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那几个长舌妇,没一个帮她说话,反而阴阳怪气,说她对男人抛媚眼,勾引有妇之夫。
徐莉气得直掉眼泪。
当时朱永山也在,本想安慰她几句,发现几个长舌妇的眼神在他和徐莉身上转来转去。
眼神特别龌龊,好像他跟徐莉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又是这几个女人,嘴巴还是这么恶臭!”朱茯苓咬牙。
她爸之前在街道办干扫大街的活,就没少受她们白眼。
她爸离开之后,她们还是这副德行。
“她后来还回街道办工作?”
“都这样了,哪能再回去?”
他救得了一回,下回咋办?
继续留在那儿多危险?
“她也辞了,现在还没找到新工作,但为了养她那弟弟,她必须出来找工作。”
养弟弟?
朱茯苓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后世网络上传得很广的词——
扶弟魔。
但情况又似乎不是这样。
“她弟弟本来是省里田径队的,本来都推荐要进国家队了,家里突然出意外,爸妈没了,她弟断了一条腿,只能拄拐杖。”
别说继续呆在田径队,生活都不方便,也没法打工挣钱。
因为没人要。
这一点,独臂的朱永山感触最深。
也因为这弟弟是唯一的亲人,徐莉没法丢开,所以至今没有嫁人。
谁会娶一个家徒四壁,父母没了,还非要带着个残疾弟弟生活的女人?
这也是她被街道办几个长舌妇看不起的原因。
嘲笑她带着个拖油瓶,没人要,嫁不出去。
又恶意,又恶臭。
简直有病。
朱茯苓讨厌这种人。
对徐莉,她反倒很佩服。
“她是个坚强、有担当的女人。”
想起隔壁大婶说的话,朱茯苓迟疑了一下,又道:“爸,您对她是怎么想的?”
朱永山顿时尴尬,“爸都一把年纪了,这手又……哪能耽误人家姑娘?”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朱茯苓不爱听他贬低自己的话。
因为在农村,很多人还没成年就结婚生娃,等到法定结婚年龄才补领证。
她出生那年,她爸刚满20岁。
如今,她爸也就40出头,正值壮年,比36岁的徐莉大不了太多。
要是双方你情我愿,倒也是一桩好事。
“还是要看您的意思,顺其自然吧。”
话是这么说,朱茯苓还是希望他能续弦的。
这次北上之后,她更深刻感觉到,自己不在身边,她爸是孤单的。
虽然家里还有程娟,但她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指不定再过两三年就结婚。
她工作又忙,家里就剩她爸一个人,太心酸了。
有个人陪伴也好。
朱永山还是摇头。
想法就一个,他离过两次婚,还带着个女儿,又没了一条手臂,就不耽误人家姑娘了。
朱茯苓并不勉强,又说:“她要是还没工作,让她到鸿运来试试吧,不过有三个月试用期,能不能通过要看她的表现。”
她用特权放她爸进去,程娟他们几个股东没啥意见,但再随便塞人就不合适了。
能不能留下来,得靠徐莉自己。
她又想到徐莉的弟弟。