早,她就要打电话去给程越,要程越带她去看故宫。
程越不住学校了,之前的宿舍电话打过去,肯定找不着人。
“他是不是留了租房那儿的电话?把号码给我。”
然后没理会程忠良的阻止就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石桥桥。
“我跟朱姐是同事,你找越哥?他去学校了,找他有事吗?”
还真把她晾在酒店啊?
吴春芬顿时就不高兴了。
“你们这房子在哪儿?”
“越哥没跟你说?你是?”
“我是他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