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不会过问别人的私事,只要她不说,她在程越面前就只是纯粹的女同学,是被老男人骚扰的受害者。
“对!只有程越能帮我!我只有他了!”
柳如烟慌忙爬起来,找到一个偏僻的电话亭,拨通周教授抄给她的号码。
“程越,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朱茯苓愣了一下,确定对方没有打错电话。
“请问你是?”
柳如烟只觉得一盆冷水浇下,瞬间就清醒了。
“我是柳如烟,找程越同学。”
朱茯苓眯起眼。
不是她的错觉,而是柳如烟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仿佛是命令式的。
她本就不希望程越多跟柳如烟接触,这下态度也冷淡了。
“程越出去了,没在家。”
柳如烟沉默了一下,突然说:“你让他回学校吧,他耽误学习太久了,教授有意见了。”
“哪个教授有意见?”
“所有教授都有意见,包括周教授。”
朱茯苓无语。
要不是知道周教授在电话里关心程越,让他多养几天伤再回去,她就信柳如烟的话了。
她不知道柳如烟故意说这话,把程越叫回去,到底图什么,但这态度实在让人不爽。
“程越身上有伤。”
“我会照顾他。”
当着她的面,说要照顾她男人?
槽点太多,朱茯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知道柳如烟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柳如烟坦诚些,她会考虑帮一把。
很显然,柳如烟根本不想搭理她,只想找程越。
换句话说,柳如烟根本没有把她这个“程越的妻子”看在眼里,又或者说,她其实很清楚,就是故意视而不见。
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作为程越的妻子,我希望你离我丈夫远一点。”
柳如烟的呼吸变得急促,“朱茯苓,算我求你,让他回来吧,我需要他帮我,只有他能帮我。”
“到底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让他回去?”
回答她的是柳如烟长久的沉默。
朱茯苓不想跟她耗时间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没想到你是这么冷血的人,朱茯苓,我真不知道程越看上你哪一点。”
柳如烟突然蹦出来这句话,然后,先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朱茯苓愣了足足三秒。
求人帮忙没诚意,还要对别人阴阳怪气?
这位柳大高材生,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而电话的另一边,柳如烟双目赤红,把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撕得粉碎。
狠狠丢进垃圾桶。
紧接着,看到垃圾桶里也被她丢掉的信封。
鼓囊囊的,装着钱的信封。
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泣不成声。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只是犯了一次错,为什么抓着我不放?”
“只有你能救我,为什么你要冷眼旁观,让我继续受苦?”
“明明你上次救了我,是你给了我希望,为什么又要抛下我?”
自言自语中,带着啜泣声。
柳如烟浑身发抖,眼神慌乱,恐惧,又癫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天色开始暗。
男人定下的时间,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